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万峰听到张扬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眉头顿时紧皱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冷声道:
张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一定要和我为难吗?实话和你说,尽管玫瑰小姐事先和你有赌约在身,但这家赌场,我也不可能交给你。
不是说我不肯遵守诺言,而是赌场不是我一个人的,一共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老板,别说玫瑰,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代表赌场的所有股东。
张扬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同时心中也有怒火闪动,对他的好印象大大的打了个折扣冷声道:
“你明知道自己的话代表不了整个赌场,还让玫瑰小姐把赌场当做赌注,想要套我的20亿家产,这就是你做生意奉行的规则吗!如果不是我有些本事,输掉了刚刚那一局的话,你会放弃向我索要20亿家产吗!”
他这话掷地有声,而且占着大道理,顿时把崔万峰怼得哑口无言面色苍白,安妮和赌场的其他人神情也变得很尴尬很难看,她们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不光彩,但人性的贪婪一旦被激发,什么仁义道德,就都不在乎了。
看着这些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张扬冷哼了一声,接着道:“所以别把自己想得多干净多委屈,你们这些人全都不无辜!不过我所说的大难临头,根本就不是你把赌场输给我的事,而是你近期会有血光之灾,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崔万峰听到这话,眼角剧烈的跳动起来,本能的觉得这话不可信,但心底又是一阵发毛,甚至后背都产生了丝丝凉意,这让他有些慌,因为突然想到了最近发生的很多诡异又让他不安的事。
所以纠结了几秒钟后,他看着张扬颤声道:“张先生,能否到我的办公室详谈?”
张扬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干脆的点头答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开了赌场,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一屋子彻底蒙圈的人。
崔万峰自己的办公室反而并不奢华,甚至可以用朴素来形容,因为只有30多平米,里面的内饰,只能说勉强算是中档,和赌场外面的那种极致的奢侈,犹如两个世界。
这倒是有些出乎了张扬的意外,四处观看了几眼之后,坐在了沙发上对崔万峰道:“想不到崔老板,还是一个不忘初心的人。”
崔万锋苦笑着道:“谈不上不忘初心,我只不过是不想在这纸醉金迷当中彻底迷失自己,毕竟我也是从社会的最底层,经过了四五十年的摸爬滚打才有的今天,呆在比较朴素的办公室中让我觉得踏实。”
说话间他从抽屉里面取出了市面上能见到的最好的茶叶,给张扬倒了一杯茶。
张先生之前说我将会有大麻烦缠身,甚至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不知道能否具体地谈一谈,最近我自己也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根源在哪。
张扬也没有和他兜圈子,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件事还要从你的那个结义二弟说起,其实用不着我说,你自己也能够感觉出来最近这些年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安分了。
不但背着你做了很多你不认可的事,而且还在赌场和你其他的产业中拉帮结伙收买人心,一直都在筹划着如何才能取代你成为老大。
多年以来你的手下中差不多有一大半的人都已经被他收买了,只是这些人往往隐藏的都很深,你自己并不知道。
从我掌握的资料上看,他们现在准备的已经基本成熟,随时都有可能真正的展开行动,对你进行逼宫夺权上位,在这样的前提下。你能够保住一条命,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用不着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以你那个二弟的性格在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以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活下去了,所以一旦你在这场内乱中失败,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崔万峰听到张扬的话以后,脸色变得特别凝重,眉头也紧紧的皱着,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眼神有些闪烁,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但至少也信了七八成。
因为这些年来他的确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个结义二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而且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把赌场和其他生意都交给他来做,发展的会更好。
还说他的观念太老,办事情太讲规矩,已经不符合这个时代了,甚至就在十几天以前,他们还大吵了一架,而且就是在那次吵架之后,他就一直有种心惊肉跳,寝食难安的感觉。
但他一直都觉得,两个人几十年的兄弟了,就算是观点不合,也不至于会真的撕破脸皮刀兵相向,所以才一直放任他的二弟到现在,哪怕知道了他一些越线的事儿也都没狠下心来处理。
沉默了十几秒钟,他点燃了一支雪茄,用力的吸了一口后长叹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我和二弟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能因为你的一番话,我就把他当成是叛徒一样的提防吧。”
张扬端起茶喝了一口,自信的道: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就已经能判断出真相了,只是不愿意接受。你十几岁开始打拼事业,几十年来创下的这片天,其实早就已经被你二弟百货的千疮百孔了。
他在外面打着你的名号敛了多少财,做了多少恶事,结果到最后钱他来赚,恶名你来背现在他积蓄够了力量,随时准备在背后捅,你一刀,你如果还执迷不悟,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话间他就已经站起身来,走向了办公室外面,崔万峰看着他的背影,额角的青筋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之后,猛然开口道:“等一下,我相信你说的,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化解这次危机?”
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孩子打拼到身家三四百个亿,崔万峰绝对不是愚蠢之人,只是比较重感情,所以才一直不愿相信自己被兄弟背叛。
但这么多年来,他二弟的所作所为和这些日子越来越过分的种种举动,再加上张扬言之凿凿的话,终于让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愤怒的同时也迫切的想要自保,因为他很清楚,跟随自己打江山的那些人恐怕一大半都被收买了,没有被收买的这些年也都被边缘化,他几乎是孤家寡人了,所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张扬是他最好的选择。
张扬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和你非亲非故,而你的二弟又刚刚叫人绑架了我,我有什么理由帮你?更何况你的事儿很麻烦,也特别危险,稍有不慎我可能会把自己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