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相互坦白的关系,这一觉如意睡得特别踏实
等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早已过了辰时,床边已然站着满脸焦急的云十九。
见如意缓缓睁开眼睛,还不忘慢悠悠地伸了个舒适的懒腰,云十九想也没想的上前将人扶起。
“姑娘赶紧起床吧,进宫的时辰马上就要耽误了。”一边帮着如意张罗着洗漱穿衣,云十九嘴里一边一刻也不停的碎碎念了起来。
“要说主子还真是宠姑娘,这一大早的为了让姑娘多睡一会,如论如何也不让属下喊您起来。眼看着马上都到巳时了,可把属下们急坏了。”
一听到马上就要巳时,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如意顿时清醒了大半。
“什么,都这个点了?怎么不早点来叫醒我?洛云深他人呢?”如意急匆匆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意抹了一把脸,就把云十九递上来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了身上。
“主子先去准备其他事宜了,临离开房间的时候说姑娘您这一路奔波辛苦了,要让您多睡一会。要我看,咱家主子可比皇上对皇后娘娘还要好,姑娘真是好福气呢。”
如意斜眼瞥了瞥夸夸不休的云十九,暗道她这是又双叒叕的开启僚机模式了吗?
“你少夸张了,皇上对皇后娘娘好不好,你又怎么知道?”如意随口吐槽。
“我怎么不知道了?在来芫城之前,我一直都是在皇宫里照顾皇后娘娘的饮食起居的,皇上和娘娘之间的相处十九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本以为,皇上对娘娘已经够好的了,可如今再看看自家主子和未来夫人……
十九只想到一句话来形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额,这句话还是跟在苏姑娘身边之后,听姑娘随后念叨出来的呢,她觉得太有道理了!
如意一听云十九之前是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惊得嘴巴都成了圆形。
皇后娘娘是洛云深他娘亲,那不就是她未来的……意识到自己想的有些太久远了,如意的脸莫名有些红了起来。
“咦,姑娘,你的脸怎么红了?”一旁的云十九察觉到异样,好奇的问道。
如意清咳了两声,驱散空气中的尴尬,故作自然地说道:“没什么,觉得这房间里有些闷。对了,咱们的皇后娘娘性子怎么样?好相处吗?”
都说世间婆婆一般黑,尤其是这古代,通常都不把媳妇当成人看。
看看她的便宜奶奶苏陈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将两个媳妇虐待得犹如置身炼狱一般。
要不是陈春花就是她娘家那边嫁过来的,日子铁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她作为洛云深未来的妻子,自然也是想要了解一下未来的婆婆……想到婆婆这两个字,如意的脸直接红到了脖颈。
云十九将如意拉到了梳妆台面前,一边手脚麻利的帮如意梳头一边随口道。
“娘娘这人最是好相处了,十九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娘娘更加温柔贤惠的女子,我在宫里这么久,就没见娘娘跟宫女太监说过一句重话呢。”
“咦?姑娘你的脸怎么越发的红了?”
如意闻言赶紧伸手捂住双颊,正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一旁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随后只见洛云深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随手就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调侃道:“意儿若是这么想要了解我母后,等北夷这边的事办完了,大可以跟我回去亲自见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难得听到自家主子打趣,云十九捂嘴憋笑。
再看一旁的如意,窘得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一座魔仙堡出来。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去皇宫呢。”眼看着发饰已经弄妥,如意赶紧岔了个话题。
要不然再继续调侃下去,她怕是要直接给自己挖个洞躲到地心深处去了。
洛云深对着云十九淡淡的横了一眼,示意让她出去,后者十分识相的端着水盆退了出去,顺带着反手将门给关上。
“急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早饭,吃过了再出发也不吃。”洛云深走上前,弯腰将人抱在了身上。
他发现自从如意缩小以后,他就特别喜欢将她走到哪里就抱到哪里,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体重,可抱在怀中却异常的软糯舒服。
如意知道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果,对于洛云深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举动,也早就已经听之任之。
“现在赶去宫里都已经迟了,还吃早饭?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如意不悦吐槽,俨然早就已经忘记是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洛云深一边仔细整理着如意的衣领一边走向桌子,神情无比的认真,就好像是在做某样十分重要的仪式一般。
“让他们等着吧。”他的语调轻飘飘的,好似口中的他们并不是北夷皇族,而是他手下的暗卫一般,“堂堂大周国的未来太子妃,让他们多等一会又如何?”
如意有些吃惊于他口吻中的傲慢。
眼前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位傲视万物的主宰者,好似这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人或物能被他放在眼里。
哪怕……他此刻站着的是敌对国家的国土之上。
“洛云深,你就如此自信,不怕一会儿北夷那边的人等急了降罪下来,要了我们的脑袋?”如意不确定的问道。
男人抱着她坐到了桌边,拾起筷子将碗中面条挑起,吹凉了这才送到她的嘴边。
“他们不会的,还要等着你的妙手回春给老太后调理身子呢。”
如意本不想吃,可这汤面里带着一股鸡汤的鲜味,她闻着顿时食指大动,凑上前尝了一口,这才确定这的的确确是用老母鸡熬成的汤底煮的面。
没想到这男人一大早跑出去,竟是给她准备**汤面了!
瞧出她爱吃这味道,洛云深又挑了一些面条,稍稍吹凉一些送到对方嘴边。
而如意看着男人这样不厌其烦的忙碌着,心底比这面条的温度更暖。
毫不夸张的说,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宠溺。
她自懂事起就只能在街边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就算后来被师父捡回去,那也是有规矩的,徒弟都得等师父吃完了才轮得到自己。
更别说是在苏家了,一家四口除了她都是老弱病残幼,一个个都跟嗷嗷待哺的小羔羊一般,得指望着她才能解决温饱。
没有任何人,像洛云深这样,把她宠的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