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洐收回目光,淡淡一句:“我吃过了”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左正渊一掌拍在桌子上,刚要起身发火。就被一旁的徐铭慧给拦住了,说道:“大过年的你就降降火气吧,既然君洐都说已经吃过了,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左正渊的终于没在说什么,可是怒火依旧压抑不住,将身前的碗筷一推,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这一顿年夜饭就在左君洐的不动声色下,搅得大家食难下咽,除了妮妮以外,没人再愿意动筷。
一旁坐在沙发里的景淳还不忘落井下石,道:“我就说左君洐不是个东西吧,好好的一顿年夜饭到底让他给败了兴致,话说我二舅舅是多久才难得回来一次啊……”
“景淳,你要么给我闭嘴,要么好好说话。”左欢在一旁警告道。
左北严倒没说什么,依旧慢条斯理的给妮妮剥着虾仁。
景淳回头看了自己老妈一眼,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懒懒起身道:“得,你们看不惯我,我出去就是了,反正留在这里也碍你们的眼。”
说完,不等左欢发话,就已经拿起车钥匙,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旁的妮妮跟着起哄,喊道:“哥哥,你去哪儿玩啊?带上我好不好。”
说完,不顾冉染在身后拽着她,拼了命的朝着景淳跑。
景淳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个小不点能玩什么,哥哥去找朋友喝酒,不能带你去。”
妮妮的脚步停在客厅了,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嘟着嘴:“坏哥哥!”
景淳一声坏笑,转身开门离去。
餐厅里的气氛不欢而散,一旁的景晋安也将烟捻灭在烟灰缸了,顾及着手术刀口,缓慢的扶着饭桌起身,也对着左欢说道:“我先回房洗个澡。”
左欢点头“嗯”了一声,看着景晋安缓慢的从自己身前走过。
……
左君洐洗过澡后,身上穿着一件墨兰色的浴袍,紧致的胸膛前,还有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朝下滑落。
将擦拭头发的大毛巾,扔去一旁的沙发了,左君洐直接趴在大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今天他的心情的确不好,并不是因为餐厅里这一幕,而是因为在苏轻语那里碰了钉子。
现实离他预想的似乎略有偏差,他一直以为苏轻语对他是有好感的,只是时机不待,又因为有陆易白的缘故。
可现在陆易白明明已经放弃了她了,她为什么还要拒自己于千里呢?
难道他真的就不如陆易白讨她喜欢?!
想到这里,左君洐愈发的烦躁。
直到门口的敲门声响起,他才将脸从枕头里抬起,吸进了一口新鲜空气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拧动扶手将门打开,左君洐烦躁之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可当他发现身前站着的是冉染时,他的动作还是僵了僵。
四目相对,冉染的美目流转,似有许多话想要说。
左君洐很快收敛了脸上的僵硬,转而面无表情,道:“二嫂,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面对着左君洐异常疏离的态度,冉染的眼圈红了红,推开门走进左君洐的卧室后,声音哽咽道:“君洐,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左君洐平静的看着冉染身后关紧的门,冷漠道:“否则,我该怎么和你说话?”
“我……”冉染有些情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左君洐淡漠转身,留下背影给她,语气淡淡道:“这么晚了,你觉得你出现在我卧室里,这合适吗?”
冉染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伸出双臂从他身后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道:“君洐,我知道错了……”
左君洐的身子僵住,多年前他执着想要在冉染那里寻求一个答案而不得,多年后他已经变的毫不在乎的时候,冉染却又回来了。
他曾经并不是不恨,他恨自己的同时,更恨冉染。
她可以背叛他,但至少那个人不该是他的二哥。
就算婚礼上所有的一切被他搞砸,左老爷子被气的犯了病时,左君洐依旧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可当冉染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说,她已经怀了左北严的孩子,而且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这时他才彻底的崩溃了。
他不相信冉染没有爱过他,更不相信他二哥会做出这种违背伦常,背叛手足的事来。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左君洐从婚礼上离开,醉死在街头,直到白少筠寻到他,才将他从大街上带回去。
而那一夜陆易白正守在医院里,等待着一个属于他左君洐的结果。
那就是苏轻语的生死……
可左君洐酒醒后,并没有去关心那个被自己撞到的女孩是生是死,因为他知道无论生死,陆易白一样能处理好后面的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回去美国的生活是寂寞的,没了冉染的陪伴,他已经从起初的逃避慢慢的变成了麻木。
无数个日夜,酒精的麻痹让他忘记了清醒。
直到美国的分公司出了事……
分公司的经理和一家美国当地的公司里应外合,给了左氏重重的一击。
左氏失去的不光是12亿美元的利润额,还有同时被迫将要退出美国市场的残酷事实。
这些年来,左正渊一直放心的将美国的产业交给他二哥左北严打理,可左北严才刚刚宣布回国结婚,左君洐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而这样的打击彻底的将左君洐从颓废的生活中击醒。
陆易白及时出现,联手的与他逼的分公司的老总跳楼自杀,逼的和他里应外合的美国公司走投无路,宣布破产。
左君洐发起狠来,根本不计手段,而陆易白也与他不差分毫。
联手击溃了别人的同时,而另一从打击又让左君洐措手不及。
陆易白以收购的方式,解决了左氏在美国这边的危机,却吞并了左氏的一大半产业。
左君洐在面对陆易白一脸坦然的笑时,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
的确,他们都是商人,都懂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考虑己身利益的最大化,虽然陆易白的做法合情合理,却依旧凉了他左君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