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如意催动了十成的灵力驱使火龙咒。
当她将咒语念完之时,只听见砰的一声,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黑色的符咒已经被一团诡异的绿色火焰所吞噬。
黑符中突然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一股黑雾从黑符破壳而出,如有生命一般的想要从门缝逃窜出去。
如意又怎么会让黑雾逃脱。
在屋里巡视了一番,最后在桌案上面找到了一个用来装药丸的小瓷瓶。
将里面的药丸倒清之后,如意念了法咒,那逃窜到了门口的黑气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到了小瓷瓶内。
直到最后一缕黑气被瓷瓶吸收赶紧,如意满意的将瓶塞重新塞好。
晃了晃略微有些沉甸甸的瓶子,她心中很有成就感。
至于那张黑符,在火焰之中仅仅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被绿色火焰燃烧殆尽,最后成为了一小搓灰烬,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
做完了这一切的时候,洛云深正好带着管家回到了屋内。
两人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熏得都不由倒退了一步。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哦,你这是要烧房子啊?”等味道渐渐散去之后,管家这才急匆匆的走进屋内,心道这小丫头片子可别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若说治不好他们城主的病是小,可别把人给弄死了,好歹也是个皇亲国戚,他到时候可不好交代。
如意背着手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灰烬,“将那些收好了,你家主子能不能活的过明天早上,就全指望那些了。”
管家一愣,半信半疑的朝着半大的小人看去。
见如意满脸的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再加上之前已经领教过她的本领,管家自然不敢将她的话怠慢了。
“小姑奶奶,你……你这是认真的吗?就靠这些灰烬?”管家朝着灰烬凑近了几分,除了恶臭以外并没有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稀罕之处,心中更加不确定这玩意是否能够救人。
“当然不是!”如意想也不想的否决,“金银花一钱,紫花地丁、紫背天葵子、野菊花、蒲公英各一钱二分,一碗水煎成八分,再加无灰酒半碗,滚至二三沸离火趁热服用。”
“是是,老奴记下了,这就让下人去……”管家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如意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急什么,回来。另外,再取血竭、胆矾、蟾酥各三钱,朱砂二钱,麝香一钱五分,京墨一两,以上凉水磨浓备用。这些,记住了没有?”
“哦,对了,速速让人取一壶烈酒,越烈越好的那种。”
管家听的有些懵,不过倒也算是一字不差的给记下了,连忙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屋子。
如意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洛云深摊开了肉乎乎的小手。
后者一愣,过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匕首交给了她。
将刀尖和刀身分别用烛焰给烧的通红,又将下人端来的烈酒均匀的倒在匕首上再次消毒以后,如意这才重新跳到了床上。
“你们几个,过来帮我将人给按住了。”如意扭头,朝着管家安排过来打下手的下人说道。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毕竟,他们家主子这病可是传染的,之前已经有几个下人照顾伺候的时候不小心染上了这个怪病,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见半天没有动静,洛云深一下子就看出了几人的心思,冷哼一声道:“城主若是死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得陪葬。”
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淬了寒冰一样,听的人背脊一凉。
的确,他们的主子身体里流淌着皇族的血液,按照他们北夷的习俗,主子若是死了,别说姬妾,就连他们这些负责伺候的下人丫鬟,每一个都得陪葬!
寓意死后,他们这些下人还得陪着主子到阴间,继续伺候。
比起陪葬甚至于死后还得再伺候主子,生点怪病什么的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等如意再次催促,那些下人一窝蜂的冲了上前,每人一手一脚的将已经皮包骨的夏哈甫死死的按在床上。
如意将沉了口气,强忍住恶心的感觉,一刀直接落在了夏哈甫身上红线的末端一寸之处,并且命令下人顺着红线用力挤压放血。
随后,又如法炮制了另外三处。
不消片刻功夫,四处伤口处已经在下人的挤压之下,流淌出一股浓稠且腥臭的黑血。
那些黑血顺着夏哈甫四肢和躯干缓缓流淌到了床褥上,所经之处立马升起一道黑烟,再定睛一看,那被血溅到的地方竟然被烧出一块洞来。
这是如意始料未及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哈甫的血液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腐蚀作用。
这人能够活到现在,求生意志也相当的令人佩服了。
“你们几个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到他的血液。此外,挤压血液的过程对患者来说疼痛难忍,说不定就会从疼痛之中苏醒,为了避免他乱动,一定要按住他的手脚。”如意仔细叮嘱。
那些下人被吓得后背早就沁出了一层的冷汗,压着夏哈甫手脚的力度更是加重了几分,手中挤压的动作则是更加小心了许多。
好在一直到伤口处重新出现鲜红的血液之前,夏哈甫也未从深度的昏迷中清醒过来,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毒血被排出体内,夏哈甫原本黑黄干枯的模样眼看着好了一些,至少比方才的气色好了许多,看着也更有生气了。
“来了来了,药来了。”管家像是掐着点一般,这边刚忙完,他就端着滚烫的汤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如意将人拦下,仔细检查了一下汤药,见并无异常,这才让管家上前,帮助依旧昏迷不醒的夏哈甫服药。
而此时,忙碌了一天的如意精神渐渐松懈了下来,这才感觉到体力消耗得厉害。
察觉到她脸上的苍白,洛云深上前将人抱起,“是否哪里不舒服?可否要叫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