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肖莫去了英国,爸跟肖姨也去了英国,你也去了,家里人都去了,就剩我自己了,你们去英国做什么?”
一句家里人,让微凉眼眶有些发红。
夏之遇这一刻抓住了她的软肋,跟夏之遇离婚,家人这层关系不会因为离婚就云淡风轻的。
离了婚,真的还是家人,与夏之遇还是一家人,只要他愿意回家,她爸爸是很希望的,希望夏之遇是一个品性好的人。
从小父亲就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从小到大,夏之遇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开始步入职场,跟着父亲出去应酬,外人对夏之遇的评价也是厚道人。
至于在几个月前,他偷偷的转移资产与股份,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而且,霍苏白也跟她讨论过这个话题,他时候,如果夏之遇做的事情是不得已,她会不会与他重新在一起,那转移资产与股份的事情,显然是夏之遇有别的原因了。
微凉心下释然,或许他始终都没有变的。
这样的结果,让她的心里有一块大石落地了一样,只是短信的内容,微凉还是决定删掉。
希望他变好,心底释然,与能不能跟他重新在一起是两个概念的,现在她已经有了霍苏白了,不可能再回头。
霍苏白从浴室出来,看着她低头在看手机,头发还在滴水,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给她擦头发,微凉一愣,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也没避讳,继续删短信。
心里稍稍的凌乱,也被身后的男人收拾的干净了。
“爸爸妈妈跟肖姨也过来了?还有肖莫?”
“你怎么知道的?”
微凉转过身来,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喏,肖莫发的短信,肯定是他查的。”将手机放在脚凳上,然后在霍苏白面前垂着脑袋,让他擦头发,而自己的手臂,圈着他的腰。
“呵,他这算不算是各个击破,给我们制造矛盾?”他说。
“我有你了。”微凉说。
“你信缘分吗?”
“信。”霍苏白道。
微凉一愣,“我以为你只信你自己的,毕竟今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就是那种掌控全局的,我以为你不信命的。”
“以前,不信的,现在信了,掌控全局?”霍苏白叹:“有了你,你就是那个不安定的因素。”
索性,靠在他的怀里,微笑:“霍先生又喂糖了。”
“嗯,霍先生又喂糖了。”
“你还嬉皮笑脸的。”霍苏白叹,“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欠着谁的。”反正,遇到她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原则可言的,擦着她的发梢,“我给你吹一吹。”
“你还没说,我爸妈的事呢,来这里做什么?”
“这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惊喜,都露馅了。”
“那我不问了,我倒要看看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哈……”霍苏白笑,找到吹风机插上电。
微凉抿了抿唇,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夏之遇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不然你是不会问我那么奇怪的问题的,你说,如果他做的事情不得已,我们会不会在一起这个问题。”
霍苏白低头,“你心软了,或,改变主意了?”
微凉伸手揉他的脸:“霍先生吃醋了?”踮脚,吻了吻他的唇,“没改变主意,我今天的答案还是跟以前一样,选择是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了?我们已经开始了我就不会去想别人,哪怕我们曾经多么的喜欢对方。”
……
夏之遇在下午,还是忍不住用助理手机给微凉打了电话。
他想知道,微凉到底看没看短信,还是短信已经被霍苏白偷偷删掉了。
微凉要跟霍苏白去霍家,还有公婆。
霍苏白在交待工作的事情,手机在响,未接来电,只觉得觉得是夏之遇。
反正释然了,决定接。
“喂?”
“微凉,是我。”
“嗯。”微凉道,情绪并不高涨,也表现不出来高涨,毕竟已经说开,这个电话,纯粹的属于,接了家人的一通电话。
“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了吗?”饿
“看了。”
夏之遇狠狠抽了口烟,觉得很难受,这几天没好好的吃饭,他有些胃痛,摁着胃部,却比不得微凉冷淡的声音更痛。
“就像你说的,我们不再是夫妻,还是家人。”
“你能做到与我仅仅是家人吗?”
微凉垂着脑袋,开口:“我能。”
“可是我不能,微凉。”夏之遇眼眶红了,“我做不到,我后悔,很后悔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我愿意拿所有的一切换你,换你回到我的身边,哪怕让我少活几十年都可以。”
“其实放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的。”微凉说,不愿意跟他多说,说多了,就会有说不清的感觉,要避免:“就这样吧,先挂了。”
夏之遇不想挂,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对他凶了,就是因为自己凶,说话总是羞辱她,让她才走投无路,给了霍苏白机会。
夏之遇挂了电话,眼眶很酸涩,感觉很差,从来没有过的后悔。
助理在一旁,“夏总,您没事吧,是不是又胃痛了,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什么,就是最近吃饭不规律,我注意就好。”夏之遇说,把手机递给了他,“你今天回去休息,余下的时间我自己来安排。”
“好,那您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
助理离开,夏之遇就驱车去了父亲的住所。
不再是老旧的那个破小区,夏林住在了新房子里。
拿钥匙开了门,正好一个人要往外走,花枝招展的女郎,穿着时髦,却俗气的很,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儿,夏之遇蹙眉,女郎手指抚上他的肩,“帅哥,要不要玩?”
“滚!”
女郎哼了声,扭臀离去。
夏之遇有些发愣,没法回神。
夏林穿戴整齐,干净的衬衫,或许是衣服的缘故,让夏之遇恍然看到了曾经父亲的样子。
只是带女人回家,还是有些错愕,可毕竟是男人,没法接受再没有爱情的情况下跟女人做,诶,这想法很自嘲,他不爱乔茗,却也与她做过……
“我有点事情想对您说。”夏之遇没就这个话题纠缠,只能用父亲也是个正常男人来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