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夏如槿看着黑了的屏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死神要来了吗……
二十分钟后。
校门口。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进。
老远就看到一个身材单薄的小身影,站在黑暗中,双手环着手臂,有点瑟瑟发抖。
车子缓缓停稳,钱叔下车帮她打开后座门。
夏如槿忐忐忑忑的爬上去,刚坐稳,手臂就被霸道的力量拽了过去,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身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抬头,“老公……”
霍言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揾怒和担心,在触及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尽数爆发。
眸光深了些,低头唇压了下去。
“唔……”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他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有浓浓的烟草味。
夏如槿不习惯,挣扎着想推开他。
男人单手擒住她的双手扣在身后,另一是手勾着她的下巴,吻得更重。
车子就停在路边,钱叔随时都有可能上车。
这不太好吧……
夏如槿忐忑又紧张,而且他这狗啃似的亲吻,疼的她想尖叫,挣扎更加剧烈。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脑子晕乎乎的,在认真思考这么听话的下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时候,终于被松开了。
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男人收紧了手臂,嗓音哑的不像话,“夏夏,别动了。”
夏如槿,“……”
身子像被点穴一样僵住。
过了大概两分钟。
钱叔还没上车,她也松了一口气。
悄悄的往后仰了一点,拉开了距离,小口的喘息。
车里空间狭窄,二人距离很近,身子贴着身子,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窗外的路灯透过树影落进车里,留下斑驳的影子。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女孩子的肌肤白皙晶莹,唇色娇艳欲滴。
勾得霍言深小腹一紧。
只是那眼底的谨慎和防备,让他不舒服。
眸光沉了沉,低头又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直到听到她呼痛才松开。
“回家再收拾你。”
夏如槿下意识摇头,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回去!”
“做错事就要道歉,谁教你直接跑路的?”
“……”
这句话暗示意味很强。
夏如槿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理解错了,“道歉就可以吗?我听说先前有佣人进书房,被开除了。”
“你是佣人?”霍言深睨着她,语气不善。
夏如槿回答,“不是啊。”
“你怕被开除?”霍言深继续问。
夏如槿摇头,“也不是……”
“那你跑什么?”
“……”
夏如槿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跑什么?
这不是担心他赶她走吗?
所以她……
先下手为强?
迎上那道幽深沉静的目光,她后知后觉问道,“所以你不会让我也滚出去吗?”
霍言深,“……”
闭了闭眼,疲倦的往后座上一趟。
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在你心里,我一直这么可怕?”
夏如槿没说话。
面前熟悉的气息突然撤离,她脑子清醒了几秒。
耸了耸鼻子,烟酒混杂的空气中,还混杂着女人的香水味,隐隐约约的……
她凑近,仔细闻了闻。
确实是香水的味道。
还是上次在枫城香料店里闻到过的其中一种。
抬头盯着他,眸光审视,“香水味,你果然背着我找女人了?”
男人睁眼,斜睨着她。
女孩子眼底一片平静,声音幽幽的,“既然知道我没在家,怎么没将人带回去,不正合你意?”
“……”
男人沉眸,眼底有情绪在逐渐翻涌。
夏如槿对上那双沉黑的眸子,半响听不到解释,心里也有些窝火。
正准备开口,就见那人将车窗摇下,吩咐钱叔。
“开车,回家。”
夏如槿提高声音,“我说了我不回去。”
霍言深看了她半响,薄唇轻启,嗓音冰冷沉静,“确定?”
夏如槿回答,“确定。”
“好,下车。”
“……”
夏如槿诧异的看着他,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然而男人面色黑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僵持了几秒,她气冲冲的下车。
关门的时候,还将车门砰的一声甩上,以表达自己的怒火。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车子绝尘而去。
夏如槿不可置信的站在路边,盯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一阵风吹过,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打着璇儿落下,她冷不点儿的打了个喷嚏。
“操!”
吸了吸鼻子,看着校门的方向。
刚刚出来已经被宿管阿姨训斥了,现在回去是不可能了。
她之所以回学校,也不光是因为书房的事理亏。
更是因为,她从他那些资料里找到了一些怪异的地方。似乎从上次一别,田淑云和腾其萱就再也没有大动静。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她们手上的任务换人了。
腾其冲谨慎,知道将腾其萱本命蛊送出去一事,会让这母女俩寒了心。
所以纵使他专门出山安抚,这段时间也没给她们重要的任务。
这样一来,倒是让夏如槿省心。
相比腾其萱,巫王那群傻儿子更好收拾。
本来她是准备回夏家看看的,但是出门刚打上车,就在车上捕捉到熟悉的气息,像同行又不像,倒是更像先前见到的,师显身上的气息。
师显那种身份的人出行,必定是专人专车接送,怎么可能在陌生的出租车上。
她下意识想起腾其达。
从司机口中得知,上一位乘客确实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入住在学校旁边的酒店。
所以她才临时换了目的地,到了学校……
朝车子走远的方向再看了一会儿,眸光闪了闪。
她和霍言深相处了这么久,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对他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霍言深对她确实好,几乎算是千依百顺。
但是他独裁霸道的形象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这让她一直没有安全感。
惹事后下意识想躲。
接电话时听到他的反应,她猜测这件事他是不介意。
但他身上的香水味,她介意。
然而他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阿婆说,女孩子要独立,不能太依赖于男人,这样会容易将自己变成别人的附属品,也容易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那么是不是,她最近太依赖他了,导致他不在意她的情绪。
所以不屑解释?
如果这样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万一真的有别的女人……
拧着眉头,揉了揉犯堵的胸口。
算了,既然也没地儿可去,她就去找腾其达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