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他的针对
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阿晚只能硬着头皮去猜,此局的覆既然是季昭授,那么里面的东西一定与他有关。可问题是别说汀风湖,就单说这艘画舫,能放进檀木盒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扇子?
不对,扇子还在他手里。
玉佩?
似乎也不对,方才并没有听到盒子里传来撞击的声音。
阿晚无奈,只好尴尬笑问:“我是第一次玩这游戏,不知道季公子能否给个提示?”
既然是第一次玩,稍微放个水,大家也能理解。
季昭授随手从桌上拿了个桃子,正打算尝一口,就听阿晚说要提示,他只好又将桃子放下,笑说:“一个人名。”
“男人女人?”
“谢大小姐,你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季昭授挑眉说。
看着阿晚那为难的样子,季昭授又觉得她有些可怜兮兮的,就像路边的小花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人讨食,却被路人无情的拒绝。
季昭授心软了,没忍住脱口道:“男人。”
“诶诶诶,你这就不是放水,这是泄洪了啊。”包子桐不满的阻止道。
阿晚闻言,朝四周望去,忽的瞥见对面墙上挂了一副字画,龙飞凤舞的写着前人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刚准备脱口而出,可是转念一想又觉没那么简单。
半晌,阿晚迟疑问:“可是赵滕宗赵将军的名讳?”
季昭授闻言,周身的散漫瞬间散去,原本还带着惺忪的双眸顿时也变得格外通透,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难得的正经,“你怎么知道?”
“我去,真是赵将军啊?”包子桐喊道,连忙催促阿元打开盒子看看。
薛深亦是被盒子里的答案吸引了注意。
阿元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草书写着的正是“赵腾宗”三个字。
“原来阿晚你才是射覆高手啊,行啊,居然深藏不露。”柳鸢星惊喜的拍着阿晚的肩膀。
阿晚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猜就中了,她之所以猜“赵腾宗”是因为阿晚记得前世季昭授屋里也挂了一副字画,但是落款却是“希文”。
后来阿晚询问了季行岁,季行岁说希文是范老的字,范老也就是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诗人。
不过挂在季昭授屋里的那副字却不是出自范老之手,而是出自范老的崇拜者,一名姓赵的将军提写的。
阿晚再联系之前听柳鸢星说的骠骑大将军赵腾宗,便猜测可能是同一个人,于是就射了“赵腾宗”这个名字。
不够这猜测过程阿晚却是不能说的,只说是自己之前听了柳鸢星他们议论赵腾宗将军,心生敬佩,所以便脱口而出了。
季昭授意味深长的看向阿晚,手指无意识的捻开扇面,随即又合上,又捻开,如此不断重复,仿佛这样才能排解他心里的郁闷。
直到下一轮射覆再次开始。
绢花从阿晚手里传到了柳鸢星手里,最后停在了项洲手里,随着鼓声响起又停止,这一轮的射竟是胥夫人。
项洲不好为难胥夫人,于是让船夫采了一朵莲蓬放在了里面。
胥夫人猜了三次,前两次分别是莲子羹和荷花,最后一次猜中了莲蓬,过关。
随后绢花又落在了其他人手里,薛深覆了一块糖糕,胥久久连射三次失败,随后作诗一首。
柳鸢星覆了手帕,柳逸岚三次未射中,最后并未如大家想的那般赋诗一首,反而唱了一曲平州的民谣,声音轻快充满活力,虽然调子不准,但也别有韵味。
轮到阿晚覆的时候,她找遍全身,最后找了一枚铜钱放进了檀木盒里。
包子桐连射两次都未射中,第三次的时候非要拉着季昭授去醒酒,回来便射中了。明眼都知道他定是找了季昭授帮忙,但这事本就是图一乐,除了项洲和谢子衍不服气,其他人都一笑置之。
眼看时间不早了,胥夫人便道,再来最后一轮,射中最多者依旧跟之前射箭一样,能向她讨一个赏。
这一次绢花从包子桐手里往下传,没想到包子桐扔给了季昭授,季昭授就拿着绢花不传了。
“你干什么?赶紧传给薛深啊。”包子桐着急说。
季昭授仿若未闻,像个固执的孩子,自顾自的把玩着绢花,直到鼓声落下。
“昭授哥哥,你这是耍赖。”胥久久气恼道。
季昭授脸皮厚着呢,笑盈盈问:“有规定说拿到绢花就必须要立、刻传给别人吗?”
“立刻”二字被他故咬的很重,意思是他并非想传给别人,只是不想立刻传给别人。
胥久久被问的哑口无言,“是没有,但是......”
“算了,久久。”胥夫人无奈笑道,这丫头还是太小,大家都看得出来季昭授这是憋着一股气呢。
果不其然,因为柳鸢星迟迟不肯接她的绢花,这一次的射又轮到了阿晚,阿晚无奈的看着柳鸢星,“你怎么也帮着他为难我啊。”
柳鸢星理所当然的笑说:“不是有句话叫,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吗?阿晚,你可得认真点,要是射错了,那家伙指不定还要重来一次,到时候咱们都要在船上过夜了。”
之前是谁说季昭授性子不坏来着?
阿晚叹息,见季昭授志得意满的抱着盒子进了里面,这一次依旧很快就出来了,看得出盒子里面并没有装很重的东西,而且能听到细碎的撞击声,像是石头,或者银块?
阿晚照例询问道:“里面的物件可值钱?”
“因人而异。”季昭授信心满满的靠在椅子上,模棱两可的笑说。
阿晚仔细回想着大家上了画舫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确信季昭授上船之前身上除了那柄扇子,就并没有带多余的物件,那么他覆的就只能船上的东西。
可是船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放进檀木盒,并且能发出那种声音的呢?
“谢小姐要不你还是算一下吧?”柳逸岚笑道,他还以为阿晚是懂占卜术数,方才只是故意不用。
“不用,我也不会。”阿晚如实说道,随即又问季昭授,“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吗?”
“是。”季昭授答的爽快,笑的也灿烂。
阿晚越发不得其解了,当即便随便说了一个,“银子?”
“错。”季昭授立刻道,脸上的神色越发得意。
如果对方还是一次性就射对了,季昭授觉得自己真的要怀疑是不是曾经与谢晚昭有过纠葛了。
“莫非...是玉坠。”阿晚忽的问道。
她想起了季昭授有一个两指宽的玉坠,常年挂在床头边,他似乎非常喜欢,平日里都不许丫鬟碰。
但话刚说出口,阿晚就后悔了,那玉坠既然那么宝贵,季昭授又怎么会带到画舫里来呢。
可就在阿晚思索着要不再随便猜测一个的时候,季昭授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那多情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阿晚。
“不如谢大小姐再猜一下,那是一块什么样的玉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