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谋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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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赫尹杰直接颔首朗笑道:“哈哈哈,我和父上果然心有灵犀!实不相瞒,近几年,我一直在私底下做这种生意。而且,我和木叶的‘根’组织,在暗中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里面有个男人很擅长科研,已经为我研制了好几种更加容易惹人上瘾、且外观不易被察觉的……‘药品’哦。”
“哼,原来你早就动手了,居然还瞒着为父,果真长进了不少啊……”伊赫北延咬了咬烟杆,瞬眸幽笑道:“此外,我也真没想到,你竟延续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的思想,和木叶开展合作。”
“啊啦,儿子此举,不还是为了稳固我们伊赫的势力嘛。”尹杰得意地笑了笑,说道:“父上有所不知,‘根’组织的首领——志村团藏,和现任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一样,都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亲传弟子。奈何他未能成为下任火影,且一直都看不惯日斩的施政风格,所以才以守护木叶的名义,建立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根’组织;但其目前的正常运转,还是缺少必要的资金支持……”
北延不禁眯眼说道:“哦,‘根’?看来这个组织并不被火影看好嘛。抠门儿得就连最基本的拨款都不给,是不是怕扩大团藏的势力啊?”
“父上所言极是!但儿子认为,还有另一条重要原因……”尹杰幽幽道:“那个组织堪称藏污纳垢,集结之人皆非善类。因此,他们可以采取阴暗手段,帮助木叶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但终究还是背负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自然不被自诩以‘祥和’而著称于忍界的木叶高层待见。尤其是现任火影,他的确是个软心肠哦。”
“哼,可笑!现任火影充其量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伪君子!既想借助黑暗势力为自己的统治清障,还想立个‘正大光明’的牌坊?”北延不留情面地讥讽道:“就算世人皆声称:‘木叶祥和、砂隐暴虐、雾隐铁血、云隐剽悍、岩隐诡秘’。但用脑子想想,敢问哪个政权的建立?哪个领袖的登场?不都是踩着尸体和鲜血吗?”
尹杰也顺势嗤笑道:“对啊,所以木叶倒是独树一帜,非得在五大忍村中,用什么‘祥和’的标签来为自己的脸上贴金,着实让我觉得好笑。譬如他们当年暗杀了石之国那个珠宝工匠的事情,至今都在忍界各国传得沸沸扬扬呢。”
“嘛,虽然木叶做作,但凡是对稳固我们家族有利的事情,那就值得投资。”北延挑了挑眉峰,不由得正色道:“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我们只要永远别忘记了这一点,自然能顺风顺水。”
“儿子受教!今后定当全力以赴,维系我们伊赫在忍界的尊贵地位!”尹杰自信满满地说道,祖母绿色的幽眸中还激荡起阵阵杀意……
“哎呀,又来了!别老用这种吓人的眼神嘛。太过锋芒毕露了,这可不好。”北延立刻摇头严肃道:“你该学学你长子涵默,那孩子可是一个懂得伪装的‘笑面虎’,是个机灵圆滑的好苗子啊。”
一提起自己最看重的长子,尹杰便朗笑道:“啊,儿子以后注意!且平心而论,涵默那小子的确有出息,不愧是我未来的继承人!”
北延却冷冷地瞪了眼尹杰,并缓缓道:“切,你还真以为是你基因的功劳吗?那孩子虽然长得像你,但他的性格和发色,仍然像极了他生母莱光啊……”
果然,一提起这个特殊的名字,尹杰顿时就闲散了方才的戾气,转而垂目苦笑道:“父上,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只见他忍不住怅然道:“不错,我这一生……都对不住莱光!委曲出身显赫、美若天仙、又诞下涵默的她,至死都当我的妾室!婚后,我还三心二意、到处拈花惹草,从未好好待她、更不顾及她的感受。”
渐渐地,他竟有些哽咽:“等到我终于大彻大悟,真的想和她双宿双飞时,她却和……和刚出生的女儿,一起撒手人寰了……”
“唉,人家莱光活着的时候,你偏要‘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现在却在这儿徒劳伤感,能有什么用啊?”
北延似乎也很惋惜那个亡故的儿媳,倒是越说越愤慨:“而且!像莱光那样高贵的出身,又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却在伊赫祭上只给人家一个妾室的名分!让为父和她身为金泰一族族长的父亲,每每见面时都觉得心虚!”
忽地,他又高声道:“结果,你一碰到门佐海老藏家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居然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光要娶她为正妻!还把那个……”
“父上!您何必再提起那对不得好死的狗男女呢?!”尹杰尽量压制着怒气,寒声恨恨道:“对,是我眼瞎!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辜负了莱光和白蓝这对姐妹,还差点儿和涡之国结下了梁子!但是嘛……”
突然,他又狰狞地笑道:“如您所见,他们两个都不得善终!而那个现今只能依靠守鹤而存活下来的小杂种……哼,我必然不会让她好过!”
“喂,那个野种再怎么低三下四,也都是至关重要的人柱力!”北延见儿子逐渐目露凶光,就忙把烟杆放下,语重心长道:“你就算再怎么恨她,可涉及到尾兽这种事关国本的事情,为父就算退居二线,也绝不允许你造次!”
“父上放心啦,我当然不会要了她的贱命。”尹杰幽笑道:“但若真让她过上像寻常女子一样的好日子,我心里还是不舒坦哦……”
只见他散漫地歪着头,冷笑道:“您瞧瞧,自从分福老和尚以及那个贱人皆见了阎王爷儿以后,我们当年为强化对砂隐的控制,而专门修建的用于关押人柱力的‘砂锢’就已经空置了许久。以前,我们伊赫还能借由辅助砂隐一同看管好守鹤的由头,而理所应当地把我们的私人武装注入砂隐……”
他又勾起了唇角,幽凉道:“可惜呀,那两个垃圾都死了!所以赤炎老儿就以‘暂不需要’为由,而削减了一半的伊赫兵力。这分明就是在和我们对着干吗?!那么,您老还甘心被您的表弟如此摆布吗?”
“切,用不着你给我说教,赤炎那家伙的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吗?”北延仅轻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他当年做媒,把那个漩涡绿罗嫁给他侄子砂瀑青罗的举动,我就看出他早生异心了。”
“父上!绿罗那个妖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忽然,尹杰睁目高声道:“她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这次,我原本买通了涡之国的青龙宫庆元天皇,想借由米色蝴蝶一事来让她危机四伏,甚至还牺牲了北山夷蝎……”
“哼,我就知道又是你小子做的好事!”北延立马黑着脸打断道:“尹杰,你是认真的吗?她只是一个不足为患的柔弱女人,被赤炎用来加固涡之国与砂瀑一族的关系,并想借由她来诞下拥有漩涡一族血脉的孩子,以此当作类似漩涡水户那样的完美人柱力。”
他边说边瞪了眼明显有些愣怔的尹杰,继而说道:“这就和你迎娶莱光和白蓝姐妹的道理一样,本质是为了得到拥有‘灼遁’血继界限的后代而已。所以,世间女人都不过是泻火和生育的工具,你又何必浪费精力,非得和她较真呢?”
“不!父上!我敢保证——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定和莱光的死有关!!!”尹杰却握拳咬牙道:“或许……还有白蓝的死亡吧。甭管您信不信,可我相信我的感觉!因为自从那女人嫁给青罗后,青罗就和我莫名其妙地反目成仇!而且,米素和成岩夫妇,又因什么‘偷窃人柱力’的罪名,一个被驱逐出砂瀑一族,一个被埋在了垃圾场……还有如今夷蝎之死和米色蝴蝶,赤炎那老东西竟开始怀疑我!”
“切,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你自个儿做的吗?推到她的身上有何意义呢?”令尹杰倍感无奈的是,自己的生父和赤炎的态度竟然如出一辙,仅冷声道:“我可不相信她一个女人,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再说了,她身边的那个同族奴才,当年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难道还能再当她作恶的帮凶吗?”
“父上!事实上,我打不过那个奴才,此外……他已经死了。”只见尹杰似笑非笑地说道:“您知道吗?他是被剜心致死!且他就死在了白蓝的坟墓前。但那个女人,竟然表现得很冷静,也不追查,而是让人将其迅速火化……”
“剜心?白蓝?火……化?”北延猛地颤抖了一下身子,而后眯眼说道:“这也太离奇了吧?近几年,我一直在虢城含饴弄孙,很少再过问外事……不料近期砂隐居然出了这种怪事?难道赤炎不该细察一番吗?”
“呵,父上,我已经说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疑点颇多,我们不该放松警惕!”尹杰咬了咬牙,幽然道:“但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勘六到底是被谁剜心?不……究竟是谁有能力,可以把他放倒呢?”
“不,尹杰,我更在意的是,那个奴才的死亡,倒是和我们家族每年年初的‘稻荷神’祭祀刚好碰上了。”北延认真地分析道:“为父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筹办这件事。因为在砂隐的监狱,才有我们需要的祭品心脏啊。”
“对,父上,这里面迷雾重重,绝非是儿子多虑!”尹杰见北延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忧虑,不免郑重道:“总之,我不会放松警惕!之前,我总以为是那个身手不凡的奴才在为虎作伥,可如今,他却莫名其妙地死了?!这才让人生疑啊……”
“嗯,还是小心点儿为妙。如此说来,呵,倒是我伊赫北延小觑了那个‘朱雀宫绿罗姬尊’啊。”只见北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此外,稻荷神祭祀即将到来,我们可得提高警惕!万不可大意了……”
“父上放心,我当然不会放松哦。”尹杰同样正色道:“此外,这次我专门让涵默和慕德前来,也是为了历练一下他们哥俩儿。涵默是没什么问题,目前既是下忍,且头脑精明。主要是那个慕德呀!唉,到底是我亲子,即便不成器也得教啊!所以,从明年开始,我要让他和涵默一样,久居在砂隐的伊赫公馆,上忍者学校接受教育和训练,以此来锻炼锻炼他,免得丢尽咱们家族的脸面……”
“哼,你也有明白慈父心肠的一天啊。”北延不由得轻笑道:“其实,你也别太担忧了。涵默和慕德这对小兄弟,无论他们的生母出身如何?终究——都是我们伊赫的子孙!自该好好趁早‘打磨’,好在将来继承我们庞大的家业和权势。”
“啊,身为父亲,我定然会好好教导他们。”只见尹杰面露罕有的柔情,而此时室内柔和的烛光,也融化了他面颊上常年附着的冰霜和狡诈。
……
“晚安,我可爱的两个……孩子。”
11月12日零时,门佐洛冉向自己的那两个早已熟睡的一儿一女——夜叉丸和加瑠罗,静悄悄地道别了。
接着,他像是鬼魅般,轻飘飘地游走在深夜的砂隐。
夜晚静无人烟,唯有天际那轮格外惨白的月牙,在温柔地笼罩着他黑色的孤影;阵阵风沙在夜空中飒飒作响,只听风沙声虽于静夜中格外响亮,却又因那种清冷的寂静而分外萧索……
同样,他灵敏的行动也毫无声息,奔跑、跳跃……皆完美地与夜色相融,更未打破暗夜该有的寂静无声。蓦地,他露出了一个宛如刀刃般锋利的冰冷笑容,黑眸泛着一种猩红的色彩,还携着果决的杀气与蚀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在砂瀑宅邸内,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也未曾睡下。
只见伊人酒红色的短发似乎长长了些,已经稍稍越过了她精美的肩头;而她左额上的那个血色“愛”字,居然被此刻室内原本幽暗的烛光,照映得极其醒目……
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她未在刺绣,而是在怀中抱着一个似是白瓷制成的小坛子,并不停地用素手轻抚着它,恍若那是一张有温度的人脸。
坛子上印着一个红色“漩涡”形状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