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婉,兰家大房嫡女,更是兰清笳同父异母的妹妹。
方才,两人看起来便十分亲密。
如果自己娶了兰清婉,大可以通过她与兰清笳牵扯上关系。
兰清笳是玄机公子的亲传弟子,现在更多了个未来淮南王妃的身份,她是个必须要好好巴结讨好的人物。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淮南王竟然选了兰清笳做他的王妃。
他就是玄机公子,而兰清笳就是他的徒弟啊。
师父娶徒弟,倒是挺有意思。
穆继和没有深想这件事,反正这对目前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作为宰相的门生,亲眼目睹宰相千金遭遇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穆继和当即派人,赶紧前往宰相府报信。
而玲珑阁的侍者赶忙前去禀报,请示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善后。
实际上,这件事已经早先一步传到了秦淮的耳里,方才那个一身黑衣把付雯茜扔在人群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乔远。
秦淮如何这么手眼通天,知道了这件事?这其中,还有雪团的功劳。
雪团被那男人一把扔出,意识到主人有了危险,当即一溜烟跑了。
它直接跑到了玲珑阁,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秦淮。
它虽口不能言,但它狂躁地喵喵直叫,身上还全是脏污,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秦淮当即让乔远随雪团一道寻去,这便跟兰清笳和红衣遇上了。
之后的善后事宜,便尽数交给了乔远,她们主仆则坐着马车来了玲珑阁。
有乔远善后,之后宰相府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找出这件事的任何蛛丝马迹。
即便付雯茜真的怀疑这件事跟兰清笳有关,也根本不可能有半点证据。
现在,秦淮听到柯旸的回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把人送回宰相府,若宰相千金醒了,务必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她,记得说详细些。”
付雯茜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本身就已经是近乎毁灭般的打击。
她当时陷入昏迷,没有当场面临那番难堪的绝望,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现在,秦淮却让人务必把事情的详细经过一一复述,这其中的恶意可见一斑。
在柯旸的心里,自家主子从来都不屑于行那等卑鄙阴损之事,尤其是对女子,更是多几分包容。
现在他的这个命令,可谓是大大违背了他以往的行事准则。
这其中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兰清笳。
那付家小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为难清笳小姐,而且还妄图用那么龌龊不堪的手段。
要知道,现在清笳小姐可不仅仅是自家公子的爱徒,还是他未来的王妃!那分量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最开始公子听到这件事时,那脸色难看得平生仅见,他甚至想,即便公子让人把付雯茜给杀了,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柯旸领命而去,心中默默地为付雯茜默哀。
秦淮继续淡声道:“以淮南王府的身份,把那几个匪徒的口供给宰相大人送一份,转告他,如果不会管教女儿,自然有人会替他管。”
柯旸闻言,不禁又开始同情起宰相大人来了。
当付雯茜从昏迷中醒过来,听到别人口中自己方才所经历的丑态,她当场捂脸崩溃尖叫,疯狂大叫着不肯相信,那疯魔的模样,再次沦为了燕京城的一大谈资和笑柄。
付雯茜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也料到了自己之所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的原因,这其中必然是兰清笳动的手脚,可是,她再想要伺机报复,却发现自己被家人关了起来,限制了自由。
宰相府因为付雯茜的这件事,已经人仰马翻。
宰相夫人哭天抢地,要为女儿找回公道,务必要找出那个谋害女儿的人,却被宰相大人一个耳刮子打了回去。
他把那份淮南王府送来的那份口供甩了过去,“这是淮南王派人送来的,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好女儿究竟做了什么事!
她自己心思歹毒,什么人都敢招惹,就要做好吃亏的准备!
你现在要是想连我一起害了,那你就尽管去!到时候,我们整个宰相府一起为你女儿陪葬!”
宰相夫人颤颤巍巍地捡起那份口供,看罢之后,整个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宰相府的那些兵荒马乱都是后话,此时,玲珑阁虽然发生了那番插曲,但众人闯关的兴致依旧不减,只是忍不住在内心疯狂八卦罢了。
兰清笳自然不需要闯关,直接便被柯旸领着上了玲珑阁。
第二次坐蛇辇,兰清笳忍不住满心的好奇,“通往玲珑阁只能乘蛇辇吗?”
柯旸:“当然不,还可以用轻功飞上去。”
兰清笳:……就她那三脚猫的轻功,还是算了。
“这蛇辇是谁设计的?”
柯旸的语气带着自豪,“当然是公子设计的。”
兰清笳闻言,不禁与有荣焉。
也只有她家师父能有这般才学了。
秦书墨还想请秦淮当工部尚书,毕竟,这样的设计在工学上的确是一大飞跃,若在适当的地方加以推广利用,定能发挥不错的作用。
但是秦淮不仅无心朝政,更为了避嫌,不会主动去触碰与朝堂核心利益相关的一切,只想做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人。
所以,他自然是拒绝了,只是把设计图纸交给了工部,让他们自己研究。
“师父!”
远远的,兰清笳便已经高声喊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将小院的寂静打破,然而却半分都不叫人聒噪,那股清脆悦耳充满了愉悦,顺着耳梢一路传到了心尖,给人心都添了一层明朗。
秦淮一直紧绷的面色这才稍稍松缓了下去,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雪团比她还急,直接一跃而起,十分灵活地跳到了秦淮的身上,伸着舌头舔他。
雪团身上有些脏,还没来得及清洗,秦淮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整个人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如玉公子,却不小心被雪团噌脏了衣角。
兰清笳担心师父生气,正要出声呵止,不想,他却半点不曾介意,还伸手轻轻在它并不干净的毛发上轻抚,动作分外温柔。
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干净白皙,分外地好看,兰清笳盯着,一时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