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苏白几乎完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看到他的睫毛又密又长,重瞳墨黑,穿着简单白色衬衣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清隽,卷着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微微低着头很专注地给她擦脸。
两人隔这么近,气氛有点暧昧,微凉耳根都热了。
“我……自己来吧。”她结巴了,除了夏之遇没有男人离她这么近过,很紧张。
霍苏白也没强求,把毛巾给她。
微凉的手还在不停地哆嗦,接过毛巾擦在脸上特别疼,她紧紧的攥着毛巾,不敢再自己擦,垂下脑袋。
今天被那个男秘书打是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怕的,毕竟那一下下是挨在自己的脸上。
手中的毛巾再次被温热的大掌拿走,微凉看他一眼,吸了吸鼻子,也没勉强自己。
他直接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整个人身上有种清冽不可靠近的寒冷,与给她擦脸的轻柔力度格外的不符,这让微凉整个人特别的不自在。
说话吧,说话就没那么尴尬了,微凉想。
“霍教授,今天真的谢谢您。”如果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好的事情。
“不用客气。”
“我这是在哪儿?”
“我住的地方。”知道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又解释:“其他的都安排好了,你同学在医院陪着。”
“哦,谢谢,您怎么会在那儿?”他出现的太及时,让她不免疑惑。
“我在会所应酬。”
“哦。”怎么这么巧?
霍苏白看她,几分钟前还一副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样子,现在又开始盘问他了。
他没继续解释,话锋一转:“一个女孩子得懂的示弱,跟男人硬碰硬总是要吃亏的。”
“您也觉得是肖云是后妈,我应该自保,而不是这样自不量力的硬碰硬?”微凉不高兴的蹙了下眉,内心深处觉得霍苏白跟别人是不同的,可他这样说,还是让她有些失望。
她深叹了口气,开口:“我4岁的时候,我妈车祸过世了,我爸只能把我带去公司,他的秘书很漂亮负责照顾我,陪我写作业,有时候也哄我睡觉,那个秘书就是肖云。
再大一点的时候,她有时会替我爸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亲子活动她扮演的是妈妈的角色,后来她跟我爸结婚了,我讨厌她,因为她抢走了我爸,等着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会不要我,可她为了我,不要自己的孩子,我17岁时她意外怀孕了,瞒着我爸想去医院打掉,只为我心里能舒服……
所以这种事情上我不能示弱,我必须为了我爸保护好她,就像她为了我爸深深的爱我一样,她对我而言意义是不同的。”
微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些,或许是单纯的想要倾诉,也或许是希望他能理解。
他认真的在听,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拿着冰袋轻轻敷在她红肿的脸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没觉得你自不量力,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太小,力量太弱,想要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只有借助别人的力量。”
“我不明白。”
“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微凉不得不抬眸看他。
“你跟我结婚,我可以护你周全,而你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任何人,这样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