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子豪的承诺,许云娜静了片刻,顿顿道,“薛总,感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话,但这不是小事情,就算是笔生意,也是笔冒险的生意,我的好好想想,再给你答复。”
薛子豪并未落出失望,依旧笑笑,“许总,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不强迫你,你回去好好想想。”
说着,从包里取出自己名片递上,“我这段时间就在秦州,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许云娜接过名片看眼,迅速放进自己包里,手触碰到自己的名片盒,刚想往出掏,又犹豫,“对不起,我今天没带名片。”
薛子豪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知道许总电话。”
许云娜稍稍一顿。
薛子豪随即解释,“我好歹也是秦州公司的经销商,公司几位老总的电话,我还是有的。”
两人都笑了。
喝完杯中茶,许云娜即告辞。
薛子豪也没再挽留,将许云娜送到茶楼,看着满街灯火,薛子豪似乎对自己,又是对许云娜说,“女人再优秀,也得有靠,特别是我们这种普通出身的人,感情就是投资,投对了,这城市都是你的,投错了,只能看着别人享受灯火阑珊。”
许云娜看眼薛子豪。
薛子豪笑笑,“这是严如静说的,我只是转述一下,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许云娜轻嗯一声。
“薛总,你来秦州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子豪点点头,“我也同样。”
两人目光相碰,会意一笑,许云娜走了。
薛子豪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知道她心境同样凌乱。
凌乱是好事,凌乱说明许云娜心中有波动,薛子豪说的话她愿意接受,只是心有畏怯,但若有利益驱动,她的畏怯就会自然消除。
手机响了,薛子豪接起,“黑脸,我这已经搞定了,就差一把火,你在土县把火点上。”
放下手机,薛子豪得意笑笑,肖宇,你够狠,为了一个女人,你多次打我的脸,我都认了,最后这女人你不要了,还不让我得到她。
行,既然你不让我得到严如静,逼严如静远离我,我也让你妻离子散,声败名裂。
咱们看谁狠。
薛子豪狠狠一握拳头。
此刻,肖宇早已回到家中,吃完林宛云为他准备的夜宵,并和刘临江通完电话,再次确定刘临江两人需要十几天后才能回来。
放下手机,肖宇心里有点烦乱,脑海里还在回味许云娜在包间里和自己说的话。
许云娜明显是在向他示好,甚至有那个意思,他该怎么做?
把许云娜调离,无缘无故,将一个副总调离,只能证明此地无银三百量,这是下下策。
告诉刘临江和林宛云?
肖宇摇摇头,许云娜虽有那个意思,并没有直接点破,自己这样说,反而会让刘临江他们多想,林宛云又有孕在身,万一因此惹出事来,更麻烦。
反复琢磨后,只有一个办法,继续保持和许云娜的距离,只要自己不为所动,想必许云娜也不会再有想法。
今晚的饭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肖宇想定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顺手点开手机,不禁查了一下土县资料,图片和文件显示,土县现在依旧贫穷。
眼中不禁浮现出许云娜讲诉自己身世时悲戚的样子。
一个贫家女孩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只要她知趣退场,继续认真做事,没有必要伤害她。
肖宇点支烟,看着夜色慢慢浓重。
第二天,吃早餐时,林宛云问肖宇昨晚几点回来的?
昨晚肖宇回来时,林宛云已经休息,肖宇的动作很轻,也没有惊扰家人。
肖宇一笑,“十一点多。”
林宛云点点头,“我昨天也是太累了,没等到你。”
肖宇又笑笑,“没关系,以后你不必等我,自己先休息,从今晚开始,我也尽量早回来,现在工作已经理顺了。”
两人都笑笑。
林宛云给肖宇夹了一个煎蛋。
肖宇赶到公司,依旧惯例巡视完厂区,上班时间一到,召开例会。
扫视一圈,没看到许云娜,有人代她开会,一问,许云娜今早去市里开会了。
肖宇点点头,想起昨晚自己是安排许云娜去开会。
开完例会,工作正常进行。
许云娜敲门进来,告诉肖宇自己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并递上一叠开会的文件。
肖宇扫眼,是向贫困地区捐款,地点正巧是土县。
肖宇没犹豫,直接在文件上签了字,同意。
文件还给许云娜,许云娜轻声道,“我代表土县的老百姓谢谢肖总。”
肖宇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市里统一安排的,我们必须执行,企业有回馈社会的责任。”
许云娜点点头,“肖总,昨晚也谢谢你能赏光。”
肖宇看看她。
许云娜今天穿了身白色绣花的套装,肤色更显细腻,眉宇间略带笑意。
清澈阳光下宛如一朵白百合。
“许总,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还是以工作为主。”
肖宇道。
许云娜顿顿,又一笑。
“我知道。
肖总,我去办捐款的事了。”
肖宇应声好。
许云娜转身离开,做到门前,许云娜借开门的机会,偷偷往后瞟眼,肖宇已低头进入工作中,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
许云娜失望的出了房间,到了走廊,许云娜心里的失落立刻就像雪崩一样涌来。
她虽然出身贫瘠,却天生肤色白皙,最适合她的衣服是白色和和黑色,职业的原因,她平时多以黑色为主,只有特殊时候才会穿白色衣裙。
有了薛子豪昨晚的话,她今天决定再试一次,特意换了身最满意的白色套装。
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依旧是冰冷冷的回应。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连肖宇都无法拿下,谈何拿下林宛云,实现所谓的一二三步。
现在自己真想见严如静一面,来个当面采访,当初她是如何进入肖宇心中?
可惜这个愿望更不可能。
一摸手包,摸到了薛子豪的名片,苦笑摇摇头,“薛总,咱两的目标都不可能实现,还是散了吧。”
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