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之后,安若竹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了羞耻感,良辰美景和三兄弟也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段则行以手抵唇,掩住了唇角飞快闪过的笑意。
安若竹虽然觉得有点羞耻,但想想自己会被江念瑜打得落花流水,颜面扫地的情形,她就顾不上这点子羞耻了。
在段则行一个人面前丢脸,总好过在燕京城那么多贵女面前丢脸吧。
安若竹满脸期待且卑微地望着他,“哥哥,我这样的,还有希望吗?”
段则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几息,像是在掂量她有几斤几两重,在安若竹紧张到快要窒息时,才终于开口。
“你这样的,基础是差了点,不过,谁让你有我这么个好哥哥呢?有哥哥在,绝对没问题。”
段则行这话说得有点狂,安若竹反倒是有点不敢相信了。
“真的吗?”
段则行:“唔,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安若竹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他果然是在消遣自己。
段则行见她那副瞬间耷拉下去的眉眼,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哥哥对你有信心,也有办法帮你,但究竟能不能成,就得看你自己够不够努力了,毕竟,哥哥也不能直接替你上台表演不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说完,他就潇洒起身朝屋子里去,“想赢的话就进来,哥哥给你好好上上课。”
安若竹看着他的背影,只迟疑了一瞬,就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反正她现在也毫无头绪,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若是他的法子不靠谱,自己再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良辰和美景面面相觑,心中对段则行都生出了微妙的疑虑。
美景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他一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得的人,真的能行吗?”
良辰也跟着附和。
谁料,昭明却开口了,“或许,他真的有办法。”
昭天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他说有办法,那想来就是真的有办法。”
昭亮也不情不愿地道:“他的鬼点子多得很,人精似的,应该能想出出奇制胜的奇招。”
良辰和美景闻言,顿时有些惊了。
“你们三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被他下蛊了似的。”
三兄弟:……没被下蛊,就是每天被智商碾压,一边羞愤屈辱着,一边却又对他生出了敬畏罢了。
怀着对段则行满满的好奇,良辰和美景也迫不及待地跟着进了屋,想要旁听一番,看看他究竟要怎么给自家姑娘上课。
三兄弟互相对视一眼,脚步也都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往里边飘去。
花神竞选,一共有三场比试,而比试的项目,则是从众多备选项目中挑选,最后孰胜孰败,则由众位观众票选决出。
安若竹要想赢得比赛,夺得花神的头衔,就至少得准备三个比试项目。
段则行将一张纸在桌上摊开,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研墨,一副准备作画的样子。
安若竹见了,顿时觉得有点头大。
“你该不会是要教我画画吧?”
段则行点头,“没错。”
安若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阵失望,原本她还以为段则行会有什么制胜的诀窍呢。
没想到,就这?
“为什么选画画?”
段则行答得理所当然,“反正你都不擅长,那我当然选我最擅长,最有胜算的。”
安若竹:……
无法反驳。
但她还是有些兴致缺缺,“我学了那么多年都还只是不上不下的水平,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地刻苦磨练,也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提高。”
良辰和美景进来,就听到了这番对话,顿时,她们对段则行的水平也生出了怀疑。
他真的能行吗?可别不懂装懂,不会装会,到头来,反叫自家姑娘失望。
段则行面色不改,“你以前没什么提高,是别人不会教,你跟着哥哥的法子来,绝对能让你进步神速,惊艳全场。”
好狂的语气。
安若竹心中不怎么相信,她是个什么水平,自己会不知道吗?难不成短短一个月的突击,就真的能达到换手的地步?
但看他那么狂的样子,又忍不住有点期待。
万一他真的能让自己脱胎换手,画技直冲顶峰呢?
他敢这么狂,她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能教出一朵花儿来。
段则行研好了墨便提起笔,几乎没有什么思考便落笔,刷刷刷地作起画来。
安若竹凑过去看,他的笔锋流畅,落笔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半分迟滞。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幅清新雅致的寒梅傲雪图就跃然纸上。
失去了记忆的人,一般忘记的也只是有关自己的讯息,以前学过的技能却是不会忘的,所以段则行会画画,安若竹并不觉得惊讶。
安若竹在心中给他打了个分,也就比自己画的好了那么一丢丢罢了。
段则行将笔放下,然后将自己的画作挪到了一边,重新摊开一张新纸,“喏,该你了,照着画。”
安若竹:?
“你该不会就是这么教的吧?”
他画一副画,然后让自己照着画?
如果他的教学方法就是这样,那她还不如自己在府里照着那些名家大师的画作临摹,还需要来这里让他教?
良辰和美景也满脸写着不信任。
看吧,海口夸得那么大,真的上场了就露馅儿了吧。
三兄弟却觉得,他肯定还有后招。
段则行也不解释,只是笑问,“怎么,这都不会?”
明知道是激将法,但安若竹还是忍不住上当。
她直接就撸起袖子,接过了毛笔,气势汹汹道:“谁说我不会了?我不仅会,我还能画得比你的好!”
段则行微笑颔首,“嗯,拭目以待。”
安若竹捏紧毛笔,俯身,认真地开始临摹起来。
输人不输阵,自己第一次在他面前露一手,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看扁了去。
良辰急忙上前给自家姑娘研磨,美景没抢到活儿,便只能在旁边加油打气。
安若竹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画过画,手都有些生了,刚落笔没多久,两幅画的高下就已经分出来了。
安若竹有些泄气,但为了不让段则行笑话自己,她没表现出来,继续专心把这幅画画完了。
画成停笔,安若竹盯着看了半晌。
真丑。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如此,当初娘亲拿着棍子撵着她学作画的时候,她就应该乖乖听话的。
现在流的泪,都是耍小聪明的时候脑子进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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