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没劲
别说谢志鸿,其他人都跟着吓了一跳。
“还望谢三老爷不要再责怪大小姐了,否则这事传到了我家夫人耳朵里,她定饶不了老身。”话虽如此说着,但是钱嬷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意。
这话分明是说给谢志鸿和魏氏听的。
“你说你是柳家的嬷嬷,你有什么证据吗?莫不是谢晚昭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花钱请你来演戏的吧?”
谢锦娴讥讽说,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杨嬷嬷,鄙夷道:“你们装好歹也装的像一些,柳家可是皇亲国戚,柳夫人身边的嬷嬷怎么可能穿得像你这般寒酸。”
阿晚终于抬起了双眸,目光冰冷的看向谢锦娴,真是个蠢货。
既然父亲不念他们之间的父女情,那么她又何必去在意父亲的感受,本该属于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既然谢三小姐认为老身的身份是假的,那么这个,谢三老爷应该认识吧。”杨嬷嬷沉着脸,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玉牌,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那是独一无二的。
谢志鸿根本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柳家的家徽,当即脸色都变了,连忙上前做势要搀扶杨嬷嬷,“小女年纪小不懂规矩,还望嬷嬷见谅。”
杨嬷嬷看向阿晚,心疼的说:“老身是个下人,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只是谢大小姐可是我们柳家的贵人,她都还跪着呢,老身我哪敢起来啊。”
谢志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咳了一声,不自然说:“晚昭你起来吧,这件事是为父错怪你了。”
阿晚跪着不动,淡淡朔:“父亲说得对,女儿不该外出,不该夜不归宿,是女儿让父亲担心了,以后女儿再也不会出门,再也不会交友了。”
说着,阿晚感激的看向杨嬷嬷,“嬷嬷的好意晚昭心领了,还望嬷嬷回去与柳伯母说一声,就说晚昭以后不能再去柳家陪她说话了,希望她能谅解。如果鸢星想我的话,可以来谢府找我,想必父亲不会不让的,对吧,父亲?”
阿晚嘴角含笑的看向谢志鸿,眼里已经没有悲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志鸿身体怔住,被那样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无端的有些心虚,嗫嚅了一下,却不知该说什么。
“嬷嬷,你起来吧。”阿晚实在是不忍杨嬷嬷一把年纪还要为了自己而下跪,起身将她搀扶了起来。
杨嬷嬷担忧的看着阿晚,低声说:“谢大小姐,你不用怕,我家夫人说了,你对柳家有恩,你想做什么,她都会帮你的。”
阿晚鼻间有些酸楚,朝站在外面的刘家丫鬟招手,“送嬷嬷回去吧,路上别颠着,让轿夫走慢些。”
杨嬷嬷知晓阿晚这是不忍她一把年纪还在这里被人埋汰,所以也就顺了她的意思,反正听了自己刚才的那席话,料他谢志鸿也不敢对阿晚怎么样。
“你是个有主见的,有什么事情让人去柳家说一声就行。”杨嬷嬷怜惜的拍了拍阿晚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道。
阿晚点了点头,目送着杨嬷嬷离开了谢家。
“父亲,女儿有些倦了,想回去休息,还望父亲允许。”阿晚淡淡的说道,已经没了演戏的心思。
没劲。
谢志鸿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晚,先前那些话他都是气头上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回去吧。”谢志鸿说着,转身也离开了。
魏氏目光深沉的看了眼阿晚,跟着谢志鸿走了。
谢锦娴不甘心,还想挤兑阿晚几句,却被魏氏给强行拉走了。
偌大的前厅,瞬间空荡的只剩下阿晚和薛深。
阿晚转身,抬头就看到了天井上四四方方的天空,喃喃道:“还是太小了。”
薛深不明其意,但见阿晚情绪低落,也就没有多问。
“娘亲~”小朔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阿晚怀里,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小朔依赖的吸了口气,仰头委屈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阿晚笑着摸了摸小朔的脑袋,“出了点意外,耽搁了。”
“大小姐。”莲珞和黎婴也走了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担忧。
阿晚看着几人好笑说:“你们怎么这副模样?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怎么就你们三个,流云呢?”
“流云听说大小姐回来了,就说要多做两个拿手好菜,这会儿还在厨房里忙着呢。”黎婴解释道。
阿晚也没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而是问流云做了哪两个拿手好菜,几人说着话就回了秋卉院。
刚回院子,就闻到一股板栗的甜香味。
流云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见到阿晚高兴喊:“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正在做板栗炖鸡,这可是今年刚出的新鲜板栗,甜着呢。您再等等,马上就炖好了。”
阿晚点头,“板栗啊,那我可真要尝尝了。”
流云听了这话,高兴地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冲进来打下手的黎婴嘚瑟说:“看吧,我就说大小姐会喜欢。”
黎婴看了眼流云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暗叹一声,罢了,那些事情跟她说了,她也没个主意,还不如就这样开开心心也不错。
阿晚和薛深都在柳家吃过了,但为了不辜负流云的一番心思,两人只好又吃了一顿。
吃完饭阿晚就打发薛深回去休息了,她也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一觉,于是便交代了几个丫鬟一声,回房睡觉去了。
流云挠了挠头,跟莲珞小声嘀咕,“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莲珞轻叹一声,摇头说:“没什么事,你要是真担心大小姐,你就好好练功,这样以后才能帮到她。”
流云心道,大小姐心情不好,跟她练武有什么关系,不过莲珞说的也对,只有把武功学好了,才能保护大小姐。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流云都在厨房后院举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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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你的眼睛......呜呜呜呜,我也不活了......你这是挖我的心啊,你们季家究竟做了什么孽啊,生下的儿子不是傻就是蠢,如今好了,又多了个瞎子......呜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季夫人伏在桌上,哭的梨花带雨,手中的香帕都能拧得出水来,
季润辅用力的摇着扇子,在屋里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就跟烧了团火一样,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出口,于是越憋越烦,手里的扇子摇的都快只能看能看见虚影了。
包子桐见二老这样子,也不敢多留,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捂着腹部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