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真的是有苦说不出,看着宋一有些讪讪然,“宋一,你我也都认识很久了,你让我走吧。”
宋一却道,“赖妈妈,是要自己走,还是要请你走?”
赖妈妈看着冰冷无情的宋一,顿时就歇了菜,她知道她这次是死定了。
张家门口,赖妈妈在来到这里,心中颇为复杂,她之前是很想回来这里,甚至是想了很多办法,可张家都滴水不漏,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眼见着已经没有机会了,这不,张夫人竟然在临盆的时候出来了。
这不是机会自己长了脚,直接给自己送上门来。
赖妈妈顿时就兴奋的去给自己主人报信,还以为主人直接就将张夫人给抓起来,要么就是直接弄流产,哪里知道……
竟然屠城了!!!
赖妈妈一个妇道人家,吓得昨晚上一晚上没有睡着,若不是封城了她出不去,她早就连夜逃出城去了。
原本想着今日还在收拾城门口,她打算出去避避风头,可是没有想到出门就被抓个正着。
她在张家待的日子也不少,宋一这个人虽然不言苟笑,可是却是个厉害的,赖妈妈权衡之下,自然是只得老实的跟着去。
张家书房。
张仲曦看着跪在地面的赖妈妈,面色十分阴沉。
平日里,张仲曦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虽然不言苟笑,可是却不会为难下人。
如今,他只是端坐在椅子上面,微微的斜睨了一下自己,赖妈妈顿时就感觉一股山一般威严的气势朝着自己压过来。
她吓得立马低着头,嘴唇已经开始哆嗦,“老……老……”
赖妈妈的话说到一般,顿时又意识到自己不在张家,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立马改口道,“张……张大人,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话落音之后,脊背已经惊出一身冷汗,额头的汗液滚落下来,砸在木质的地板上面。
室内安静压抑的气氛,让赖妈妈已经将头快要贴在地板上面。
张仲曦就这么沉沉的看着她,赖妈妈一时之间琢磨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赖妈妈的心脏受不了这样无形的压力,艰难的在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再次提醒道,“张大人……”
“赖妈妈,你当真不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就在赖妈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出问题的时候,张仲曦终于开口了。
赖妈妈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听着张仲曦的话,心脏又凸凸的跳起来。
当初她离开张家的时候,只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大,但是张家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张大人……他应该不知道吧?
一番心里权衡之后,赖妈妈道,“张大人这是再跟我开玩笑吗?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我哪里能够知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仿佛是在跟张仲曦开玩笑一般。
偏偏,张仲曦面色一直阴沉着,所以赖妈妈笑着笑着突然就觉得尴尬了。
“我且问你,你背后那人是谁?他们抓走夫人究竟是为何?”俨然,张仲曦已经失去了耐心。
赖妈妈面色一僵,她没有想到张家的人竟然都知道自己的底细,她原本想要找个理由给搪塞过去,可是张仲曦如同冰凌一般的眼神射过来,赖妈妈顿时就焉了下去。
可是,若是她真的说出来了,她只怕就离死不远了,权衡之下,赖妈妈道,“张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张仲曦语气里面冷意更甚,他敲了敲桌子,没一会宋一便进来了。
“嘴巴紧得很,给我撬开。”
赖妈妈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宋一已经走过来,直接抓起赖妈妈的衣襟朝着外面拖走。
院子里面,一声惨叫声席卷而来,张仲曦眸色又沉了几分。
不过片刻,门再次推开,宋一进来,“大人,已经开口。”
张仲曦点点头,很快宋一便将人给拖进来。
刚刚还完整无损的赖妈妈,此时就像是一只癞皮狗一般趴在地面她的手
指甲已经被拔掉几块,看上去血淋漓的一片。
此时,张仲曦的眼底却没有一点仁慈,看着她苍白的脸继续问道,“赖妈妈,他们是谁?”
赖妈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宋一却直接一脚给踹了过去,“你这老婆子,到底是说不说?若不说,我这一碗盐水就下去了。”
盐水?
赖妈妈曾经也是吃过苦的,可是自从来了张家之后,她就每日做上一些手上的活,养得细皮嫩肉的,哪里遭受过这样的罪?
如今被宋一拔掉指甲,已经是疼得受不了,若是再加上一盆盐水的话,岂不是得直接将人给疼死?
赖妈妈原本就是个软骨头,这会嘴唇更是哆嗦得厉害,赶紧开口道,“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主人的底细。”
“知道什么说什么。”张仲曦冷冷道,“若是想要说谎的话……”
他朝着宋一使了个眼色,宋一点头,很快走过去,将盐水滴在拔了指甲的肉上面。
“啊……”赖妈妈痛得在地面打滚,眼泪水直接就彪了出来。
“我的手,我的手……”赖妈妈一边滚,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想要捂住自己的手,可是一片血肉模糊,却又不敢捂住。
可是盐水煎熬着伤口,赖妈妈疼得面色已经开始抽搐。
张仲曦敲了敲桌子,宋一拧进来一个水桶,将赖妈妈的手塞进去。
有了清水的冲洗,赖妈妈的痛顿时就降了下来。
刚刚的挣扎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此时的赖妈妈如同剥了骨头的软体虫软摊在地面。
她这一脸狼狈的模样跟刚刚进来中气十足的样子反差十分大。
张仲曦眸中丝毫没有怜悯,又继续问道,“赖妈妈,我继续问道,你若还不老实回答,等会就不是拔指甲跟蘸盐水这么简单。”
“张大人,我说……我知道的统统都说,绝对不敢隐瞒。”此时,赖妈妈哪里还敢隐瞒,只是恳求道,“求求你,放过老婆子一条性命,我也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