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救自己的命,那就对他没有恶意,可是为什么不能直言,有什么难言之隐?
当初定这门亲事,是觉得顾清仪对他有极大的危险,哪想到误打误撞却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如今还是她来给他续命。
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
宋封禹心头一下子就乐了,看来顾清仪注定是要给他做媳妇的。
不然知道自己受了伤,他一个女郎却连夜赶路去接他,难道她早就对自己心生爱慕?
宋封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她做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对自己好?
亏得顾清仪不知道宋封禹的脑补,若是知道了,肯定说一句脑补是病,趁早去治。
顾清仪可不知道宋封禹脑补的内容,只是有些惊讶这么个大男人对她煮的鲜花粥都能喝下去,至少没驳她的面子,还能预约明天,这么给人面子,她不好拒绝啊。
顾清仪看着宋封禹蒙着双眼的白巾,心头又有些发软,这人怪可看的,得了暴戾症这样的怪病,还受了重伤,小玉树秃就秃吧,反正早晚能长回来。
当年小玉树还是因为他出现,果然是孽缘啊,斩都斩不断。
“有的,明天我再给你送来。”顾清仪笑道。
宋封禹明明看着顾清仪之前十分纠结,但是转眼又痛快的答应了,果然是喜欢他吧,即便是有些为难也要让自己开心。
投桃报李他还是知道的,于是就道:“你的陶窑既然要烧白瓷,我会让穆埠给你准备垩土,不过路途远些,你要等一等。”
顾清仪一愣,还有这种好事?
她知道哪里有垩土,但是那不是她的地盘,想要拿到手十分不容易,她看着宋封禹问道:“大司马手里有垩土?”
这是什么绝世大可爱啊,一碗粥算什么,小玉树秃了算什么,不要说树叶子,便是小树杈都能折一根下来熬粥喝!
“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宋封禹唇角勾了勾,他没想到顾清仪会这样高兴,怎么就这么喜欢做商事。
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她喜欢就算了,反正在坞堡内做一做,外头人也不知道。
“你烧制白瓷要做什么?”宋封禹问了一句,便是自己用也用不了很多。
“当然是换东西,比如粮草,比如马匹,鹘州还是太弱了,万一战火烧起来,我怕到时候不堪一击。堡内的武器很多都已经生锈发钝要更换新的,这些都要钱。”顾清仪叹气,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你怎么会知晓这些?”宋封禹若是之前还会迂回问一句,但是现在笃定顾清仪暗中心仪他,心里特别有底气。
顾清仪说那句话之前就想好了,想要试探一下宋封禹的态度,毕竟她抵达鹘州后做的这些事情哪一样也不是寻常贵女会做的。
不能说离经叛道,却也是特立独行,特立独行都是好听的,往难听了说,她这就是不安于室。
顾清仪不打算后半辈子委屈自己做个笼中鸟,只能先把自己的本性露出一部分给宋封禹看。
他要是不喜,大家还能好说好商量的一拍两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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