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是我换的。但是!凡间的女人奇怪的很,一嫁二嫁三四五六嫁的不哭不闹,但要是被陌生男人拉了手都有可能把自己手切断!况且,还被一个男人给她换了衣服?!
“啊!这个么……我让丫鬟给你换的。”
“真的?”
当然是假的。水龙吟嘿嘿嘿,“……真的。”
周围路人、小贩及两边铺子里的见有人当街打架,都跑出来看热闹。
越玖天连忙说:“放手!”心里奇怪自己功夫怎么到他这里就没用了?
“这位公子干什么呢?”
“调戏女子。”
“快报官!”
……
路人七嘴八舌的。水龙吟拉着越玖天:“我抓逃跑的奴婢!”拖着越玖天走了。
越玖天挣扎着:“放手!放手!你这死鬼!”
“我叫水龙吟。不过,你叫我死鬼,我倒是觉得蛮好听的。”
“放手!小心我报官!”
“你为什么找当铺?没钱花了?”
“关你何事?”
“当然关我事!我少个丫鬟!你给我做饭洒扫,我给你工钱。”
“不干!”
“不干?!为什么不干!你缺钱,我给你提供挣钱机会你不要。难道你想打劫挣钱啊?”水龙吟拖着越玖天飞快地来到离当铺不远的龙居巷一处小院门前,推开门把越玖天带进来才松手。
越玖天想想也对哦。主要是这里离皇宫很近呐!这样即保住了我娘的玉镯子,又有地方住了,晚上可以夜探皇宫。嘿嘿,省多少铜钱儿哩!
越玖天打眼扫视小院里干净得很,地上铺着鹅卵石,院子中间是一小片荷花池;西首高低层叠种着些芙蓉、海棠、蔷薇、花椒等;东南面是一口井,离井不远处北面种着几株竹子,竹旁是石桌石凳。
越玖天走到石桌边坐下,“月钱是多少?”
“你要多少?”
还有这样顾佣的?我要多少?当然是多多益善喽!
“我都干些什么呀?干活多自然就得多给些吧!水——公——子!”
“先看你能做什么!我很饿!这会儿快去做饭!而且,我每餐必须吃肉!”
做饭?!
我的爹哟!这才不啻当头一棒!
在越玖天瞠目结舌之际,水公子已经进屋。
越玖天追进去一望,公子竟然到卧房床上倒着去睡觉了。
越玖天在门外叫:“水公子!”
不理。
呸!“死鬼!”
越玖天进厨房瞧去。
揭锅盖、掀笼屉、翻抽屉、掏米缸、刨菜蓝子地胡乱倒腾一会儿,抓了把生花生米儿,一粒粒嚼着,一边看着灶台上的两口黑铁锅。
应该是一边煮饭,一边炒菜吧!
他还要吃肉!
淘米添水扔进锅里,点上火。拉风箱鼓捣起大火,煮吧。然后丢下米饭不管。菜蓝子里有豆腐、青菜、猪肉。都洗好放一边!切肉。肉是切片呢还是切块呢还是切丝呢还是……
拿着大菜刀对着猪肉比划时,觉得鼻子闻到一种味道,像是饭烧糊了。越玖天想,这是隔壁家媳妇把饭煮糊了吗?还不管,难道打孩子去了。
对!切块!省事儿。
刚切两刀肉时,糊味已经很浓,眼前似乎有烟雾般的东西在飘。越玖天突然丢下菜刀,“啊”地一声,奔向锅台。掀起锅盖一看!
米饭的表层有若干深黄色小孔,而且,明显是水添多了,米汤在饭上冒着泡泡。米饭边缘的焦色清晰可见!
糊了!
怎么办?刚才挖米缸时因为米不多,就被越玖天全部洗掉,一锅煮了!
难道?我现在去买米?这来回走多少路?
算了,越玖天举起锅铲把米饭胡搅了一翻,其实,也是可以吃的嘛!瞧瞧!有些地方还是没糊的呀!大不了,再添些水煮成粥。
哼!把肉做好,让他吃肉吧。
大刀将肉切成大块,扔进锅里,风箱鼓起旺火。再起身看,锅冒烟了!赶紧把肉往锅里丢。听得锅里滋滋滋响,连忙用锅铲去翻肉,翻动了几下,想起要放姜。手忙脚乱切姜片,用刀托住姜片,手往锅里推姜片,啪!刀丢进锅里去了不说,刀还拍翻了搭在锅边的锅铲,锅铲当啷掉在地上。
越玖天连忙捡起锅铲打算把刀刨出来。
“这个,炒肉还是炒刀?还是刀炒肉?”越玖天冷不丁又“啊”地一声一抖,连锅铲一起扔进锅里,回头看着静悄悄出现的公子。
水龙吟揭开米饭锅盖,“嗯!谁家一顿吃这么多?糊——米——饭!”
然后走到越玖天前面,拿起锅台边一块粗布裹住手,从锅里捞出菜刀、锅铲,偏头看看越玖天,“去院子里喝茶。”
什么意思?喝茶是聊天?不吃饭了?聊天谈谈我不会做饭扣工钱还是赶滚蛋?
于是看着水公子。
水龙吟笑了,“你去坐坐,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越玖天出了厨房,身体疲惫。到石桌边坐下,不一会儿打起瞌睡。
“吃饭了。”
越玖天睁眼一看,饭菜已经摆在面前。
水龙吟在越玖天对面坐下,“快,尝尝我的神仙手艺。”
肉切成两寸见方小块,带着酱过的红颜色,看着就有食欲,闻着香喷喷的;青菜绿的像还没入锅前一样水灵新鲜;豆腐切成整整齐齐的长方块,表面金黄,上面有些淡绿的葱末和红色的辣椒圈,静卧在白底蓝花的瓷盘上煞是好看。
越玖天咽下口水,夹起一块豆腐,真的好吃呢!水龙吟夹起一块肉放在越玖天碗里,“吃点肉。”
“不是没米了吗?怎么又做出一锅米饭?”
“出门向西走到尽头有米铺。”
水龙吟还给越玖天盛了碗米汤。“哇,这米汤最好喝了。哪来的?”
“小姐!煮米饭煮出来的呀。”
原来,米煮开了要捞出米沥掉汤,把米再放回锅里用小火烤。这样即有美味的米汤,又有一层干脆好吃的锅巴。
看越玖天不断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水龙吟说:“你刚才做糊了一大锅米,算来米倒不值几钱,但是盘中餐可是粒粒皆辛苦的。而且,你把我家祖传的铜锅铲砸坏了,那可要五千钱。你就乖乖在我这里干活,把锅铲钱给我赔上。”
“哼!真是奸商!你家还用铜锅铲?你怎么不用你的金腰带做把金锅铲?”
金腰带?她怎么看得见?我这金腰带,凡人哪里看得出。她?不是凡人?不是凡人好啊!娶个凡人回家,要是我娘不同意哭哭啼啼上吊绝食自残仙体什么的也挺闹心。
越玖天抬眼正好瞧见他笑眯眯瞧着自己,脸一红低下头,“笑什么?”
水龙吟伸出手指弹走她发稍上粘着的姜丝,“见过女孩子头上戴花的,没见过你这种戴姜丝的。”
说完起身进屋去了。转而又出来,手里捏着一只蓝色小瓷盒子。
什么?越玖天琢磨着,他这是给我送香膏?
“手伸过来。”
越玖天伸出手在自己眼前翻动手掌看着,咋?很白嫩啊!水龙吟一把拉住,翻过手背:“别动。”然后打开瓷瓶盖子,用小手指指甲挑出些药膏。越玖天说,“好香。”
水龙吟将药抹在越玖天刚才炒菜时被油珠子溅到烫伤的手背和额头,“不敷点儿药,以后变成黑的就不好了。”
越玖天偷眼瞧着水龙吟,他浓黑的长眉微斜入鬓,凤眼低垂,长睫毛遮住眼睛,小心仔细地给自己敷药;直挺的高鼻梁显得很有男儿气概;嘴角含着笑意紧抿着,不知他想什么高兴事呢。
越玖天越看越欢喜,看来我虽然爹娘运薄了些,难道老天给我安排了好姻缘?不由托腮浅笑起来。
水龙吟敷完药,抬眼看见她出神的样子,“啪”在她耳边打了个榧子,“笑什么?”
“啊?”
“你来成都府多久了?”
“昨天才到。”
“你离开我家后不是就说要到成都府吗?怎么走了这么些许日子?”
“有吗?我对平姑娘说要去雅州的。”
水龙吟听越玖天说了找爹的曲曲折折,原来她这么可怜却又勇敢可爱。
不过,平织烟竟然骗我!
越玖天见他突然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公子啊,我得去把我的包袱拿来。”
“好啊。早点回来给我做晚饭。”
这个?那我还是混过晚饭时辰再回来。主意打定,一路连逛带歇地去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