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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娇厂公 第 9 部分

作者:怡米 分类:耽美同人 更新时间:2021-08-24 23:33:29

己亲近,沈络欢没再敛着情绪,唇角下压,“老孙,我讨厌这里。”

这肝肠寸断的哭泣,着实吓坏了孙启昇,孙启昇急得直磨牙,“是不是顾钰不规矩了?”

提到伤心处,沈络欢蜷缩成一团。

孙启昇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陡然迸发的寒气比寒冬还凛冽。等沈络欢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离开了。

怕他惹出事端,沈络欢走出帐门去寻人,可刚走出帐篷,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脖颈一疼,整个人向后仰去......

晚霞被云层遮蔽,一场小雪将至。

阴暗的地牢石缝里渗出雪水,滴落在脸上冰凉凉的,沈络欢皱皱秀眉,悠悠转醒,入目的是泛着青苔的石壁,和自己投在石壁上的影子。

她昂胸坐起,环顾四周,不自觉抓紧身下的草垫,她不傻,知道自己被人绑架了,可身在营地,谁会有胆量绑架她,还能悄然将她带走?

答案不言而喻。

她站起身,却因身体无力又跌回草垫,眼前有些眩晕,像是受到了药物控制,心思百转之际,隔壁的牢房里忽然传来锁链的碰撞声,还伴着痛苦的□□。

寻声望去,透过两根牢柱的空隙,沈络欢看见隔壁的草垫上躺着一名男子,背对着她,看上去很痛苦。男子背影有些熟悉,却又识不得。

正当她想要扭过身子坐正时,目光捕捉到男子的衣衫,衣衫的颜色很是特别,是民间乃至宫中都不常见的槟金色,也是太子沈镯最喜爱的颜色。

沈络欢定眸看去,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纤细的十指扣紧牢柱,颤颤巍巍地开口,细若蚊蚋:“皇兄?”

无人应答。

“皇兄......”

“哥哥?”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沈络欢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地唤着。

隔壁草垫上,顾钰乔扮成沈镯,缓缓睁开琥珀眸子,眸光晦涩难辨,听着少女软糯的声音,冷寂的心忽然多了一丝涩然,旋即被他压了下去。

少顷,他听见隔壁传来娇呵声——

“你们胆敢囚禁本宫,想过后果吗?赶快开门,放本宫出去!”

紧接着,是狱卒赔笑的声音:“公主息怒,小的也是按上面的吩咐办事,迫不得已啊。”

沈络欢不甘示弱,拿出公主之威,“再不开门,我硬闯了,但你记住,本宫伤了一分,你会百倍偿之。”

狱卒急得拍大腿,“别别,有话好好说。”

“开门!”

顾钰听见锁开的声音,随即,自己的牢房外传来声响,想必是沈络欢夺了狱卒的钥匙串,开了他的锁。

小娇蛮还挺无畏的。

戏要演足,顾钰捂住胸口,咳嗽两声,意料之中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沈络欢跑到矮床前,急不可待地去摇晃他的肩膀,“皇兄...皇兄...”

“咳咳咳——”

男子剧烈咳嗽起来,手捂胸口窝在草垫上,脆弱的像纸糊的风筝。

借着牢中黯淡的灯火,沈络欢瞧清了男子的侧脸,一抹惊喜从眸中流出。眼前这个羸弱的男子当真是自己失踪已久的太子皇兄!

她找到亲哥哥了!

喜悦难以言表,沈络欢跪在床前,抖着唇瓣道:“皇兄,我是欢儿,你看看我......”

像是终于清醒过来,床上的男子缓缓转过头,苍白的面庞流露一抹诧异,但也仅仅是诧异,没有像她这么惊喜。

沈络欢心想一定是皇兄被囚多日,反应有些迟钝了。

“欢儿,怎么是你?”男子终于开口,垂下的睫羽掩盖了眸中的精明。

见皇兄认出自己,沈络欢喜不自胜,按捺着激动点头道:“是我,是欢儿。”

才刚刚重逢,她没心情将那些糟心事讲予他听,也不想让他担忧。

沈(顾)镯(钰)捂着胸口坐起身,颤巍着伸出手,抚上她扬起的脸蛋,阴鸷的目光被缱绻掩饰,“真的是你吗,我的欢儿?”

重逢之喜占据心头,沈络欢顾不得其他,一头扎进男人怀中,双手环住他脖颈,喜极而泣道:“皇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14章 皇妹要对顾钰好一点儿。……

因沈络欢的冲劲儿,男人闷哼一声。沈络欢赶忙跪坐起来,担忧地问:“皇兄哪里不舒服?”

男人单肘抵在草垫上,呼吸粗噶,额头沁出薄汗,表现得很痛苦,如被困住的凶灵,几欲破茧,却又被封其中。

焦急之中,沈络欢扶住他肩头,恨不能替他承受痛苦,“我去叫侍医。”

男人拽住她手臂,手腕一转,把人拽至跟前,“别去,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我没事。”

身体没有着力点,沈络欢跌进男人怀里,脸蛋埋在对方胸膛,磕疼了鼻尖,“唔......”

小公主皱着黛眉,一脸痛苦地昂起头,一双大眼睛蓄满盈盈秋水。

顾钰低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大手不自觉揽上她的纤腰,沿着尾椎向上,停在她的后颈处,“疼了?”

“嗯。”后颈有点酥麻,沈络欢缩缩脖子,眼泪汪汪地盯着男人的下颚,“皇兄,你怎么不长胡子?”

被囚多时,下巴怎会如此干净?

顾钰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到,半晌,握住她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下巴,“有胡茬。”

男人下巴光洁如玉,不细摸根本摸不出胡茬。沈络欢颤下指尖,觉得这个举动太过亲昵,木讷道:“哦...哦...”

姑娘的手指细如葱根,划过下巴时,触感冰冰凉凉,顾钰揉捏着那只柔荑,放在自己胸口上,开腔晦涩,“帮为兄揉揉。”

早已过了男女不设防的年纪,即便是久别重逢,沈络欢也做不到与兄长亲密无间,她别扭地抽抽手,“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顾钰耐心十足,带着她的手在胸口打圈,与他的手比起来,这只小手太过柔软,似能抚平心口的旧伤。

牢房里静悄悄的,唯有雪水滴落石壁发生的空灵声,以及男人略有凌乱的呼吸声。

沈络欢感觉皇兄有些不正常,心想定是被顾钰折磨所致,潜意识里对顾钰更加不满,她抽回手,问道:“皇兄,能跟我讲讲你失踪以后的事吗?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落在顾钰手上?”

手心一空,顾钰抓起她欲背过身后的手,攥在掌心,“欢儿,为兄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听着,务必要牢记在心。”

顾钰这人,想要同他人讲道理,无需耳提面命,一个眼神就能牢牢锁住对方的视线。沈络欢凝着他浅色的瞳仁,点了点头,奶乖奶乖的。

顾钰捏捏她的耳垂,又捏捏她的脸蛋,心里有些惭愧,但也止步于惭愧。

“沈槿篡位,皇子病故,奸臣当道,国祚动荡,外敌入侵,这些烫手山芋,是需要我们兄妹来承担的,可我们势单力薄,如同蝼蚁,需要强大的背后支撑才能与沈槿抗衡。”

对于这些,沈络欢如何不知,她“嗯”了一声,“皇兄是如何打算的,我都配合你。”

顾钰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九边重镇里,顾钰最值得信任,能救社稷的人也只有他,欢儿要对他好一点,拉拢拉拢感情。顾钰这人吃软不吃硬,切不可与他对着干。”

闻言,沈络欢微微张开樱桃口,舌桥不下,漂亮的杏仁眼蓄满疑惑。

顾钰以指骨触碰她的下颌轮廓,不疾不徐叙述着陈年旧事......

先帝驾崩那晚,沈镯急火攻心,引发旧疾,被宫人抬回东宫养病,登基一事被耽搁。此期间,二皇子沈槿利用外祖父、禁军总指挥使薛景的势力,控制了内廷,兀自伪造了传位诏书,并在薛景的簇拥下,登基为帝。薛景劝沈槿除掉沈镯,以绝后患,沈槿却另有思量,自己这个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此时杀掉沈镯恐会引起朝臣的猜忌,是以,他命人将沈镯关在了薛景府中。

沈镯之所以能够逃出来,并来到辽阳寻求顾钰帮忙,全赖他的生母、先皇后殷氏,若非殷氏以命相护,沈镯是无法携着真正的传位诏书离开京城的。得知殷氏放走沈镯,沈槿勃然大怒,一条白绫赐死了她。

而那时,年仅十二岁的沈络欢,被沈槿禁锢在金丝笼中,对此事毫不知情。殷氏被害后,沈槿对外放出消息,说殷氏因思念先帝成疾,一时想不开,自缢而亡。

这也是沈络欢不信任沈槿的原因,自己的母后经历过朝野动荡、荣华沉浮,内心已是坚韧强大,怎会自寻短见?

烟岚云岫、寒木结霜,天地间雾气弥漫。沈络欢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地牢,被飞檐上悬挂的红灯笼晃了一下眼。一排排灯笼点缀威严的总兵府,散发着红艳淡光,照亮了夜晚。

暮色暗沉,各户的烟囱燃起炊烟,壮汉们扛着耙回到家里,一家人欢声笑语,与偶有传来的寒鸦叫极不协调。

也许,后者是送给失意者的悲歌。

沈络欢搓搓手臂,想起皇兄的叮嘱,没有将事情闹大。她走向顾钰的公廨,稍一打听才知顾钰外出了。

今夜思绪凌乱,她不想将烦心事留到明日,便扯过一把圈椅静坐其上,懒洋洋地盯着被暮色笼罩的步步锦支摘窗。

这时,门口传来总兵府师爷与副官的交谈声——

“听闻车骑将军徐辞野奉旨前来辽阳,将以钦差的身份责令大都督立即出兵增援奴儿干,可此人为何迟迟没有抵达?”

“我也在纳闷,南边的哨兵也未见到朝廷的车队,照理说,徐辞野不可能独自前来。”

“那倒未必,听说徐辞野此人特立独行,善出奇兵,这次由他携旨前来,指不定要给大都督下怎样的圈套。”

可就在两人谈论得热火朝天时,一名巡逻兵急匆匆赶来,将虎符的事情禀告给了二人。

公廨内,沈络欢坐起身,心下有些诧异,虽未亲眼见过徐辞野,但对他的名讳早已如雷贯耳。他生在兵器世家,父亲曾是统领三千营的大将军,与先帝情同手足,领兵数次击退鞑靼和瓦剌的军队,战功赫赫,却在一场战役中身中敌军埋伏,战死沙场。先帝为表彰其功勋,授予其长子徐辞野一等侯爵,封车骑将军。

京城人都说,哪怕徐辞野吃老本,什么也不做,这辈子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也没想到,徐辞野会成为神机营的提督内臣。在他的严苛下,神机营迅速成为朝廷的神将部队,令敌军闻风丧胆。

若说顾钰是九边重镇的门面,那徐辞野就是神机营的门面。沙场上,擂鼓阵阵,炮火轰鸣,两个年轻人撑起了大楚皇朝的屋脊。

而令沈络欢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她误导了方向的男子,此刻正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右手牵马,左手攥着一张羊皮舆图,俯瞰山涧溪流。

诺大的郊野,他像一匹迷路的狼。

起伏山峦中,男子低呵道:“小鬼,让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管她是不是公主,敢戏耍他,照样挨手板。

总兵府,内院卧房。

顾钰站在铜镜前,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听师爷讲着关于徐辞野的踪迹,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意,“他一个人来的?”

“看样子是的。”师爷斟酌片刻,偷偷瞧了主子一眼,“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顾钰拿起椸架上的腰封,反手扣上玉钩。

师爷走近半步,“听底下人说,今儿傍晚,是徐辞野送公主回的军营。”

想起沈络欢今日从总兵府逃出去的情景,顾钰淡淡掀动眼帘,“如何送的?”

师爷小声道:“同乘一匹马。”

说完,没敢看主子的神情,躬身退到一旁。

顾钰反应迟了半拍,随后慢条斯理地穿上鹤氅,冰冷的气质被一身玄色锦袍衬托得更为冷冽,也更显檀栾挺拔。

师爷递出茶盏,试问道:“刚刚孙启昇过来闹事,门侍怕他扰了爷的清净,将他哄走了。”

顾钰接过茶,浅抿一口,茶汽氤氲眉间,分辨不出情绪,压根没把孙启昇放在心上,“将公主请过来。”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总归不好,师爷上了年纪,觉得不妥,但又不敢劝阻。

穿过垂莲柱彩漆游廊,沈络欢来到顾钰的卧房前,吸了一口夜里的凉气,缓缓吐出,抬手叩动房门。

房门没上栓,一推便开,沈络欢捏着绣帕,迈进门槛。四四方方的客堂内,胡桃木打造的桌椅别具一格,犄角的花几上摆着几盆在东北不常见的虎刺梅。

沈络欢左右看看,见右侧落地罩内灯影拂动,心知顾钰就在里面。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安谧中暗含着较量,最后还是沈络欢走了进去。

腊梅屏风前,顾钰手执书卷,靠坐在摇椅上,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上摆着铜釜,釜中泉水刚好沸腾,呼呼冒着热气。

听见细碎脚步声,顾钰没抬眼,目光锁在书卷上,精致的面容安静如斯。

看着仰躺的男人,沈络欢有些紧张,即便再讨厌他,也不能置皇兄不管,既然皇兄认定他有能力力挽狂澜,她就必须过来缓和两人之间糟糕的关系。

心理上做到了说服,沈络欢捏着指甲盖,慢吞吞走过去,见他还是不理自己,硬着头皮蹲在摇椅旁,没话找话道:“你在看什么书?”

顾钰没搭理她,自顾自看得认真。

沈络欢抬起手指,点了点书上的文字,“这个字,我不认识。”

这次,顾钰转眸看向她,灯火下,女子卸去防备的外壳,如破壳的雏鸟,透着一股娇软劲儿,看起来很好拿捏。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第15章 我不会嫁给你。

沈络欢用粉白的指尖在书页上点了点,歪头等着男人回答。

“哪个字?”顾钰淡淡开腔。

沈络欢又点了点那个字,“这个。”

顾钰答道:“灪yu,高峻之意。”

沈络欢似懂非懂,“那这个呢?”

顾钰合上书卷,不咸不淡地看着她,明明没甚情绪,却叫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沈络欢摸摸鼻尖,不常服软的她向现实低了头,“怎么不看了?”

“公主想看就拿去,多学学字,免得以后闹出笑话。”顾钰将书卷放在她左肩上,书卷顺势滑入她怀里。

沈络欢捧着一本毫不感兴趣的书,在心里哼哼,这些字她从小就认识,之所以装作不认识,是在抬举他好不好!

卧房内窗门紧闭,塔香的味道浓郁扑鼻,沈络欢晃晃手里的绣帕,“我能开窗吗?”

顾钰拿起一旁的茶盏,饮啜一口,“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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