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雨静没有明说,可我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能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她肯定是在想,刘壮实不好惹,而我跟刘壮实有很大的过节,我会不会给营地带来什么祸端?
杜雨静的担心,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搪塞,只能实话实说。
我把之前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杜雨静。
杜雨静听完之后,不由得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道:“荒岛上的人就是这样,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儿了,人们为了物资,为了生存,甚至为了自己的仇恨,在这个没有法律约束的世界,肆意屠杀,抢掠,这完全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必须得适应!”
“我想我已经适应了……”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想我已经适应了,在一次次被打击,追杀,一次次陷入艰难的险境的时候,我想我完全明白了这个荒岛的生存法则了。
别人比你狠,你要比别人更狠,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荒岛,一切都用实力说话!
“那你们呢?刚刚我听亮哥跟刘壮实说话的时候,态度也不太好啊,静姐的营地是不是跟刘壮实也有什么过节?”我随口问了一句。
杜雨静嗯了一声,说:“咱们的营地是经过几次搬迁的,前一次,咱们挑选营地的时候,就正好跟刘壮实的人碰上了,当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双方的人还大打出手……不过好在咱们两个团队的人都是点到为止的,没有说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咱们的人数占了优势,刘壮实后来只能作罢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杜雨静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道:“好了,去吃肉吧……这样的野猪肉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说着,她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能看出来,你跟别人的不同,我相信你会成为咱们团队很好的主力的!”
杜雨静的这个眼神和态度让我如鲠在喉。
我很想再次直接告诉她,等我找到同伴,我就要离开。
可她这样的态度让我一时间难以启齿。
她没有过多追问我和刘壮实的事儿,听的都是我的片面之词,可她表现得却非常信任的样子,这才是让人最难办的。
杜雨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朝着营地走去了。
我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抬头望着这周围的密林,心中思绪万千。
再次回到了营地。
陈国栋和卢主任可能是刚到营地,有些拘谨,没怎么跟营地的人交流,就一直坐在木棚那边休息,不过他们一直在小声地聊着什么。
有时候卢主任的神情还会很怪异,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我想到了那本花名册,之前被刘壮实打断,现在我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去探究花名册的全部名单,或者说……我细思极恐,甚至有些害怕去翻阅那本花名册。
卢主任之前跟我嘱咐的那些话我觉得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如果只是一本简单的花名册,他根本不会看得如此重要,所以我在想,花名册除了前面的名单之外,后面肯定还记载着更加重要的内容。
不过卢主任在给我花名册的时候,连陈国栋都瞒着,看来我还要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卢主任。
感觉有些疲乏了,郭亮让我过去吃肉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因为已经吃过了。
我回到了木棚,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跟着营地里几个男人一起出去寻找物资,可没什么收获。
中午吃的还是昨晚剩下的野猪肉。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营地的人来说,一头野猪肉真的太少了,第二顿下来,没有什么剩余不说,连野猪的内脏都被分干净了。
在吃完午饭之后,杜雨静找到营地的男人们,开始计划着去哪里寻找物资。
李川提议着明天去搜寻咱们都没有去过的东南方向的森林。
下午,我找郭亮要了一把小刀,一个人捡了一些坚硬的干树枝,坐到小溪边上,就开始削树枝。
哪怕现在身处杜雨静的营地,可我依旧没有任何安全感。
要说在岛上什么才是话语权?
那就是实力。
现在岛上强大的幸存者团队为什么强大?
那就是枪。
可以说,在岛上有枪,就是可以横着走!
我不知道岛上这些幸存者的枪支弹药哪里来的,可我现在必须有点自己的手段。
梭镖……
这个几乎已经快要被我遗忘的东西。
那是一种形状跟梭子极其相似的一种暗器飞镖。
要不是曾经遇到……那位,可能我一辈子也接触不到梭镖这样的暗器。
不仅如此,那位……还教了我一本的本领,当然也包括梭镖的手法。
更加简单明了来说,梭镖也很类似忍者的手里剑。
岛上没有铁匠铺,更不可能找到铁矿来打造梭镖,所以我现在只能用简单的方法用树枝来做一些梭镖,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木材肯定不如铁材,重量和威力都大打折扣,可我有足够的自信,十米之内,只要我用力投掷出去的梭镖,想要人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跟枪炮的威力肯定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了。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完全领悟和体会到这荒岛的险恶,更没有想过会专门制作杀人的暗器,可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给自己留一些后手了。
就在我制作梭镖的时候,白苟走了过来,直接坐在我的对面。
“兄弟,你在干什么呢?”
白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到我手里的动作,问了一句。
我只是随口说我在削一些尖锐的钉子,安置在营地附近,可以当做陷阱。
“白大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么?”我问道。
“没什么……”白苟叹道,回头看了看营地,低声说了一句:“只是觉得……虽然我和芊芊暂时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可依旧没有安全感,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难道是我们已经适应了荒野的恶劣生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