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许天心就跟在季云桥的身后来到了书房。
以往都是季云桥一个人在书房里忙活,许天心是不喜欢把自己的工作再带回家里来的,此时坐在书桌旁看着季云桥在那里摆弄文件她突然有种闯入了主人的领地的感觉。
明明这里是紫藤园,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收拾好了,季云桥就坐了下来,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眼尾还带着一抹笑。
“好了,现在说说我们谈判的内容吧。”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儿,这个孩子来历不明,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出生的。”
纵然这个孩子真的有可能是他的,可是也很有可能是徐维宁的,就徐维宁那样的人能够有机会凑到许天心身边他能够忍得住什么都不做?
季云桥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让许天心气的掉了眼泪,什么叫做来历不明?这个孩子就是季云桥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会不知道吗?
“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知道的!”
“可是,小天心,一个多月以前你跟徐维宁在酒吧待了一个晚上也是事实,我从来不相信男人会坐怀不乱。”
他自己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能够坐怀不乱的那是没有真正的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罢了。
徐维宁内心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许佳佳只不过是他为了权利而摆起来的挡箭牌罢了!
再也坐不住了,许天心一下子站了起来,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失望和羞耻感,许天心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季云桥说:“我跟徐维宁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你胡思乱想的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原来就是因为她跟徐维宁待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的原因,可是他跟徐维宁真的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做,两个人都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可是到了季云桥这里却成了两个人偷、奸的证据,她如何能够不生气?
季云桥居然这么的不信任她,而且还憋了这么久,到了现在才爆发出来!
有些事情,如果当初说开的话或许就没有什么芥蒂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许天心就算是想要解释也无从开口了。
狠了狠心思,许天心为了孩子不得不开口说道:“我可以等孩子大大月份的时候做一个血缘报告,这样总可以了吧?”
什么都可以作假,唯有孩子的血脉不可能作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许天心可以借助这个让孩子的身世可以清清白白的。
季云桥看着许天心声色狠厉的样子,他知道,如果自己再逼迫下去的话很可能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情景发展,他的确是不想要孩子,可是他同时却也是深爱着她啊。
闭上眼睛,季云桥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感觉有些痛,既为了自己也为了许天心。
最终季云桥睁开了眼睛,看着许天心目光不曾移开丝毫的说:“如果我现在坚持要打掉这个孩子呢?”
他的手段究竟是如何的,相信许天心内心也应该会清楚的,他完全有能力把许天心直接压着送到医院里去,毕竟在青城没有人会明目张胆的阻拦他。
听到季云桥这么说,许天心面色一白,她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十分郑重:“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她说的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她已经经受过一次失去亲人的感受了,如果这一次还是要失去,并且还是由她最爱的人来做的话,她是真的一点儿求生的**都没有了。
这世界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太过眷恋的,如果连她最爱的人都要伤害她的话,她又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呢?
看着她一脸决绝的样子,季云桥觉得浑身一震,他没有想到许天心对这个孩子居然这么有感情,明明才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几天而已,难道她就已经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到他的身上了吗?
他不能理解,同样的,也不敢真的逼迫的太紧了。
季云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里去,许天心却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这是她本身的想法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被人给影响,哪怕是季云桥再厉害也不可能拉的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末了,季云桥有些颓废的倒在了椅背上,他一只手搭在额头前,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却还是清楚的传到了许天心的耳中。
“好,我同意你的想法,如果到时候做了DNA的确不是我的,那我一定不会把他留下来的。”
“不会有那个可能的,那么孩子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怕季云桥反悔,许天心赶紧伸出手就要跟季云桥击掌,她现在唯一的依仗也不过是季云桥这会儿的心软。
无奈的摇了摇头,季云桥有些苦笑的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重重的点了点头,许天心现在不打算惯着他了,有些人就是不能太给他面子:“对,你现在的可信度在我这里是零。”
他说过的许多的话,在她这里却都没有兑现,所以许天心这话丝毫都不含水分。
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季云桥只能自作自受的咽下这个苦果,他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连脑袋都有些疼了。
“小天心,我要看文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不然的话徐维宁的那张脸就会时不时的在他的眼前闪现,他快要被压抑疯了。
事情谈完了,许天心自然是不愿意继续跟季云桥这么待着,她怕自己会觉得委屈更怕自己在季云桥面前再度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干脆利落的起身后,许天心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书房,季云桥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从书房里消失,最后门关上了,两个人好像被隔绝在了不同的两个空间当中。
为什么命运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呢?
明明一切都开始变好了,偏偏又弄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