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班杰明笑着同她道:“走了小Ann,去吃蛋糕啦!”
小允安现在见到他就知道肯定有好玩的事,转头便对顾相宜道:“娘亲,吃蛋糕!”
“好,那我们去切蛋糕吧,但是我不太会切啊……”
“没事,有我呢,肯定不会让你切坏的!”
班杰明说着,顾相宜便抱着小允安随他离开了。
徒留池映寒坐在原地。
那班杰明只说要顾相宜和小允安过去,完全没问过他要不要去,而池映寒当时本着一丝期望,还想着顾相宜会不会转头叫他一起过去。
结果,她并没有。
池映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他是真的被惊得不轻。
她跟这洋人关系这么好的吗?
他来叫她,她直接就跟他走了,连丝毫推辞的意思都没有。
即便是说了句“自己不会”,那也只是希望他能教她。
池映寒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想说的还是那句话——
她让他务必回来参加小允安的生辰宴,难不成就是让他看这些的?!
池映寒就这么看着那巨大的蛋糕被推到了宴席中央,班杰明遂拿出一个未开刃的刀,教顾相宜怎么切分蛋糕。
“横着一刀,竖着一刀,整整齐齐的切成四块。你看这样,它是对称的。然后继续这样对称着切下去,横着一刀,竖着一刀,就这样,剩下的这些,娘子你来试试……”
顾相宜接过刀具,回道:“这样切的话,我还算能理解。”
“那是必然的,娘子的刀功是一流的,切个蛋糕对娘子而言岂不是易如反掌?”
突然听他说起自己的刀功,顾相宜突然好奇的道:“我还不知道班先生是如何看待我的刀功的呢!”
班杰明笑道:“说实话,我是很敬佩娘子的。因为在我们那里,没有年轻女性愿意从医,甚至打下手都是不被认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娘子也算是踏出第一步的人了。”
“‘第一人’这种东西,我倒是不敢当,我相信你们那里肯定也会有敢于迈出第一步的姑娘的。”
“倘若娘子在这个方面做得很好,我将娘子的事迹带回去,那么我想肯定会获得一些响应的。很多事情,差的只是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尝试,只要那个人能够出现,后续就会有很多人跟着去做。所以,娘子千万不要轻视了自己,你真的做了很大的贡献,老班我对你是真的很敬佩。”
顾相宜不知道这番话究竟是虚夸,还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后者,那他还真是少数愿意给予她肯定的存在。
但顾相宜却不想再多想这些事儿了,遂将话茬绕了回来:“班先生,你看我这个蛋糕切得怎么样?”
班杰明瞧见那蛋糕后,不禁赞叹道:“娘子的刀功果然很棒!整整齐齐的十六份!”
“还能多切一些吗?宴上总共五十多个宾客呢,三层下来也不够五十份蛋糕啊!”
班杰明回道:“娘子可以将我的那份蛋糕分给别人,也可以去问问谁是吃不得黄油的,这样份数肯定是足够的。”
却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蛋糕,她就不吃了。
再看看身边谁不能吃蛋糕,想办法将四十八块蛋糕分妥当了。
顾相宜想着,便开始查着宴席上的人数。
而就在这时,小允安再也耐不住了,看着娘亲准备分蛋糕,她赶忙嚷道:“娘亲,我要那个小花花!”
小允安一直惦记着那个能吃的小花花呢!
班杰明见状,赶忙哄道:“叔叔这就帮小Ann把小花花摘下来!”
说着,班杰明便将黄油做的牡丹花取下,将上面的黄油抓了一把下来,整个蹭在小允安的脸蛋上,并笑道:“HappyBirthdaytoMyBaby!”
小允安自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叔叔对她很友好。
这时,顾相宜也查完了数目,说来也是诡异,抛去不宜吃蛋糕的老夫人、王贤和小允安以及她自己以外,这蛋糕就少了一份。
她能想到的只有舍去王夫人或池映寒的份儿,不然外面的这些宾客,不管他们能不能吃,她这边是不能少分的。
顾相宜遂将小允安放在了地上,同小允安道:“允安,你去问问爹爹吃不吃蛋糕。”
小允安在听懂娘亲的话后,便跑到池映寒的面前。
而顾相宜哪里知道,方才她和班杰明做的这些事儿,池映寒全都看在眼里。
在池映寒看来,他要是事到如今还觉得她和班杰明的关系是纯友人的话,那他就是瞎!
而这时,小允安朝着池映寒这边跑了过来,问着池映寒道:“爹爹!爹爹!”
见小允安过来了,池映寒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温和的同小允安道:“爹爹在呢!安姐儿,怎么啦?”
小允安停在了池映寒面前,同池映寒道:“爹爹,娘亲问你还吃不吃蛋糕?”
池映寒:“……”
这个问题,着实让池映寒感到窒息。
试问,他的心得有多大,能吃得下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切的蛋糕?!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把池映寒气笑了。
池映寒遂果断的回道:“不吃!”
“好哦!那我去告诉娘亲啦!”
看着小允安往回跑的模样,池映寒气得有些肝疼。
然而,他不知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找虐,就这么看着顾相宜在切完蛋糕之后,跟班杰明一起去席间分蛋糕。
他就算想哄骗自己说她不是自愿的都不能够了,他只觉得自己几个月没回家,家里都要变天了!
他甚至都想问问王夫人——这就是他们给她找的新婿?倒别说,一个洋医,一个洋使,还真他妈有点般配!
配到池映寒整个人险些气成一只河豚,懒得再去看他们,反手便抓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时,池天翔见池映寒吃起酒来,突然开口道:“说起来,二郎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酒的?我这个做老子的竟浑然不知啊!”
池映寒笑道:“去了谏院后,需要吃酒的场合多了,渐渐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