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完全傻眼。
对上女孩子凌厉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想着刚刚她下手狠绝的模样，眼底全是胆怯，无意识挪动了两步，往车门那边。
见腾其萱没反应，迅速往驾驶座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拉车门。
然后下一秒，指尖一阵刺痛。
他惊呼一声。
低眸，就看见整面车门上，爬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蛊虫，其中一只，刚好就在把手上，挥舞着爪子耀武扬威的看着他。
再抬眸，那边女魔头还在缓声催促，“别让我说第二次，我脾气不好，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司机，“……”
他眼底的慌乱，已经逐渐变成了惊恐。
这些虫子，跟着女人有关。
一定有关。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声音提高，“你是那边过来的蛊师对不对？一定是！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去告诉疏密阁！”
这一年多以来，苗疆跟外界的交往日渐完善。
少数人知道死亡森林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世界，里面住着一些能人异士。
会巫蛊之术。
而疏密阁的存在，就是平衡这些人的存在，不让他们乱来的。
常年奔走在死亡森林边缘的人，当然听过这些，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司机强装镇定，也掩不住脸上的恐惧。
腾其萱微微挑眉，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将死之人，“如果我告诉你，疏密阁是我掌管呢？”
司机，“……”
“是不是很绝望？更可怕了？”
“……”
司机岂止是更可怕，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腾其萱没心情跟他废话，声音冷沉了下去，“要么乖乖听话，要么等路过的人来给你收尸。”
腾其萱从小到大手段就狠，而且身居高位习惯了，气势是与生俱来的。
就算装乖巧习惯了，也没掩住骨子里的戾气。
她这话一出，司机差点吓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猎物威胁。
双腿颤抖的往后备箱走，拿出里面齐全的工具，将那群被暴力折断手脚的人按个儿困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
结束完一切，他紧张的看着腾其萱，“姑奶奶，我，我可以走了吗？”
腾其萱在院子里参观了一圈，闻言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司机，“……”
“说说，他们怎么个调教手法？那些你们拐来的少女，又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似乎很感兴趣，随口问了起来。
这里不像是荒废的样子，有人长期居住。
而且院子里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带着下流又旖旎的色彩。
她没敢伸手去碰，只是拧眉审视。
司机听到这话，眼神有些闪躲，“我，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上家而已，负责把女孩子带过来，拿一笔钱就走……啊！”
话刚说完，他捂着手惊呼一声。
刚刚被虫子咬到的手指，像是被针扎一样，尖锐刺痛的感觉，从手指直接传到了心脏。
“撒谎。”
腾其萱轻描淡写告知他，“刚刚咬你的蛊虫，是我特制的真言蛊，毒素现在已经浸透你的四肢百骸。你只要撒谎，便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连续撒谎三次，会暴毙而亡，你只有两次机会了。”
司机脸色惨白如纸，震惊的瞪着她，“你！你！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死在这荒郊野地，也省了我善后的麻烦。”腾其萱至始至终都很淡定，好似不是在谈论人命，而是谈论天气一样简单。
“……”
司机脸色千变万化，最终还是惜命的交代了。
他们确实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这里只是一个固定交易点。
他们把拐来的女孩子按年龄和样貌划分，送往特殊地点调教，然后供应给各大场所。
一般送来的女孩子，会在这里关上一个月，彻底消磨掉她们的意志力。
而院子里这些简陋的东西，就是他们这些人，无聊用来消遣和折磨那些女孩子的。而且平时这边看守的人多些，现在是临近年关，所以很多人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还偷偷看了腾其萱一眼。
言语带着暗示，表示她很幸运。
腾其萱扁扁嘴，声音淡淡道，“那还真是有些遗憾，本来可以一网打尽的，让他们逃过一劫。”
“……”
“信号呢？这里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她拿着手机，举着在院子里四处找信号。
“别找了，这里方圆五十公里以内，没有人家，也没有信号，他们装了特殊信号屏蔽器。”司机解释道。
腾其萱晃悠的脚步停了下来，冷幽幽的眼神朝他扫了过去，声音情绪难辨，“你们可真是坏到骨子里的坏东西啊。”
司机浑身一震，挣扎着解释，“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从来不动那些无辜女孩子！我……”
“你也知道她们无辜？”腾其萱打断了他。
司机脸色慌乱，“我，我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生计……”
腾其萱觉得好笑，“哇，你这种人竟然还有家？还为了生计，我觉着你活着都挺浪费空气的，就别努力了吧？”
“……”
司机张了张嘴，还想努力狡辩两句，就见女孩子小手随便挥了挥。
他只感觉从指间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痛感，连带着神经都被麻痹了，眼前阵阵发黑，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腾其萱看都没看一眼栽倒在地上的男人，迈着轻缓的步子，朝房间里走去。
屋内简直无法形容的脏乱。
各种东西胡乱堆砌，男人的袜子衣服，还有满地乱滚的啤酒瓶。桌上还摆着晚餐，刚吃到一半，杯盘狼藉。
腾其萱拧着眉准备出去，眼尖的瞥见隔壁房间，别有洞天。
另一件房间跟这间房，简直天差地别。
里面摆着各种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上面没贴标签，都是用带颜色的信笺标记的。
她顿时提起了兴趣。
伸手拿起一个贴着红色标签的小瓶子，揭开瓶盖儿吻了吻，没什么味道。
连续揭开好几个瓶盖儿，都没什么味道。
她随手从手腕上取下来一只手镯，将液体倒到手镯上，特殊质地的手镯没有任何变化，宣告着这东西没毒。
那腾其萱就疑惑了。
没毒的药，是些什么药？
带着求知精神，她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尖舔了舔。
没什么味道。
腾其萱拧眉盯着它，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随手扔到了地上。
巡视完房间，没发现可疑物品，她失望的往外撤。
一边走，一边随手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了下来，这房间还挺暖和的，分明是大冬天，她就逛了一圈，竟然都浑身发热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