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花魁婳婳
“我!我知道!”很快就有人扬声高喊。
“你上来说。”小厮挥手道。
季昭授回到屋里,跟包子桐商议说:“待会儿他们上来之后,你来处理,我去后面再看看情况,有消息立刻让人告诉我。”
包子桐应下,“我知道,你小心点,对方很可能身上还有其他暗器。”
季昭授摸着腰间的佩剑,心里幸好自己今天将它带出来了。
老鸨心惊胆战的站在门口,双手死死的扒着门框,脸上一片绝望,看到季昭授出来犹如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不管能不能救命,都想拼命抓住。
“季二少爷,现在里面怎么样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老鸨几近哀求的问道。
她从一个熟妓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中间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年岁已大,春风楼就是她的命。
如果春风楼倒了,不说她活不下去,就连这楼里上上下下几百人也要无处可去了。
季昭授冷冷道:“带我去后院。”
老鸨眼睛一亮,连忙在前面引路,带着季昭授往后院走去。
“这里是红袖楼,是平日里姑娘们练舞练曲的地方,对了,柳少爷遇害的地方离这儿没多远,就在那边。”老鸨指着窗外说道。
季昭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能看到柳逸岚晕倒的那个池子,问道:“当时后院里没人吗?”
老鸨道:“有人的,因为晚上还有表演,所以有几个姑娘这个时间段正好都在红袖楼练舞呢。”
话说着,老鸨朝外面吆喝了一声,随即一溜烟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的歌妓走了进来。
“事发的时候,你们有看到什么人经过,或者听到什么声音吗?”季昭授扫过几人,淡淡问。
这春风楼里的姑娘就没有不认识季昭授的,他长得好看,又有文采,出身也好,平日里谁见了他都忍不住上去挑逗几句。
季昭授素来好脾气,也不恼,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会给一些赏钱,所以就让众人都误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
当即便有个姑娘调笑道:“奴家瞧见有人经过,也听到对方说的话了。”
老鸨大喜,急忙问:“那你赶紧告诉季二少爷,那人长什么模样,说了些什么话。”
那姑娘瞧着季昭授,掩口笑道:“那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光映照人。他说待奴家沐浴更衣之后便可去他屋里与他颠鸾倒凤——”
“啪!”老鸨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瞥见季昭授阴沉的脸色,恨不得杀了这没眼力劲的浪蹄子,“如今柳少爷还在昏迷中,季二少爷心忧如焚,你却在这儿给我发骚,是不是找死啊?”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几人吓得瞬间变了脸色,唯唯诺诺的不敢放肆了。
季昭授见问不出什么,转身便打算离开。
这时,有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奴家好像看到有个女人匆匆往陇蝶院方向去了,但是隔得太远奴家也没看清楚他的模样。”
老鸨厉色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人当时浑身湿漉漉的,奴家当时还跟沉依说了,沉依还笑话人家像个落水狗呢。”
随后那位叫沉依的流莺也证实自己的确看到有人从湖里上岸。
“带我去陇蝶院。”季昭授道。
老鸨神色很是忐忑,边走边为难的解释说:“季二少爷,实不相瞒,陇蝶院是婳婳的地方,她那性子您是知道的,我怕她待会儿会冲撞了您。”
婳婳是春风楼如今的花魁,听说她原本是梨园一个唱戏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沦落到了春风楼。
不过她自己倒是看得开,只道都是下九流的行当,做戏子还是做妓子,于她而言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做妓子可比做戏子要轻松多了。
众人赶到陇蝶院的时候,就听得屋里传来女子的呵斥声,“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知道这个玉佩值多少钱吗?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让他起来。”
老鸨无奈的说道:“婳婳性子的确不好,但她会唱戏长又好看,很多客人就好这一口,我也是没有法子管她了。”
对于花魁婳婳,季昭授也就见过两次面,主要是因为婳婳是个唱戏的,不管是身段还是性子都不是季昭授喜欢的,所以他也未曾在意过她的事情。
“小姐,妈妈来了。”门口的丫鬟瞧见来人,赶忙擦了擦手,冲屋里喊道。
季昭授注意到这个丫鬟身上系着围裙,便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丫鬟是见过季昭授的,闻言忙回道:“回季二少爷,奴婢刚才在洗衣服。”
洗衣服?
季昭授双眸微眯,随即匆匆进了屋子。
“季二少爷,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她肌肤雪白,身姿曼妙,眉如翠羽,齿如编贝,便是生气也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季昭授没有回答她,而是朝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径直朝里间走去。
婳婳眸光微闪,当即甩袖而起,动作优雅的犹如蝴蝶翩跹飞舞,眨眼便落在了季昭授面前。
“季二少爷,里面是我的闺房,你擅自闯进去不太合适吧。”婳婳不悦道。
“让开!”季昭授皱眉,冷声道。
婳婳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让我让开。”
一个是季家少爷,一个是自己的摇钱树,老鸨两个都不想得罪,只好上前打着圆场,“要不这样,我进去看看,一个大活人,有没有藏在里面,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婳婳冷嗤,“我倒是什么事情,原来是怀疑我屋里藏着人啊,行啊,你要看是吧,喏,你去看吧。”
说着就侧开了身子,一副无所畏惧的坦荡模样。
老鸨瞧了眼季昭授,见他没有反对,便自己带着丫鬟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老鸨喊道:“季二少爷,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季昭授并未在意老鸨的话,而是突然又问婳婳,“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婳婳眸色一闪,袖中的手指攥紧了帕子,面上却是随意道:“一个笨手笨脚的下人,怎么?季二少爷连我屋里的下人也要一个个的检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