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看看方块没说话。
搬着石头进了厂房。
方块愣愣神，刚才从肖宇眼中，他隐隐看到股狠劲。
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人上前道，＂我看那小子刚才眼里不对劲，以后还是别欺负他了，老实人发起狠来，可是不好收拾。＂
方块脑袋一晃，＂你看出个屁，老子才不惧他呢，老子非得让他长点记性。＂
一招手。
把其他工人招呼到近前。
方块对着众人嘀咕几句。
刚劝说的工人稍面露犹疑。
方块眼一瞪，＂谁敢跑水，老子连他一块收拾。
众人忙点头，听方块的。
说话间。
肖宇从厂房里出来。
众人对着肖宇一阵坏笑。
肖宇扫眼众人。
方块一指肖宇，喝道，＂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再看把你狗眼打瞎。＂
众人都看着肖宇。
肖宇收回目光。
一语不发继续搬石头。
方块得意朝众人笑笑，＂看到了吗，这就是怂货，今天晚上喝羊汤，玩怂货，带劲。＂
又是一阵坏笑声。
搬完所有石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
李队喊声收工。
厂房里的轰鸣声停止。
很快，所有工人聚到厂房门前。
边抽烟歇息边等着食堂招呼开饭。
又一辆越野车开进场院。
秃头男子带着王强、喜凤从楼里迎出来。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面相凶悍，满脸横肉。
女的姿容妖娆，一脸傲气。
秃头男子谦恭地将两人请进楼里。
方块凑到李队近前，＂李队，这两人谁呀，这么牛逼，连老板见了都得哈腰。那妞盘挺靓，不会是老板又一个情儿吧，当老板可真有福，天天做新郎。＂
说完，方块咽口唾沫。
脑袋上立刻被重重一拍。
李队喝道，＂就你小子话多，老板咋过和你有屁关系，再屁话，小心你小子连屎都吃不上。＂
方块被呛，引来一阵哄笑。
肖宇也轻笑一声。
方块顿时急了。
抬手给肖宇一拳，＂你也敢笑老子，老子非给你点教训。＂
见肖宇没还手。
方块更来了劲，捡起根铁棍，即向肖宇砸去。
手被抓住。
李队喝道，＂方块，你想干嘛？＂
＂他敢笑老子，老子要收拾他，谁拦老子跟谁急。＂方块指着肖宇，气势汹汹喊道。
李队一把抢下方块手中铁棍，＂你小子长本事了，敢当着我的面动家伙，你动动试试。＂
见李队发怒。
其他工人忙上前劝说。
方块恨恨咬咬牙，指指肖宇，＂看李队面子，放你一马，再有下次，老子打残你。＂
肖宇没回应。
一股肉香味飘来。
众人的注意力随即被肉香味吸引。
顺香看去。
于子带着两个保安端着几盆羊肉从厨房出来。
径直进了土二楼。
余香淼淼。
众人都不禁抽抽鼻子，咽口唾沫。
真香啊，老板娘炖的羊肉确实不一般，不仅勾肠，还勾魂。
瞬间，肚子的咕噜声此起彼伏。
终于食堂里有人招呼，开饭了。
一群饿鬼加馋鬼立刻眼睛放光。
呼啸着直奔食堂。
肖宇没动。
看看二楼一扇窗户。
窗里灯火通明。
影影绰绰人影晃动，觥筹交错。
一定是秃头等人在里边。
肖宇心中暗道。
喜凤被称为老板娘，难道她和张彪是夫妻?
后来的一男一女又是什么人?
和阿宝的事有没有关系?
看对方来头，应该不小。
正想着。
身后被人一拍。
回头看。
是李队。
李队递给肖宇一支烟，＂会抽吗?＂
肖宇笑着点点头，接过。
点上抽口。
虽不是好烟，却倍感惬意。
＂李队，刚才谢谢你。＂
李队一摆手，＂你小子干活时的样子，我都看见了，别看你小子是个闷葫芦，有点傻，但干活实在，好样的。＂
肖宇呵呵两声，＂出门时，我妈嘱咐过，到了外边多干活少说话别惹事。＂
李队拍拍肖宇肩膀，＂你妈说的对，来这就是卖力气挣钱，别和方块那小子学。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肖宇立刻又道声谢。
心想，无论什么地方，人都分左中右，有坏人就有好人。
别看李队黑黑壮壮，面相挺凶，心肠不坏。
顺势问，＂刚才那个秃头是老板吗？＂
李队点点头，没错，正是老板张彪。
虽然张彪不常来矿上。
但万一遇到他，千万躲着走，更不能在他面前提秃字，否则必会挨揍。
肖宇故作惊慌点点头。
＂和他一起来的女人，大家都叫她老板娘，是她老婆？＂
李队瞅眼肖宇，你小子好奇心还挺重。
肖宇呵呵两声。
初来咋到，问清楚，省的以后惹麻烦。
李队点点头，这倒对。
解释。
女人叫赵云霞，在南都老区开个羊汤馆。
手艺不错，生意很火。
张彪是北省人，最得意喝羊汤。
一来二去，两人就从主顾变成了朋友。
每次，场里请重要客人。
张彪都要把赵云霞叫来，一来炖羊肉做羊汤，二来帮着陪客。
每次来，赵云霞都是老板娘派头，大家也就习惯叫她老板娘。
肖宇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他们就不是两口子?＂
李队嗯一声，虽然不是，但有没有其它关系，那就不清楚了。
瞥眼肖宇，＂你小子别乱想，我可告诉你，老板的女人别说碰，瞅都不要瞅，被张彪发现了，非把你扔到山里喂狼，老板可不是善茬。＂
肖宇忙一缩脖，不敢不敢。
再说自己这副丑样子。
那样高级的女人哪会看上自己。
李队瞅瞅肖宇脸上的胎记，笑笑，＂你小子确实是个无害动物，走，喝羊汤去，吃饱喝足，卖力气挣钱才是正事。＂
肖宇笑着称是。
两人迈步往食堂走。
肖宇又瞅眼楼上窗户。
＂李队，后来那两人是谁?
李队摇摇头，没见过。
叮咛肖宇，想在场里赚钱，千万记住少说话多干活，无关自己的事不要管。
两人边说边进了食堂。
一看食堂里正纷纷嚷嚷。
方块敲着碗大声质问，＂这是谁他妈出的主意，光见汤不见肉，把老子当驴饮，老子卖了一天力气，就只给喝汤。＂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叫嚷。
食堂里两个打饭的杂工，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