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揭了他的老底。
薛深将手里的酒壶直接扔了过去。
包子桐随手接住,打开塞子猛嗅了一口,嫌弃道:“娘啊,一股泔水味,你从哪里找到的?”
话虽如此,还是没忍住灌了一口。
薛深看了他一眼,没做声,而是直接坐到了屋脊上,仰头喝了一口酒,又看向包子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包子桐随口道,又灌了口酒,熏得眉头紧锁。
薛深抿唇,沉吟了半晌,问:“你以后会当官吗?”
“咳!咳咳咳!”包子桐拍着胸口,被酒给呛到了,“你怎么突然问这话,你叫我怎么回答你才好呢。”
薛深疑惑道:“难道不会吗?”
包子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渍,轻咳一声说:“倒也不是说一定不会,这个事情吧,还得看机缘,首先我得去考科举,就算考中了,也需得朝廷有合适的空缺官职才行。”
薛深皱眉,嘀咕说:“这么麻烦。”
季昭授瞧着薛深认真的模样,笑问:“怎么,你也想当官?”
薛深摇头,“不想。”
“那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觉得你会是个好官。”
“......”包子桐愣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牵强,看着薛深半晌干笑说,“要不是因为你是个男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了。”
薛深嫌恶的皱眉,“怎么可能。”
包子桐嘿嘿笑了笑,“诶,你跟我说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我会是个好官的?就连我家老头都说我这辈子能安心当个纨绔子他就谢天谢地了,要是哪天我真的能当上官,他估计半夜睡觉都要笑醒了。”
薛深想要解释,但是想到刚才包子桐那自恋的话,又觉得说多了人家到时候又得误会自己对他有想法了,于是索性不说话了,光喝酒。
问了几次没得到回答,包子桐心里更猫挠一样,活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
“真不说?”包子桐问。
薛深摇头,“无话可说。”
“唉,吊人胃口。”包子桐气恼的说道,举起酒壶狠狠的撞了一下薛深的酒壶。
薛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酒壶,然后举起喝了一小口,下半夜他还要守夜呢,所以不能喝醉了。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家大小姐啊?”包子桐语不惊死不休,突然来这么一问,吓得薛深差点将酒葫都给扔了。
“是不是?”包子桐不死心的又问,脸上带着报复人的得意。
臭小子敢吊他胃口,他就敢揭了他的老底。
薛深抓紧了酒壶,明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清辉的月光将他笼罩其中,却没能照亮他低垂着的眉眼。
“不是。”薛深快速说道,然后起身“唰”的一下,直接从屋顶飞了下去。
包子桐探头往下看,见薛深匆匆进了房间,怒其不争的摇头,“这么害羞,怎么可能抢得过昭授,啧啧啧。”
长夜漫漫,好在有清风明月为伴,倒也不算太寂寥。
包子桐一壶酒下肚,已经有了些许微醺,因为十二坊没有更夫,所以他只能时不时抬头去看看月亮到了何处,以此来辨别时辰。
“咦!”包子桐眯着眼睛往前凑,莫不是他做梦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崖壁上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
包子桐揉了揉眼睛,若不是今夜的月光极好,加上白天他和季昭授刚好去过崖墙那边,也许就不会感觉到异常。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面悬崖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奇了怪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包子桐嘀咕,准备等薛深起来之后他要过去看看。
与包子桐的清风明月相比,此刻季昭授面临的却是刀光剑影。
因为要赶着熬制解药,所以游大夫只能一夜不眠,连夜将药材炮制出来。
他不睡觉,季昭授自然也不能睡,于是就在一旁给对方打打小手,房间里六六的鼾声震耳欲聋。
眼看药材就要炮制的差不多了,季昭授吊着的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晚上的若不是心怀歹意又怎么会偷偷摸摸过来,季昭授当即就让游大夫带着药材进了里屋。
游大夫起先还没在意,觉得季昭授是在疑神疑鬼,但迫于对方的淫威,只好听话的进了里面,然后将六六给叫醒了。
六六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恍惚问:“怎,怎么了?”
话音方落,游家本就脆弱不堪的木门“哐”的一声被人踹开,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带头走了进来。
屋里面,游大夫紧紧的抱着药材,和六六一起蜷缩在下午同样的位置。
“交出游十六,我可以饶你不死。”来人国字脸,面上无须,脚步沉稳而有力,手里拿着一把九环青背大砍刀,开口便说明了来意。
季昭授扫了眼外面的人,约莫有六七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显然不是王大头手里那些软脚虾能够相提并论的。
“你让我交我就交,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季昭授面不改色的调侃说道,手里的折扇轻轻的摇晃着,一副悠然闲适的模样。
男人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说完,男人提刀朝季昭授砍了下去,刀背上的环扣发出“叮当”的声响,力道逼人。
男人身后的手下见老大动手了,全部一拥而入,直奔游大夫而去。
季昭授伸脚勾起一旁的凳子朝男人扔了过去,同时撇开折扇朝另一边飞了出去,折扇在空中打着旋儿,十八股扇骨突然“噌”的一声,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尖锐的扇骨上突出了十八根铁刃。
眼看扇子就要逼近,其中一人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了过去,不成想却劈了空,只见原本笔直飞过来的折扇竟突然拐了个弯儿朝着他身后的同伴削了过去。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人的胳膊瞬间变得血淋淋!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急忙提刀欲挡,却见扇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忽的急转直下,擦过对方的大腿带着血滴子飞了出去,最后“啪”的一声定在了门框上。
鲜血顺着扇沿缓缓滴在了地上,白色的扇面竟是一尘不染。
“好巧的心思,不知道阁下这扇子是出自何人之手?”领头的男人惊奇的问道,眼中难掩对宝物的贪婪。
季昭授挑眉,他也没想到季功满送的这柄新扇子竟会如此好用,他原本以为只是扇面选了特殊的材料,以至于能够不染纤尘,不曾想还有这么多妙用。
想到昨日临行前季功满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季昭授当即炫耀的笑道:“抱歉,私人订制,你们可没那个福气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