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停下，陈万良从车里下来，隔着沃尔沃对肖宇道，“肖宇，我听天意公司人介绍，你是一家学校的股东，这次来京师，也是和京大谈合作的事。”
肖宇回身看向他，没错。
陈万良笑笑，“那咱们就都属于高知人士，我认为以咱们的学识和地位，不应该采用造谣生事这种方式。”
肖宇也笑笑，摇摇头，“陈医生，你错了，首先我不是什么高知人士，其次我也没有造谣生事，我现在就可以给张凯打电话，向你证明我说的对还是错。”
肖宇掏出手机，刚要拨号。
陈万良道声别。
肖宇停下，看着他，“怎么，陈医生怕了？”
陈万良努力哼笑声，“我有什么可怕的，天意公司每年是对中心医院有所资助，但那不是进了我个人腰包，完全是公对公，这点，我很坦荡。”
陈万良双臂一摊，做个心胸坦荡的动作。
肖宇笑应声对。
“我很佩服陈医生的坦荡，但对不起，我不相信陈医生的坦荡，我还得给张凯打电话。”
肖宇又拿起手机。
陈万良忙又道声别，看眼四周，车库四周确实安着几个摄像头，不仅录像，也能录音。
陈万良收回目光，顿顿，“肖总，我们还是上车谈吧。”
“上谁的车？”
肖宇问。
“当然是我的车，肖总，请。”
陈万良不仅对肖宇的称呼变了，还做个请的动作。
肖宇点点头，好吧。
两人重新上了车。
肖宇掏出烟递向陈万良，陈万良摆手，自己不抽烟。
肖宇刚要把烟放回，陈万良道。
“你可以抽。”
肖宇道声谢，点支烟，抽口，“怎么谈？”
陈万良沉默片刻，“肖总是一直在这等我？”
肖宇点点头，对，等了三个多小时。
又拿起手机，“陈医生以前没见过我吧？”
陈万良应声对，只是听说过。
肖宇道声好，“陈医生，为了保证咱们下边的谈话愉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先向你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说完，肖宇掏出名片递向陈万良。
陈万良接过看看，笑道，“肖总原来在秦州和云城都有公司。”
肖宇一笑，“名片只是证明我身份的一部分，我现在给天意刘主任打电话，再让她替我证明。”
说完，肖宇调出刘主任的办公室号，给陈家良看看，没错吧？
刘主任经常代表天意公司和陈家良接触，陈家良对刘主任的办公室号很清楚。
看眼，道声没错。
肖宇随即拨通号码，按下免提，立刻听到刘主任的声音，“肖总，有什么事向我交代？”
“没事，就是问问张总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肖宇道。
“很顺利，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张总刚才还问你那边的情况，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刘主任回应。
“我这边也很顺利，告诉张总，等事情办完了，他必须在云海会所好好请我一顿。”
肖宇道。
刘主任立刻笑了，“那没问题，到时农庄和云海会所都给你安排上，保准让你满意。”
两人都笑了。
电话挂掉，再看陈万良的脸，脸上的傲气已荡然无存。
这个电话不仅证明肖宇的真实身份，更关键证明肖宇和张凯的关系确实非一般。
“陈医生，还需要我做什么证明？”
肖宇问。
陈万良摇摇头，不需要了。
“肖总，我只是问一句话。”
陈万良顿顿。
肖宇接上话，“陈医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背叛张凯的事，我没有告诉张凯，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我知道你那么做是有你的难处。
再好的医生，在刀面前，也会束手无策，对吧？”
陈万良脸色立变，“你连这也知道了。”
肖宇从陈万良包里取出电击棍，一按开关，火星四溅。
“陈医生，光靠这玩意，保护不了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建议你从给陈家伟做伪证开始。”
陈万良沉默片刻。
终于道，“那次作证我确实是无奈，中心医院和天意公司一直相处不错，心血管科的几个大型医疗设备都是天意公司资助的，换句话说，也是张凯资助的。
所以医院上下，包括我个人都对张凯很感谢。
陈家伟是是天意副总，也是张凯最信任的搭档，他有心血管方面的固疾，他工作又很拼命，时不时会犯病，作为对天意公司的回报。
每次他的病情出现问题，医院都会给他最佳照顾。
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我甚至亲自带队去天意给他诊病。
当然每次他的病情都不是很严重，正常诊疗就能解决问题。
那天他突然到了医院，表示自己的固疾又犯了，我给他诊断后，发现他没有问题。
可他非说自己有问题，还要当着我的面给张凯打电话，并让我做旁证。
当时我觉得这事不太好，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必须准守，何况我对张凯还心存感谢，不想欺骗他。
我就婉拒了陈家伟。
陈家伟当时没说什么，还和我笑聊，但不一会儿孙继成就来了，孙继成还带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孙继成这个人，我也接触过，混混出身，虽然现在当了老板，依旧是混混本色。
他威胁我必须给陈家伟做旁证，否则不光我，我家人的安全也会出问题。
我只是个医生，正像你说的，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带着保镖，我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我家人考虑。
我就违心同意了。
旁证的事刚结束，陈家伟又让我安排他住院。
我又同意了。”
陈万良说完，长叹声，满脸无奈。
车内沉默片刻，肖宇道，“陈医生，张凯去医院与陈家伟私聊的事，也是你告诉孙继成的。”
陈万良应声对。
“那次私聊前，刘主任先到医院，特意做了安排。
本来他俩私聊的事，可以无人知晓，事后，陈家伟好像也有出院的意向。
当时我还心里挺高兴，认为这两个老总的分歧就此弥合了，我也不用在从中做难。
可正巧孙继成给我打来电话，询问近几天的情况，我一时心慌，就把张凯与陈家伟私聊的事向孙继成讲了。
孙继成随后就到医院见了陈家伟。
见面后，陈家伟即放弃出院。
肖总，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背叛张总，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陈万良叹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