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人大多数被遣散,这么丢人的事,还是别来太多人围观。
“三少,请过来这边坐。”
医生指着前面的沙发,待牧三少坐下后,他自己则在他的对面坐下。
视线直视牧三少的眼睛。
“三少,我只是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我就好。”
医生道。
“好。”
老实说,这种测试他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真被发现他是装的那就遭了。
紧着,就见医生从一旁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幅画树在他眼前,“三少,请告诉我,这画你最先看到的是什么。”
眼前的画是一幅黑白勾勒的少女图。
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就能看出他是不是A的?
正想着,忽然他发现话中的玄机。
这画看似是一幅少女图,实则换一个角度,就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牧三少在心里盘算着该说什么。
牧钧儒跟牧童在一旁,见状不觉屏住了呼吸。
自家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乎。
犹豫了几秒,牧三少最终决定说出那个和一眼看过去相反的答案,“老人。”
他本来就是正常人。
现在说出和第一眼看去相反的答案,不就代表他不正常了。
果然,医生在听到他这个答案后蹙了眉。
满意。
接下来,又是几幅类似的画面,牧三少每一次都如法炮制。
“怎么样?”
牧钧儒紧张的问。
医生将画收起来,然后无奈的走上前对牧钧儒摇了摇头。
“牧老爷,三少的病情就如他所说,已经埋得很深了,方才那几幅画若是正常人都会说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可三少偏偏......这足以证明三少的思维是跟旁人不同的,他真的喜欢......”
后面两个字,医生在注意到牧钧冷冽的表情时,没说出来。
“可又办法治疗?”
一旁的牧童开口问。
“这类病人我治疗的也不少,比三少病情轻一些的都很难痊愈,更何况,照目前的情势看,三少的情况远比他们的要严重。”
医生如实作答。
牧三少站在一边,闻言不禁邪气的勾唇。
好家伙,居然都给他整对了。
陆子绣注意到他嘴角的弧度,眼中冒出一丝深意。
“老爷,依我看,不如就先让三少跟这个女人交往看看吧。”
牧童在一旁小声嘀咕。
牧钧儒脸色还是不太好,他伸手挥了挥,语气有些落寞,“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客厅里,就仅剩牧钧儒主仆二人。
“牧童,你说今年牧家是不是流年不运,我这好好的三个儿子,怎么一个个都摊上这些事了。”
以前,别人说起他牧钧儒谁不羡慕她有三个儿子。
可现在,二少的事已经让牧家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现在又轮到老三了。
想着,牧钧儒长长叹息一口。
“老爷,依我看,还是先同意三少的要求吧,这一方面,万一三少跟那女的交往的时候把毛病改了呢,另一方面,就算改不了,虽然那家伙身份卑微,可至少也是个女人,传出去也不至于太难听。”
牧钧儒自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好吧,你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否则我牧钧儒第一个不饶他。”
“是。”
牧童离开。
另一边,陆子绣被牧三少牵着离开了客厅,眼见着周围没什么人了,她一把甩开牧三少的手,眼神透着几分厌弃。
“你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她今天已经想好了另一套有效的说辞来应付牧钧儒,可没想牧三少居然忽然那样,打她个措手不及。
“嘿嘿,你也知道,我对那个陈小姐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么做就是想老爷子别再逼我。”
刚在的事没跟她说清楚,他是有那么一点不对。
牧三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呵,你这算什么?你不想跟陈小姐有瓜葛,就把我牵扯进来,你居然还那样说。”
这事传出去,丢脸的可不仅是他一个。
她也脸上无光的。
“那我不那样说,老爷子怎么可能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他肯定会想着帮我找另一个富家千金,老实说,我对那些女人真的不感兴趣。”
“你——”
陆子绣气结。
“好了,你别生气了,这样吧,我答应你,你先装一装,我们两在老爷子面前演演戏,等我过了这关,我就去跟老爷子说我病好了,到时你就解脱了。”
他想得倒挺美的。
“其实你也不亏的,跟我这么一大帅哥谈恋爱,而且我可以给你钱的,说吧,你要多少。”
“没兴趣。”
陆子绣留下这一句,转身救走。
不想多废话。
“喂,小晨——”
牧三少在后面换她。
“闭嘴。”陆子绣忍无可忍的转身瞪他。
还叫小晨,他叫着不绕口,她也怕被恶心死。
见她一脸怒意,牧三少也识趣,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再跟上去。
回到厨房,陆子绣想继续干活,可谁知,还没动上手,就被人从里面请了出来。
是真的请,很恭敬的那种。
“我说小晨啊,你现在可是三少看上的人,怎么还来这种地方呢。”
一个以前跟他不对付的女佣讨好道。
客厅的事也不过刚刚发生,这么快就传开了?
“是啊,你啊,还是赶紧回房歇着,三少要是知道你在我们这干的这么辛苦,肯定会不高心的。”
“小晨,以前在这里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罪了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大家到底也是姐妹,以后你嫁进豪门发达了,可千万别忘记我们了啊。”
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语,陆子绣回到房间后,脑子里还嗡嗡的。
果然,这人一旦发达了。
什么品种的癞蛤蟆都在你面前装青蛙。
不对不对,什么发达,她什么都没答应牧三少好不好。
也不想跟他演这种无聊的戏码。
闹了一早上,她人也有些累了,走上前疲惫的躺在床上,缓缓捋起自己的袖子。
袖子下面,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擦伤,泛红的皮肤已经半结痂,看起来刚伤不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