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小时后,王俊才接收到玛格列特公主发过来的完整的致敏源信息,没想到这罗列其中的460多种日常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有可能导致凯文逊呼吸道感染,哮喘发作。
王俊一页页翻看着里面的食物、植物、动物等名称,只觉得后怕,自从在新兵营里遇到了轮椅上病病歪歪的凯文逊,他就肆无忌惮地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都喂给凯文逊吃,怪不得别人问他怎么敢投喂王子殿下,如今看来,他还真是胆大包天,人人都忌惮不已、生怕被赖上,躲凯文逊躲得远远的,王俊倒真的是主动闯进凯文逊世界的唯一的人。
“小麦、黑麦、大麦,红豆、绿豆、黄豆,这些没事。”王俊用笔在纸上一个个划掉,这些五谷杂粮他都给凯文逊煮成粥吃过,最开始凯文逊还会闹脾气,问怎么又是“豆豆粥”,天天给吃奇奇怪怪五颜六色的豆豆粥。王俊骗他说精米精面都减产了,现在alpha只能吃粗粮了,日子不好过啊什么的,凯文逊便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猛吃。
实际上粗粮更有营养,所以王俊总给他豆豆粥当早饭,代替凯文逊吃得比较习惯的烤吐司。
“甲壳纲类动物及其制品,虾、蟹等等……这些也没问题,”王俊又把这一栏里的部分海产品划掉,凯文逊吃的虾蟹的壳都是王俊剥的,他还挺喜欢吃这些的,只是讨厌生食,“牛乳及其制品,包括乳糖,牛奶、山羊奶等等……这更没事了,自己的牛奶都被他喝了不少,羊奶?羊奶没给喝过,等回来给他试试。”
王俊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协助袁真等炊事兵们、后勤兵们忙活着战区士兵们的饮食和保洁工作,夜里,则通过回忆,拿着纸笔,对着这460种东西涂涂改改,划掉凯文逊已经试吃或是试用过,且没反应的东西。
又是三天过后,凯文逊已经离开整整一周了,王俊和他从一起离开新兵营到现在,就从没分开这么久过,尽管这里距离边境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唉。”王俊一边坐在桌旁剥毛豆,一边轻轻地叹气。
他对面也在剥毛豆的袁真看着他,不由得笑道:“想殿下了吧?叹什么气啊。”
“我吗?”王俊才反应过来,“……没有,就是这毛豆挺新鲜的。”
凯文逊都是等王俊剥了一些放进小盘子里时才一抓一把,一起放到嘴里吃,等他跟别人说完话转过头来发现王俊这一小盘没装满,还会轻轻拍桌子:“快点儿快点儿!怎么回事,供不上我吗?”
这种非常欠揍的行为在同一张桌子上,方倾和索明月都只想打他,王俊却觉得特别可爱,总是连忙说:“快了快了,马上就满了。”
“今晚有一些战士们会换班,一批人回来,一批人再过去,”袁真说,“到时会带来边境线上的消息,不过,殿下作为主将,应该不会回来。”
“嗯,哪有主将往回走的道理,现在局势这么紧张,”王俊低着头说,“我没怎么想他。”
“我估计……康珠也会回来吧。”袁真有些羡慕道,“想想我们这些omega战士,目前留在这儿的一共没几个,方倾和明月都去前线了,康珠也跟着殿下到边境线上,殿下能够重用康珠,实在是不容易,不过……康珠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们是室友,他非常积极上进,一心搞事业,不搞其他的……”
“……袁真,你想说啥?”王俊忍不住笑了,“我没多想,康珠是文逊的随行秘书,肯定要跟着文逊的,我没那么小气。”
“噢噢,是我多想了,抱歉。”袁真说。
“有什么抱歉的,你也是为我好。”
“王俊,我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你的,”袁真道,“拿得起,放得下。”
同样是对一个人的痴恋,王俊能在觉得不好的情况下立刻转身,考虑闻夕言这个可能性,袁真却踟蹰不前,总是翻来覆去地磨蹭,看到于浩海和方倾彼此相爱,他会觉得心灰意冷,很想真心地祝福他们,可看到俩人闹别扭吵架,他又觉得于浩海所遇并非良人,很想取而代之。他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分裂成两半的人,总也找不到方向。
“可能,我骨子里还是更爱我自己吧,”王俊说,“omega在水星可是有各种各样的选择。”
“可谁都没有浩海好。”
“可浩海他并不爱你啊。”
袁真骤然被抢白,立刻面红耳赤起来,王俊也自觉失言,正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袁真喃喃道:“我不需要他爱我,我愿意做他的配角,你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王俊很坚定地说,“我和文逊之间,我肯定是主角。”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俊理解不了袁真,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在alpha面前那么卑微,袁真也理解不了王俊,在他看来,王俊得到的幸福是他争取和努力得到的,只是他没那么幸运罢了。两人各自找理由各干各的了,到了晚上,前方戍边的战士们回来了不少,炊烟袅袅,战士们这一趟收获不小,言谈之间,对凯文逊充满敬佩。
“殿下真是英明,让我们在徐庐山下面守了三天,敌军还真跑到这儿安营扎寨了,这下被我们堵了个正着,打得落花流水!”
“嗨!你们是没看我们海军战舰,挂着art旗耀武扬威的,把来犯的蜥蜴军都赶到了樑云港,三面包抄,真是痛打落水狗!”
“你们缴获了不少船吧?”
“七艘!都是巡洋舰!”
“靠,你们真是发财了!”
“殿下完美地预判了敌人逃跑的方向,只让我们去追第3、第4、第7个摄控镜头捕捉到的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一个老兵满脸沧桑,眼中闪烁着精光,吊足了人们的好奇心。
“怎么着怎么着?”
“打掉这三个人,我们把人翻过来一看,全都是带星的!”
“哇靠!”战士们叫好声雷动,都拍着桌子跺着脚,大声喝起彩来。
“带星的,什么意思?”王俊连忙问老袁,袁真也不解地看着爸爸。
老袁笑道:“跟咱们肩章上的孔雀翎羽是一个意思,蜥蜴军前襟上带星的,是将领。”
原来是这样啊,王俊也跟着笑了起来。
“殿下真是绝了,怎么只在屋子里看敌军逃跑的后背,就能抓到敌军将领啊?”
“你以为谁都能当未来统帅啊,殿下就是殿下啊!”
王俊慢慢地吃着饭,等着把战士们夸赞凯文逊的话都听完了,才心满意足地从后厨出来,帮着炊事兵们一起撤摊收碗和盘子。
“哎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小王妃干这种粗活?”几个老兵见王俊在旁边没人的桌子旁收碗筷,立刻不干了,质问着后勤的小兵们。
“没事没事,我吃完了活动一下……”王俊赶紧道。
“不行!殿下在前方带着我们打仗呢,王妃怎么能在后面洗碗刷盘子的,这岂有此理,我们来干!”
“对对!”
“你别在这儿了,”袁真笑着推了推王俊,“快回屋去吧。”
王俊突然被剥夺了劳动的权力,站在那儿愣了半天,很多人都劝他,他只好默默地往回走,从食堂到宿舍楼,经过长长的回廊,王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辰与明月,不知道凯文逊此刻在干嘛。
拐过东头,往西侧走,一个大兵站在那儿,没个正型,抱着手臂斜斜地靠在长廊下面的柱子上,王俊经过时没去看那戴着帽子的兵,要过去时,对方突然伸腿,绊了一下王俊。
王俊险些踩他的小腿上,一个趔趄之后,勉强站住了,依旧不看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alpha看到omega时总忍不住手贱和脚贱,王俊见怪不怪,只是向前走了一会儿,背后似乎被那大兵几步追了过来,粗重的气息和强壮的身躯突然笼罩了过来,王俊刚要回头,那人讥笑一声,竟一把掐住了王俊的屁股,随即放开。
“好大的狗胆!”王俊一个转身连带一胳膊肘猛挥了过去,“我可是王妃!”
他右手腕被那人握住,又伸腿怒踢了对方一脚,那人陡然哈哈一笑,抬起头来,月色映照下,出现的竟是凯文逊那张极其俊美的容颜。
“文逊?!”王俊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
“嘘,”凯文逊朝他眨了眨眼,“我不该回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一进屋,开了灯,王俊看到凯文逊抹得黢黑的脸,忍不住笑了:“怎么弄的?”
“抹了地上的泥,为了混上车去,”凯文逊胡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土,把帽子摘了扔到一边,“詹大志得意忘形,他的车里混进了一个兵都不知道,回头我就办他。”
“你这简直钓鱼执法,”王俊笑道,“你不该回来的,怎么跑这一趟?”
“你说呢?”凯文逊双手抱住了王俊的腰,上半身倒在他身上,把几乎一半的体重都压到王俊肩膀上,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你不在我都瘦了。”
“那我给你做饭吃,下面条吃好吗?刚才你吃了吗?”王俊一边艰难地驮着他一边问。
“吃什么面条,我要吃你。”凯文逊的手开始不老实了,拽着王俊的腰带扣,把他搂紧在怀里,手在后面一下下凶狠地掐着王俊的腰。
“那先洗澡,”王俊背着他往浴室走,“你都有味儿了,几天没洗澡了?”
“大伙儿都这样,互相熏呗,”凯文逊抬着胳膊闻了下自己,还腆着脸道,“我不臭。”
淋浴头的热水倾盆而下,浇在两人身上,凯文逊开始兴高采烈地给王俊讲前线的事:“敌方也不知道派的是哪个**过来,根本不会打仗,我们设下了七个埋伏,他们踩中了六个,剩那一个我们绕道引诱他们,最后送给敌军的主将了,一个都没浪费,哈哈哈哈……呸!呸!”
凯文逊吐出了一串白色的洗发水泡沫。
“等会儿再‘哈哈’,先洗头,”王俊踮起脚尖揉搓着凯文逊都是泡沫的头发,热水冲掉后又挤了洗面奶,轻轻揉搓着凯文逊的脸,觉得他所言非虚,确实瘦了,“累吗?”
“不累,挺过瘾的,刺激,”凯文逊说,“老兵们说,打完胜仗以后喝酒吃肉都不算什么,回去有老婆可以抱才最痛快……”
王俊用手心的泡沫糊了凯文逊的嘴:“别学那些浑话……”
凯文逊把王俊抱起来,放到了水池上。他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前面有镜子,能把王俊的每一个表情都看清楚。
回到床上时,王俊已是气息奄奄,脸色酡红地趴伏在凯文逊的怀里,凯文逊一手搂着他,看到床头柜上有订书器订着的几张纸,习惯性地长臂一伸,把纸拿了过去,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动植物名称,问道:“这是什么?”
王俊扭了一下头,瞄了一眼,说:“我给公主打电话了,想找到你的过敏原,公主发给我的。”
凯文逊看到上面王俊的笔迹,工工整整地分了八大类,划掉的是确定凯文逊不过敏的东西,存疑的则在后面打了个问号,待考证且重点怀疑的,则打了星号,像是做作业一般严谨。
“你介意吗?”王俊闭着眼睛问,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睡着了。
“不介意,”凯文逊低头轻轻地吻了吻王俊的额头,“谢谢你。”
王俊勾起了唇角,更紧贴在凯文逊怀里,像小孩一样依偎着他。
“公主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
凯文逊看他困得不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
王俊几乎是一下子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凯文逊把过敏原这张纸放回了床头柜上。
他不是不想找到哮喘病的诱因,排查出过敏原来,只是以前在王室之中,各个舅舅们在不在名册之中的儿子们,数起来都有20多个,强敌环伺,他不想过敏原查出来后被别人抓住把柄,下毒暗害。
可既然王俊要查,那就随他的便,毕竟王俊要想害他,完全不用过敏原这么费劲。
凯文逊看着熟睡中的王俊,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最好,他不想让王俊怜悯他,更不想让王俊知道,目前他对王室的意义。
在他们公布婚讯后不久,凯文逊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看王室在水星民众里的支持率了,以前在当兵之前,整个王室最关心的事就是民众的支持率,王室现在没有军权,只有治理权,假设民众不支持,于凯峰完全可以手握军权推出另外一个王室来,这是凯文逊他们一众王室之人,常常觉得被于凯峰扼住喉咙的原因。
而王室的支持率一直不太高,原因是民众希望看到的王室是家庭和睦恩爱、有榜样精神的王室家庭,可巴可达和玛格列特根本没有可以走出台前的伴侣,这一度让王室的信任度跌到了4.2%左右,直到塞西莉小公主出生,王室和于凯峰恢复来往,才回到12%左右,凯文逊长大后在镜头前并不爱笑,不爱配合演戏,又体弱多病,被称为吊死鬼王子,使王室支持率又跌了不少,塞西莉虽然年幼,可非常懂事,甘愿做王室的代表,才给这一代的王室增添了不少话题度和讨论度。
可十五六岁的塞西莉镜头前有说有笑,转过脸来,一脸疲惫的样子,让凯文逊看了很难受,他知道不能回避这肩上的责任了,才毅然决然地走入军营,要开始跟于家父子夺权,摘掉“废物王室”的帽子。
于是在那一天,凯文逊又是抱着“让我来看看王室支持率又跌到什么鬼样子”的心态时,接通了驻地网络,结果定睛一看,王室支持率是46%。
百分之四十六。
凯文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4.6,是46?!
他立刻给玛格列特打了电话过去,问是哪位英雄把王室的信任度拉高到这个程度。
“呃,你没看新闻吗?”玛格列特吞吞吐吐道,“这位英雄,是你夫人。”
凯文逊:“……”
他挂掉电话后登陆实时im微博,发现王俊几乎住在了热搜上,一连好几个“王俊 王妃”“王俊 海豹拍手”“王俊 退伍老兵”“王俊 巴尔干”等几个词条。
凯文逊一个个点进去看,才知道他这边公布了婚讯后,驻地媒体舆论哗然,毕竟王室的人从来都是保密的,可王俊作为一个平民,可考古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接连爆出王俊在omega学院里年年吊车尾的成绩单,以及在各个活动中王俊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被拍下来的活动照片,特别是omega学校百花艺术表演大赛上,有的omega跳舞,有的念诗,有的唱歌,有的写作,各人有各人的才华可以施展,王俊都乖乖坐在一边给同学们鼓掌。
镜头扫到这个勤奋鼓掌的孩子时,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他嗫嚅着说不出来,教他的老师说:“王俊,那你给大家鼓个掌吧!”
王俊一听,这个他会,于是就热情地像海豹一样鼓起掌来,“王俊 海豹拍手”的词条就是这样来的。
至于“王俊 退伍老兵”,则是因为在一次慰问老兵的公益活动中,不同于别的omega作秀般地在镜头前对老兵嘘寒问暖,王俊则是真正地照顾了瘫痪老兵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给其中的两位送了终,戴了孝。
这些新闻一经挖掘,很多当事人作证,简直是翻了天,等到巴尔干地区被凯文逊买下、王俊教会说话的omega们走到了采访镜头前时,小王妃的美名传遍了驻地四海之地。
王俊长得憨憨的,算得上是普通,家境也不是多好,凯文逊殿下突然屈尊娶了这个平凡的王妃,突然跟民众拉近了距离,让王室的支持率直接飙高到了46%。
“哥,你可真是捡到宝了,”塞西莉笑着把印有一对亲吻的卡通头像的抱枕给他看,“你看这是什么,眼熟不?”
凯文逊一看,那是他和王俊结婚证上的照片,一共两张,一张是相互依偎着,另一张是凯文逊突然亲吻王俊的脸颊,王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两张照片竟然都被画成了卡通q图,印在了抱枕正反面上。
“哈哈哈哈,你们的周边都卖疯了,我就买了不少!”塞西莉把一个陶瓷杯子拿起来给他看,“这个卖得最好!”
杯子上是王俊单人的剪影,他过马路时帽子被吹飞了,王俊往前跑着,身子前倾,右手抓到了帽子,左腿往后轻轻一蹬,这个姿势,头发和衣服一齐飞起,衬衫下面,露出了一片洁白的小肚子。
这张照片正好被一名路过的年轻的摄影师拍到,并且获了奖,等王妃的照片爆出时,他才知道几年前,他竟拍到了王妃抓帽子的这一幕。
塞西莉笑道:“这个照片简直萌翻了,因为不能侵犯肖像权,所以这个类似的卡通q图各种各样,登机牌啊,糖果啊,杯子啊,海报上面都有,太可爱了!”
凯文逊微笑道:“这就叫可爱了?切,还有更可爱的时候。”
比如被压在身子底下,无助地哼哼唧唧的时候,最可爱,还有此刻,在自己怀里舒服地睡觉的样子最可爱。
凯文逊从不把这些事告诉王俊,他像是一个人形计算器一样计算着战场上的得失,也计算着王俊对他的爱。他怕告诉王俊之后,王俊便知道自己对他、对整个王室来说有多重要,那就像把剑交到了王俊手中一般,凯文逊站在他对面,只能束手就擒。
三个多小时后,新的一批战士就要去戍边了,凯文逊麻溜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把王俊晃醒了:“跟我走吧,去边境。”
“啊,哦,”王俊揉了揉眼睛,逐渐恢复了意识,惊喜道,“带我去?我可以去吗?”
“嗯,你怕吗?”
“不怕!”王俊立刻往床下跑,脚刚触地,两腿一酸,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还摔了,”凯文逊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来,看他站不稳,知道是自己刚刚做狠了,“你等会儿。”
凯文逊把床底下的那个行李箱拖了出来。
王俊:“……”
“快点儿!”凯文逊掀开了盖子,把王俊的s级防护服扔了进去。
“不是不能穿吗?”王俊问道。
“你可以。”
凯文逊把箱子立了起来,拉着拖杆,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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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