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钰收起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有点忍不住。”
厉阮阮满脸羞愤,有些恼怒地连瞪了他几眼。
顾成钰摸摸鼻子,骂她是笨蛋的人是段则行,表妹瞪他做什么啊?
很快,顾成钰就见识到了厉阮阮的变脸速度。
她瞪了自己,而看向段则行的时候,却是又扬起了笑。
“温大哥,你对我可能缺乏了解,我其实很聪明的,你一教我就会了。”
段则行淡淡睨了她一眼,又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看起来不像。”
厉阮阮:……
“噗!”
这次笑出声的,是杭璐茜。
这个侍卫可真是胆大包天,怼人的功夫简直绝了。
便是安若竹,原本一直绷着的唇角也不禁抽了抽,险些破功了,但最后她又立马绷住了。
厉阮阮更加羞愤了。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安若竹和杭璐茜的存在。
她将目光落在了杭璐茜的身上,有些恼怒地道:“你,你笑什么?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
杭璐茜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个气鼓鼓的姑娘,悠悠道:“我就随便笑一笑怎么了?难道你是天王老子,连别人笑不笑你都要管?”
厉阮阮:……
她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委屈又羞愤。
“你是在笑话我!”
杭璐茜当然不承认,“我怎么就笑话你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厉阮阮又被噎住了。
她求助地看向顾成钰,“表哥,她是谁啊?”
顾成钰轻咳一声,正要回答,杭璐茜就抢了先。
“我啊,是你表哥的师姐,从辈分上来说,算是你的长辈,你个小姑娘家家,可要懂礼貌。
来,叫声师姐来听听?”
厉阮阮愣住了。
她看看杭璐茜,又看看顾成钰,脱口道:“表哥,她,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笨得像头猪,凶得像母老虎的师姐?”
杭璐茜:???
顾成钰:……
他当即以手抵唇,发出了一串长长的咳嗽,试图掩盖住厉阮阮的话。
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杭璐茜朝他投去了一记几乎能杀人的冰冷目光。
“笨得像头猪?”
“凶得像母老虎?”
顾成钰矢口否认,“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杭璐茜看向厉阮阮,将手中的马鞭甩得啪啪响,“你来说,他有没有说过。”
顾成钰开始疯狂给厉阮阮使眼色,希望她能顾念一点表兄妹之情,不要害了他。
她老老实实地说,“他,他没说过。”
顾成钰听了,正要松口气,就听厉阮阮又补了一句,“他在信里这么写过。”
她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她才不会说谎呢!
而且,她求表哥帮她和温大哥牵牵线,他都推三阻四的,他不帮自己,自己也不帮他,哼!
顾成钰:……
“厉阮阮,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话?”
厉阮阮仿佛觉得顾成钰还不够惨,又毫不留情地将他卖了。
“你就是写过,那些信我都还留着呢,我回去就能找出来。”
顾成钰:………………
这还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小表妹吗?这怕是个捡来的吧!
“啪!”
顾成钰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鞭子就直接朝他身上甩过来了。
顾成钰当即像蚱蜢似的跳开了,但紧接着,杭璐茜的第二鞭又甩了过来。
顾成钰一边躲,一边嚷,“杭璐茜,你怎么那么泼?你还是个女人吗?像你这样,以后谁敢娶啊!”
杭璐茜冷笑,“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不是说我是母老虎吗?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母老虎!”
她手上有马鞭,顾成钰没有。
而且她打起来也毫不留情,顾成钰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厉阮阮见了,一时也有些后悔。
她正要开口做些挽回和找补,顾成钰就直接趁机翻身上了方才杭璐茜的那匹马,一溜烟就跑了。
杭璐茜见此,却还是不肯放过他,她直接就抢过了安若竹的马。
“阿竹,借你的马给我用用!”
不等安若竹反对,她就也一个潇洒翻身上了马,朝着顾成钰的方向疾追而去。
顾成钰也是个嘴贱的,他见自己跑得快,还十分欠扁地转头撩骚。
“嘿呀,追不上,打不着,略略略。”
安若竹:……这人可真是够欠的。
杭璐茜本就气得够呛,现在被他一激,那原本的怒气就更加旺盛了。
她今天怎么着也得追上他,非得好好地将他收拾一顿不可!
厉阮阮看着杭璐茜那快得好似离弦的箭一般的身影,眼底不觉冒出了深深的羡慕。
她的骑术好好啊,真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骑马啊?又什么时候才能骑得那么好啊?
思及此,厉阮阮再次将热切的目光投向了段则行。
“温大哥,你就教我骑马吧,我真的很想学。”
安若竹双手抱怀,一副悠悠的语气。
“人家都那么可怜巴巴地求你了,你就答应呗,不然,多不解风情啊。”
厉阮阮没有听出安若竹话里的阴阳怪气,反而觉得她实在是太好了,两人素不相识,她还帮自己说话。
但段则行却不可能听不出,安若竹这是在说反话。
自己若是真的顺势答应了,那她只怕就要更加生气了。
等等,她为什么会生气?
段则行出于避嫌之心,跟厉阮阮自然是有多远就保持多远的距离,他从自己的想法出发,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安若竹解释清楚。
按理说,自己就算是跟别的女子走得近,安若竹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而她从昨天开始就表现出了明显的怒意,现在又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
从结果追溯原因——莫非,她这是在吃醋?
段则行十分笃定地下了定论,她定然就是在吃醋!
一想到这一点,段则行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他看向安若竹的眼神也充满了笑意。
安若竹对上他那含笑的目光,心中更恼了。
他笑什么?
莫非他是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道理,真的要怜香惜玉,教厉阮阮骑马?
那这样,自己倒是主动给他递台阶了?
一想到这一点,安若竹心中怒意更甚,面上神色也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