水龙吟和越玖天往魔家去找梵素思。
一路上还是有不少跃跃欲试的妖魔小鬼到“灭生池”边聚集。
虽说,几百个下去就上不来的事实摆在那,但是修行到不能自拔的家伙,总是有些自命不凡,觉得天地间都有特例,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天生的宠儿。
就像赌徒认为自己下一盘会出现奇迹。
魔家派了巡逻使专门在“灭生池”边阻止大家往下跳。
但是,“灭生池”边反而成了一处热闹集市,以供大家相互攻击、武功切磋、朋友相会、更有凭栏看火,心生自己跳下去捞出钥匙,然后潇洒飞出“灭生池”的轰动场面……
水龙吟和越玖天找个僻静处,把黑面具戴上,要戴得牢固,不能在打架时发生被掀起来,抓下去等情况。
戴好面具,水龙吟抓抓越玖天的面具,越玖天也去掀水龙吟的面具,两位难得地相互逗趣打闹一阵。
突然从上风向传来香味。两位相互看看,躲到几块叠在一起的石头后探出脑袋悄悄张望。
一个白衣的仙女到一小洼池水前停下,先是到处看看,然后跪坐在池水边左照右照,看了又看,整理头发,不停地摸脸。
这样约摸折腾了将近一柱香时辰,她起身又转了转,好像这才满意。又四下看看,往池水前面方向升空飞走了。
妙柘!
水龙吟说,“我们跟着她。”
妙柘飞到远离魔家的一片林前停下,向树枝上看了许久,突然袖出小飞刀朝着树上甩出几枚,同时林子里似是一片惊慌,一大片鸟儿扑楞楞飞上天去,有一些鸟则掉下树枝。
一片云的阴影飞到妙柘头顶,忽而云散去从中下来一位神仙。越玖天和水龙吟不由瞪大眼睛相互惊讶地看了一眼。
无命看着天空之上不再有鸟飞来,“你何必杀它们,赶走就是了。欲盖弥彰。”
“杀一个少一个。不给它们点颜色,到时候叽叽喳喳胡说八道,你有办法吗?”
无命看着四周,“你在魔家总没什么收获。”
“你以为他们那么好对付。要好对付,还能让天神头疼几十万年?”
“我相信你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替你做这些了。”
“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魔家,告诉他们你杀了翎吉。”
“得了吧,就你和魔家的关系,他们信你?”
“他们不信我,但是他们信鸟。那天,我可留下一只鸟,并养在你去不了的地方了。”
“你少威胁我,我不怕你。”
“别太过相信汤嘏,她下毒不眨眼,你以为她毒透了的心会为你留下一片善良月光?我奉劝你一句,活着之道,是谁都不要信。”
“你又没帮过我什么,干嘛指挥我?”
“娇媱差点把你毁容,又把你从云驾上踢下去,我不凌空救你,你当时忘记心法,不摔死才怪。你杀翎吉,魔家上下都怀着要千刀万剐凶手的心,我没揭发你。这两点何止是大恩大德。”
无命说完起身飞走了。
妙柘把脸上的假脸皮揭下来使劲地扯了几下,也凌空飞走。
水龙吟立刻拉着越玖天的手跟上。平织烟一气儿飞到汤嘏院子,直进汤嘏房间。汤嘏正在喝茶,她随手给平织烟倒了一盏,“来,这茶女子喝了甚好。”
平织烟下意识地去看茶色是不是叶本色,茶水有没有泛细小珠泡,茶杯与茶水边缘有没有变色……
汤嘏笑了笑,“我何苦毒你?”
平织烟到此,却觉得心里有一份柔软,“这六界上下,倒是只有你一个对我好。”
汤嘏笑了一下,“怎么?心生厌倦?”
平织烟坐下捧起茶杯,“我要是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你会不会嫌弃我?”
“那倒不会。我不是没钱的凡间穷人,总为钱算计人,为钱不要亲情。我只是觉得你历练不够,每日在这里无所事事,就会荒废的。”
水龙吟和越玖天见汤嘏和平织烟聊得投机,估摸平织烟一时半刻也不会走的,就急急离了汤嘏园子。
梵素思听罢越玖天所讲,点头说,“想必是无命支使平织烟。无命一直深恨我们魔家抢夺轮回盘,让他失了威风和好处。不过,平织烟杀了翎吉,这事绝对不可放过。”
水龙吟说,“平织烟有点儿天性不良。上次她擅杀一个老者,这次又杀翎吉,的确是罪不可赦。但是,我们现在不要惊动她。因为,她也是杀我的凶手,虽然我蒙搭救不死,但平织烟有没有毒我爹娘还不知道。留着她有用。”
梵素思说,“当然可以。上次妙柘无缘无来到我魔家,我和温温就觉得有怪。她一开口栽赃,我们就已经警觉。现在,她要装,我们也就客客气气陪她演。”
悄悄说完平织烟的事,越玖天提起老魔头,怕他知道了手起掌落把平织烟立刻劈死。
梵素思笑了,“他最听我的话,又最喜欢装傻看别人做他能一目了然的坏事。你们放心。”
“近来怎么不见他?”
“他气闷的时候,就把自己关起来修炼一阵子,然后心情恢复,自己憋不住,再出来玩呗。”
越玖天原想八卦师叔的事,只好等老魔头炼完魔功出来再探。
水龙吟和越玖天跟到平织烟,算是意外收获。可是,与爹娘的事还很远,况且,爹记录的旧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神一仙不知不觉行到山峦层叠之处,水龙吟想起自己冰天雪地孤身爬行在荒山野岭的日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越玖天说,“什么地方?我现在一看到山,就想起过去。”
水龙吟瞧了瞧,“像是五台山一带。”
“那不如我们去太原瞧瞧。”
“去拜访乔渊吧。上次多亏他帮咱们。”
越玖天打算吓吓乔渊,反正从大门以通报方式进见,也太不符合神仙身份。
越玖天在院子上空溜达一番,找到乔渊书房,正打算把窗户掀开,给他感受一下鬼出现的气氛。
屋子里却传出说话声,“宋皇帝早有扫平天下的志向。这一次,条件充分。就要打蜀国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什么条件?”乔渊好像很平淡的声音。
“蜀国皇帝打算与太原联合攻宋,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
“有这种事?”乔渊声音中有了惊奇,“是间使被逮了?还是变节了?”
“这个?详情,我可不知道了。”
蜀国人安闲自在,吃罢饭喝喝茶,天下还是那样,虽然周被宋取代了,可是蜀国还是蜀国。宋要与太原打、与辽国打,还要保证自己国运长久。况且,梁唐晋汉周一个个像唱戏似的换,蜀国上下都沉醉在:他们还是老样子,自顾不睱,哪里打得到路途比登天还难的蜀国这样的美好认识当中。
蜀国上下歌照唱舞照跳,而且除了唱歌跳舞之外,好像他们也不懂得干点正经事。
法孝慈也不干正经事,乔渊告诉他,不要愤慨同僚们整天凑在一起喝酒狎伎,喝酒站队的才是努力生活的人。因为,世人最不喜欢听到的是批评、改进,也顶讨厌不同流合污的人。
大家都是俗人,在一起喝过酒出过丑,相互把最丑陋邪恶给别人看过,才知根知底,才能在一起做坏事,一起做过坏事就是好朋友了。虽然外人把抱团做坏事的叫狐朋狗友,但是,狐朋狗友之间可以利益交换,你帮我搞个晋升,我帮你处理一下你的敌人,你把我儿子塞进官府里了,我把你小舅子塞给更大官儿当家奴,这样,相互勾结才能达到有权有势,有权有势从而才有走上富贵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