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觉得云子鹤还算不错,至少他的点子还算有些可以参考之处。
但一听这话,他的那点认同和好感就全没了。
这人,会不会说话?
就凭他的绝世容颜和无敌的魅力,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秦淮望着云子鹤,轻飘飘地道:“这个法子是为你这样毫无人格魅力的单身汉准备的,而我,只需要使用美男计。”
毫无人格魅力的单身汉云子鹤:……
不是,这个外甥女婿怎么回事,自己千辛万苦地给他想法子出主意,他怎么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个人身攻击?
怎么有种卸磨杀驴,飞鸟尽良弓藏的既视感?
他单身怎么了?他是找不着女人吗?他是不想为了一朵红花放弃一片花园!
秦淮就像没看到云子鹤那憋屈扭曲的神情,施施然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云子鹤气笑了,对着秦淮的背影吱牙。
小样儿,有本事以后不要再求到他的头上,不然,还得让他乖乖叫舅舅,一百遍打底!
秦淮很快确定了方案,美男计,就他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嗯,长得还凑合,要迷一个小丫头,应该绰绰有余,吧?
今晚试试。
在他处心积虑的预谋之下,兰清笳洗漱回到房中,看到的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秦淮穿着一身月白中衣,墨发披散,半倚在小榻上,那张俊逸无双的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的,因为他半躺的姿势,身上大片的风光露了出来,那肌理匀称的肌肉,以及那上面残存着的昨夜留下的痕迹,都不遗余力地昭示自己的秀色可餐。
简直像是一盘供人品尝的饕餮盛宴。
他听到动静,掀起眼皮朝她看来,那眸子幽深,像是会夺魂锁魄似的,兰清笳的魂一下就被他勾了去。
秦淮望着她,忽的勾唇一笑。
那一笑之间,魅惑横生,性感又潋滟。
兰清笳觉得自己的鼻子上一热,下一瞬,一股液体从鼻腔中涌了出来。
她陡然一惊,急忙伸手去捂,却还是没能捂住那奔腾而出的鲜红鼻血。
下一瞬,兰清笳的脑子炸开了,她的脸也刷地一下涨得通红,便如同此时奔涌而出的鼻血一般。
兰清笳“嗷”了一声,捂着鼻子飞奔了出去。
秦淮:……
他的动作和神情齐齐僵住,整个人都有种被人施了定身咒的茫然。
片刻,他回过神来,面上神情顿时蒙上一层古怪。
她那是,流鼻血了?
自己方才,似乎也没做什么,怎么她就流鼻血了?
昨天晚上她可不是这样的。
秦淮一时对自己的魅力倍感信心,唇上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兰清笳狂奔而出,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天哪,这真是太丢脸了!
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捡都捡不起来!
她难道没见过男人吗?竟然这么没出息地流鼻血了!
秦淮会怎样看她?定然会将她视作生猛好色的浪.荡女子,将她视作洪水猛兽吧。
兰清笳心中一阵懊恼,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面的丫鬟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百香也正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就看到王妃像一只兔子似的蹿了出来,活像是后面有一只野狼在追似的。
百香的哈欠一下就被吓了回去,赶忙追上。
待看到兰清笳满脸的血,更是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家王妃是被王爷给打了。
后来才看清,原来是流鼻血了。
她要喊大夫,被兰清笳闷声制止了。
她瓮声瓮气的,“我没事,就是,最近天气有点燥,过会儿就好了……”
百香“哦”了一声,旋即又想到什么,不禁疑惑,“不过王妃,为什么你流鼻血要跑出来?”
兰清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有些心虚气短,“我不想让王爷担心,今晚,我,我就不回去睡了,你给我收拾一个厢房。”
说实话,就自己现在周身的这股子燥劲儿,她要是再跟秦淮同床共枕,她怕自己流鼻血流到血流成河。
于是,正为自己的魅力而沾沾自喜的秦淮,就收到了小娇妻要与他分房睡的消息。
秦淮:……
他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因为丢脸,兰清笳连着好几天都避着秦淮。
因为只要一看到她,兰清笳脑中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他半躺在塌上对她笑的那副摄人心魄的魅惑模样,简直像是一个男妖精。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会想起自己流鼻血的窘态。
甚至,还有些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再当场表演一次血流成河。
秦淮也意识到了兰清笳对自己的逃避,明明是在自己家里,他竟然连一个人都堵不住。
秦淮不禁又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躲着自己?真的是因为上次的事觉得丢脸吗?
还是,因为讨厌他?或者是为了躲避与他同房才借题发挥?
不是只有女人会胡思乱想,男人胡思乱想起来,脑补的思路也十分天马行空,富有想象。
甚至还会觉得,每一种可能都那么的真实靠谱,有理有据。
对此毫无经验的秦淮陷入了迷茫之中。
难道他的美男计出师未捷便要夭折了吗?
于是,秦淮又默默地去了醉仙楼,派人去给云子鹤传话。
形势所迫,他只能求助这个智囊团了。
虽然他的意见和想法未必靠谱,但是,聊胜于无,姑且听听吧。
云子鹤没想到秦淮这么快就又来找自己。
他记性好着呢,可还记得那天秦淮卸磨杀驴的行径。
云子鹤连自己冷嘲热讽,怪腔怪调的语气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淮就迎面给他砸过来一声。
“小舅舅。”
云子鹤:???
他,又产生幻听了?
秦淮恳切又诚意十足地再次开口,“小舅舅。”
云子鹤一时卡壳。
态度这么好,还让他怎么刁难?
半晌,他才清了清嗓,语气如常,“嗯,叫小舅舅什么事啊?”
长辈的架子得端起来,就算他是淮南王,气势上也不能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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