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符景烯才回来。因为清舒离京时间太长,郁欢跟姚梦兰得了消息都请假回来了,所以这回家里特别热闹。符景烯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欢快笑语。
符景烯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老婆孩子在才算家,不然就只能是房子了。
窈窈看到他,开心得不得了:“爹,你终于回来了。”
因为现在是大姑娘了窈窈也不会再往符景烯身上扑了,只是亲昵地拉着他宽大的衣袖。
符景烯摸了下她的头,柔声说道:“你跟你哥都长高了许多,很好。”
窈窈笑眯眯地说道:“那肯定的,娘说我以后肯定会超过她的。”
在南方的女子之中清舒个子算高的,不过也只到符景烯的脖子处。中和一下,窈窈肯定会比她高的。
清舒笑着说道:“正好饭菜刚端上桌我们还没开动。你们也别说话了,赶紧坐下好好吃,凉了口感会差很多了。”
虽然当年阿蛮师从祥婶,但这些年在清舒的指点下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了。好久没吃她做的菜,加上大半都是兄妹两人爱吃的,所以一不小心两人就吃多了。
窈窈摸着肚子说道:“好饱,哥、郁欢姐姐、梦兰姐姐,咱们去花园里走一走吧!”
撑得有些难受,必须走动下消消食。嗯,最好再练会剑。
孩子出去以后清舒与符景烯回了卧房,一进屋里符景烯就将她给抱住了:“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是半年多,我都快成望妻石了。”
日思夜想,终于将人给盼回来了。也就这次情况特殊,以后他是不准许清舒出门这么长时间的。
听到这夸张的话语清舒笑了起来,说道:“以前我外出公干也有半年多在外,当时你也没这样啊!”
“那时怎么能跟现在比呢?”
“为什么不能比?”
符景烯摇摇头说道:“不能比。那时候可以忍受,可现在却觉得特别难熬每天都数着你回来的日子。老郭说是我年岁大了,所以更念家了。”
清舒听了却是好笑道:“桐城现在正在打仗,你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来的时间一天到晚想我跟孩子。”
见他不信,符景烯闷闷地说道:“闲下来就会想的。以前年轻觉得搏前程更重要,可现在老了还是觉得你跟孩子更重要。”
这话清舒可不爱听,什么叫现在老了,他们两人才刚出三十呢!
清舒说道:“你今年才三十三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就老了?这话让内阁的几位大人听到,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十有**想打他一顿了。首辅宋秉昀的岁数是符景烯的两倍还多,真正的日薄西山了。不过他们与宋秉昀有仇,也不可能和睦相处。
想到这里清舒问道:“宋秉昀怎么样了?小瑜在信里与我说,易安在朝堂上骂了他一顿。”
封小瑜之所以会在信里特意提这件事,是她觉得若是宋秉昀要退下来,那顶上去的肯定是符景烯了。
符景烯说道:“是骂了一顿,他这个首位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易安为何会骂他?”
之前被宋秉昀连坑了两次,符景烯之所以忍着没报复是因为他心里清楚皇帝要用宋秉昀牵制他。不过到底快七十的人,身体越来越差经常请假,而且杨长风也已经在内阁站稳了脚跟。所以,宋秉昀得退位让贤了。
符景烯说道:“上个月因为桐城的事惹得皇后娘娘很不快,所以训斥了他两句。”
易安喜欢能干务实又能干活的人,宋秉昀不能干活等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也就算了,还跟张家的人掺和到一起可不惹怒易安。
清舒摇头说道:“你别在后面推波助澜,不然朝堂上的官员会认为你为上位挤走他。我知道你不怕流言,但他走已成定局咱们没必要插一手。”
符景烯虽贵为次辅,但他在外的名声很不好。反倒是清舒创办了青山女学,所以在民间的口碑也极好。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不会插手,皇帝还看着呢!”
夫妻两人坐下以后,清舒就问道:“大管家与我说景楠生病了,现在三个人还住在租的房子了。”
除了一直跟在符景楠身边的小丁以及家人,丫鬟婆子都被发卖了。她们已经没多少钱了,能省一分是一分。
符景烯不在意地说道:“不要管他,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清舒摇头说道:“我不会管,但我担心他会怨我。”
符景烯轻笑一声说道:“庄婉琪毁了他的前程,段家那老太太毁了他的家庭,这两人他都不怨恨,这大傻子怎么可能会怨我吗?”
清舒又好笑又好气,说道:“什么大傻子啊?那是你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符景烯冷哼一声道:“就是个大傻子,他这一辈子就被这两个女人弄得一塌糊涂竟还不怨。”
清舒也细细琢磨了过这事,他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他落入那样的环境心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被段师傅救下后又被收养,这仿若再造之恩所以他才会事事顺从。”
符景烯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这一切都是符郝朝跟那个恶妇造的孽,若不是他们景楠不会遭遇那一切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见他心情不好,清舒说道:“你也别多想了,段大娘已经病逝了以后她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踏实过日子?有那两个女人在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他的事我也不会管了,只希望别影响到两个孩子。”
清舒嗯了一声,然后指了屋里的两盆玫瑰花是转移话题:“这是大长公主早上派人送来的,我后日去看望下她,你有时间的话与我一起去吧!”
明日上午进宫,下午要去镇国公府一趟。
符景烯摇头道:“没时间,而且我与大长公主也没什么可聊的。”
清舒也不勉强,笑着说道:“你是没见到云祯,这半年他成长了许多,以后我不用再担心他会因为别人异样的目光而移了性情。”
“早就跟你说这孩子性子坚韧不用担心,偏你不相信我。”
清舒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担心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