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不以为意,将柜子锁好,拧紧了钥匙拔下来,放进皮包里,随意道:“你不用过分担心,景淳还小,等有一天区分开了现实和虚幻,自然就会放弃了,人总要学会向现实低头,不是么?”
苏轻语的话里有话,让容曼玟的脸色僵了僵,一抹自嘲的笑挂在嘴边,暗自喃喃着:“现实……多可怕的字眼。”
给容曼玟擦洗好,看着她入睡后,苏轻语才起身,去便民窗口给自己开了一只药膏,涂抹双手。
已经被水泡过的伤口,泛着无力破败的苍白,药膏刺激的疼痛早已经让她麻木,脑子里都是容曼玟的一句话:“她和景淳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是啊,不光是景淳,就连陆易白的世界她就从没真正的融入过。
那么她到底和谁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呢?
……
陆易白的别墅内。
夏青柠正将一个颜色靓丽的口红涂抹在好看的唇形上。
陆易白在书房里久久没有出来。
已经换好晚礼服的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陆易白明明答应了她,要赔她去参加一个闺蜜的生日宴会的,可时间都快要到了,他却还不出来。
将口红收好,夏青柠对着化妆镜自照,颇为满意的对着镜中的自己点了下头,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里,不只陆易白一人,还有他的助理韩兵。
韩兵手里抱着一摞的文件夹,最近夏青柠缠的紧,陆易白多半都是在家里办公。
将最后一个文件签好了字后,陆易白揉了揉额角,抬起头,对韩兵说道:“这些还是交给张弛去做,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好的,陆总,是什么事?”韩兵回道。
“4年前的11月5日,国际航班A467上全部顾客的名单……”
门外的夏青柠在听到里面陆易白传出这样的一句话时,还是停住了脚步,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韩兵的眉头紧皱,说道:“陆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易白抬起眼皮,看了韩兵一眼,道:“说!”
韩兵颇为踌躇的看着陆易白,道:“左总,既然夏小姐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苏小姐的事,您是不是就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况且,四年前飞机上的事,是您主动要求不想让警方介入的。再说那件事,根本就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影儿还两码事呢,就算您查到了所有客人的名单,也没法锁定是哪个人,不是吗?”
陆易白的一张脸阴郁到了难看的地步,手掌收紧,攥白了骨节,道:“我就是想知道,航空公司所谓的‘重要’顾客到底是谁!“
陆易白隐隐的觉得,苏轻语的事跟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既然能被航空公司捂的这么严,这个人物一定不简单。
韩兵沉默着,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陆易白的表情。
陆易白还清楚的记得,在夏青柠回来的那个晚上,苏轻语亲手做了一桌子的海鲜大餐,羞红着脸,对他说要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
当时他讽刺的笑,她有几个第一.次?!
苏轻语一直试图把这件事当成从来没有发生过,想从她残缺的记忆中彻底抹掉。
她在逃避,可并不代表他也要陪着她装成傻子!
他曾经也试探着将她压在身下并警告她,如果她没了那层mo,他一定不会让苏家有好下场。
可她明明就已经没有了,又为什么不开口说出事实,而选择沉默?
陆易白突然间明白了!
她不想承认是因为她还在乎他,试图挽留他们之间仅有的那点感情余温。
可现在她突然又全盘托出了,这代表什么?
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想将他从自己的生活里彻底抹去?连这点感情也决定放弃了?
想到这儿,陆易白只觉得心口堵得慌,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股冷空气灌了进来,尖锐的刺激着他的脏腑感官。
他越想越气,就算苏轻语已经破了身,可她名义上依旧是他陆易白未过门的妻子,只要她一天没说不要她,她就要属于自己!
所以,他一定要让那个动了他女人的男人去死……
……
一家私人会所前,夏青柠站在车旁,等待陆易白泊车。
香槟金色的跑车以完美的轨迹,滑进一旁的停车位里,上面显示铂金VIP会员泊车位。
这家会所档次不低,就连会员也要分成几个等次,陆易白自然是第一等。
进了包间,夏青柠就被众多美女同学围在了中间。
喧嚣着的氛围中,大多投来是羡慕嫉妒的眼光。
夏青柠从不屑于参加什么国内的同学聚会,而这次她之所以能来,就是想像所有人证明,陆易白从前是她的,现在依旧是。
陆易白挑着一抹魅惑的笑,穿过人群,坐去了沙发上,备受瞩目。
这种天生的矜贵让人望而生畏,是一般人难以接近的。
所有,很少数男人也只是对着大名鼎鼎的陆少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轻易上前。
而女人们则多忌惮着夏青柠,除了和陆易白打了招呼,都只能远远看着。
陆易白给包间里点了几瓶轩尼诗,对着坐在身边的夏青柠低声耳语。
夏青柠红着脸点了点头,陆易白就从沙发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有人见陆易白要离开,赶忙对着夏青柠问道:“怎么?陆少这就要走了吗?”
夏青柠嘴角衍着抹傲然的笑,道:“当然不是,他只是出去打个电话而已,工作上事,这里太喧闹不太适合。”
对方点了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陆易白说打电话完全是个借口,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这样的场合他觉得实在无聊至极,可为了顺着夏青柠的意思,他还是跟着来了。
走廊里金碧辉煌,金黄色的射灯照在镶嵌古罗马瓷砖的地面上显得异常耀眼。
厚重的包房门阻隔里面的一切噪音,陆易白一手插进西裤口袋,单手揉着额角,朝外面走去。
出了会所,凛冽的寒风让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