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却没有移开目光,“总之,我就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的。”
湛暮忽然就挑起眉梢来,甚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肖潇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被打成猪头了,为什么还是挺帅的呢,不见一丝狼狈之色,“我喜欢你就够了。”
肖潇:“……”
湛暮看向窗外,只觉得这就是报应,他脸上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话锋一转,“找我就是为跟我说这个?”
“除了这个……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好谈。”
他没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肖潇抬头正巧看到他喉结滚动,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她的心莫名一颤,就觉得他在难过,她心虚得很,悄然移开目光,正巧扫过他在阳光下显得极为好看的侧脸,雪白的衣领,衬得五官格外鲜明,呃,虽然嘴角有点青紫红肿的痕迹,
肖潇刚看了一秒,那张脸便转过来,薄薄的唇开启:“今天早上我对你说过的,不想再重复。”
肖潇很生气除了威胁她,还会什么,“我,你……”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决定要对你负责到底,肖潇,我娶你。”他答非所问,满意看到她一脸的惊诧,继续:“你以为今天我这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让你哥傅微沉打的!”
“我不要你负责!”她尖叫,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湛暮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道:“我不对你负责,那你对我负责。”
肖潇无语,转身看向那人,他眼神仍旧落在窗外,但神情似乎有些不同,薄锐的唇虽紧抿,但嘴角似乎是微微翘起的。
肖潇怔了怔,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常,“为什么你要缠着我,我不是什么小妖怪,,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说着心底的无力感就越强,不由得就哭起来,她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哭的像是没有人要的小孩。
湛暮无奈揽过她纤瘦的身子,手指温柔揩去她的泪珠,叹,“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肖潇,你告诉我,到底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肖潇仰首疑惑地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留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他的眼神如此真诚,给她擦泪的动作如此熟练,这样的陌生怀抱却也让她意外的觉得熟悉,甚至安心,眼泪再次无声滑落,湛暮的眉蹙得更深,“你别哭了,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你不愿意嫁,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好不好?”
肖潇怔怔的凝着他,他却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我就是不愿意跟你,你好不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肖潇的一字一句,很平静,却又那么无情的就钻到他的心里去。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慢慢的落了下来。
“你能不能当作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能,昨天的事情明明已经发生了。”如果昨天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还如何靠近她?去接近她,还有什么理由跟她在一起?
肖潇气急了,觉得这件事情真的特别的没意思,“你……”本来想要跟他好好的谈一谈的,显然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的谈,所以这样的谈话再进行下去也毫无意义了。
“你有病!”哽在喉头的很多话,最终化成了这样的话,肖潇起身直接离开,“我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
“没了钱程,你还有我,我比他更适合你。”
“有你?”肖潇冷笑,清澈无染的眼底氲开讥色与不屑,“我、不、稀、罕!”她一字一句,似道尽了灵魂深处的哀怆,这话——哀莫大于心死!
湛暮的眼神一黯,像是被遗弃般的幽寂落寞,声音地冷沉问道:“钱程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肖潇语调幽绝,“我不能没有他!”听闻他的脸色越发冷峻,箍紧了她的脸,“你是猪脑子吗?问问你自己,钱程为什么突然对你如此冷淡?”
肖潇眼底的神采一点点的涣散,觉得全身被掏空了般,有些失魂的地看着他,她咬着牙,含泪逼出声音,“你、什么意思?”
湛暮不言,就看着她用仇恨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他心痛,又为她不值,他从来都是拿她当宝贝……时过经年,虽她的眼里没有他的一点痕迹,可他还是希望她能过的好,她却为了钱程这人渣……她眸光流转间,脸色苍白若雪,“是你告诉他我们的事情对不对……你好卑鄙!”
湛暮冷笑着点头,她的眼里他对她再好,不过也是个人渣,是个趁人之危的混蛋!他低下头,道:“是我通知他去酒店的,他清清楚楚的看着我们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满意了吧,嗯?”
……
肖潇快步离开,而湛暮盯着她离去的白色身影,思绪渐渐变得飘渺,与她初遇时,她最好好的年纪里,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如今重逢了,是能给她一切了,她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心里也有了别人,似乎……时机也不对,这一场爱情里,他从开始就是那执棋的人,可最后将自己逼的无路可走。
他站在原地不动,望着已然消失在视界的白色车子,窗外的阳光四射,那流光溢彩的华美,映在他的身上,在背后投下一个淡淡寂寥的影子。
“湛总,今天的会议还开始吗?”王恒走到他身后提醒,他低着头,毕竟他今天的脸是这个样子的。
“我最近就不要开会了。”
王恒打电话通知秘书取消会议,就在一旁候着。
“你没告诉她,钱程对她做的事情?”“钱程对她而言很重要,她若知道了真相,必然痛不欲生。”
宁愿让她怨恨他横刀夺爱,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王恒就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陪他。
……
肖潇离开很久了,湛暮站在了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他的记忆回到了七年多以前。
那年他30岁,在业内风头正盛,30岁的湛暮在众人的眼里要用骁勇来形容,很多不能够盈利的公司在他手中起死回生,30岁的他,非常擅长造势,让企业快速的崛起。
小有名气的他,在那一年被告知回到湛家,那个D城的豪门大家湛家。
湛家一个大的家业,因为湛家的掌门人,湛亭突发心脏病,公司股票大跌。
湛暮被律师找到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湛暮先生吗?您是湛亭先生的遗嘱继承人之一。”
他一个苦孩子出身的人,忽然在这一天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自己是某个财团的继承人,湛暮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哪里的合法继承人?”
“D城湛家!”
湛暮还是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他的母亲早早的就说过,自己的父亲早亡了,他从小跟着母亲一块长大的,忽然就多来个爹,还成了继承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他根本就不相信!
只是当律师将遗嘱拿出来的时候,湛暮还是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真的是湛家的人。
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是湛亭的合法妻子,只是没想到湛亭有个儿子竟然比自己还大,自己的母亲就带着他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湛亭最终还是讲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律师。
而自己要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去争夺家产。
从母亲那里得知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