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麒绝情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泼在王翠花头上。
她急得眼泪直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真的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哪里来的其他男人?我的身子当初可是清清白白给你的,这孩子也真的是你的。”
“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滴血验亲。”
“浩麒,我求求你帮帮我,你帮我求求你母亲,你就让她放过我吧!”
“我不想死,也不想去做牢,你真的忍心看你的孩子和我一起去做牢么?”
这话说得挺有水准。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不过她虽然谎话连篇,可此时如此信誓旦旦,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倒不像在做假。
不过……云九他们查到消息时,她是没有孩子的,算算时间应该是那时候有了,可能是日子太浅,大夫没能发现?
唔,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
王浩麒才说了一个字,王夫人便一把将那王翠花掀开:“儿子可你千万别上她的当,就她这种女人,身子肯定早就给别人了。什么清清白白给了你,依为娘看,她肯定是弄的什么鸡血鸭血来糊弄你的。”
“你胡里湖涂的捡了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都不知道,还为她求情,我看你真的是被这狐狸精迷得丢了魂儿了。”
王夫人气得完全忘了形象疯读,这话说得极为粗鄙,好像跟真的似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人家办事儿,她就在旁边看着呢。
“娘,我什么都没说呢,哪里给她求情了?我哪里有那么糊涂,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王浩麒一脸恼怒,显然被王夫人直白的话气到了。
“娘这不是怕你犯傻么?”王夫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要能把儿子清醒地拉回来,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她指了下柳华:“儿啊,你看看他,有可怜这个贱女人的心思,你不如可怜可怜他,你看看他被这女人害成什么样了?”
“听娘的,你别掺合这事,就让徐爷把她拉去衙门法办了吧。”
“不行,这件事不能送官。”如意蹙眉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王家小门小户当然丢得起那人,我们家爷可丢不起那人。我们相府门庭何等尊贵,岂能因为此事而留下污点?这不是给我们家爷和我们相爷脸上抹黑?”
办个屁啊办?
这男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就是刚刚在楼下,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随手在人群里强行拉来顶缸充数的。
真要上了公堂,岂不是分分钟都会露馅儿?
如意看到刚刚那一幕也不觉得奇怪了,有这样的娘难怪王浩麒这么蠢,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哪个正常人会连这个都分不清的?
陈夫人看着大大咧咧,可遇事却是沉稳又心细。
王夫人表面精明,可那思维却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她也不想想,这种事怎么能闹去衙门,传出去不仅“徐爷”,他们王家脸上也是无光的好吧?
“是是是,您看我都忘了这个。”王夫人自知说错了话,陪着笑脸道:“那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才好?要不然徐爷您说说看,咱们就照着徐爷的法子来办好了。”
众人也倒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这种事说出去的确不太好,堂堂的相爷公子却被个乡野村姑骗了,还气得病发,那可不是丢脸死了。
这越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越是看重名声,尤其是男人,更是好面子。
王翠花急得右顾右看,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咬着唇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柳华身上。
可此时的柳华像是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墙角,像滩烂泥巴似的,完全还沉浸在伤心中不可自拔。
他根本没看王翠花的求救的眼神,自然也没有看她。
“我们爷这么善良,哪狠心对个女子动手?且我们爷是做大事的,又岂能为这种小事劳神劳力,那我们爷的威严岂不是荡然无存了?”
如意看着王翠花仓皇失措的样子道:“终归她现在怀有身孕,上天且有好生之德,不管她的孩子是谁的,可孩子都是无辜的。”
“不能因为当娘的做错事,让孩子也跟着她受罪受过。”
“不如就让她把拿我们爷的五百两银子还回来,再让她在佛祖面前忏悔,直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件事便做罢。”
“爷,您看小的这样处置,如何?”
如意垂头问。
她的目的是在柳华面前揭穿王翠花的真面目,如今她要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接下来王翠花会怎么样……
她没必要再插手,也犯不着给自己揽上这样的麻烦事。
况且,此事传出去之后,王翠花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有了今天的事,王夫人肯定也不会让王翠花好过。
所以,她就更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了。
“爷能说不么?”锦衣男人冷哼了一声。
如意看着他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的道:“爷要是不满意,那爷您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做。干脆奴才这就让人把她绑了,像对待朝庭那些罪妇一样,弄去大街上骑木驴。”
“奴才再命人敲锣打鼓,将她的罪行昭告西河镇的百姓以儆效尤,如此将她施以极刑,给爷消了心头那口恶气儿,好不好?”
真是的,他就不能配合点儿?
早点演完这场戏,也早点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好么?
还是说,他演相府公子还真的演上瘾了?
如意话落,在场的人却都是脸色发白,一时间也听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如此残忍的刑罚真的很难不让人害怕。
尤其在场的大多都是女人。
“等等,徐公子,这木驴之刑是否有些太过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眼看事情都要结束了,居然又跑出来个捣乱的?
那个说话的人是谁,如意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如意心中很是不爽,抬头看着两个前后脚走过来的中年男人蹙眉:“你们又是谁?在我家公子面前也敢叫等等?怎么,你们二人也是她的姘头,赶来替她求情的?王翠花,你这你到底还有多少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