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做什么?”
“我口渴。”
小葡萄道:“你若嫌无聊,不如去帮我打桶水来,在帮我劈一些柴火,后房的木柴有些不够了。”
“好嘞!”
小葡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只是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碗,将茶壶里的葵花籽绿茶倒出半婉,递过去给孙玉山,道:“你可真是死赖皮模样,真拿你没办法,看在你帮我做事的份上,就给你喝一点吧,连少爷还没品尝,倒给你这个家伙先喝上,真是……”
小葡萄冷哼道:“不要,这可是给少爷泡的茶,你若是口渴,自己边上倒水去!”
孙玉山乞求道:“这么一壶,大师兄哪里喝的完?你要他喝下去,岂不是要涨肚?不如让我来替大师兄解决一些。”
孙玉山被打了一下,却不生气,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但他却往后退开几步,深怕会惹得小葡萄生气。
小葡萄白了他一眼,疑声问道:“厨房你有什么好待的?你只会添乱!”
说罢,他嘴巴已朝着那清香的葵花籽绿茶凑了上去。
但小葡萄眼疾手快,见状啪的一下,一巴掌好巧不巧打在孙玉山脑门上,佯怒道:“我说什么你不听?就算少爷喝不完,小姐也要喝,我也能喝,又哪轮得到你来品尝?”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玉山也溜进了梨香院,他当然是打着来找大师兄的名号,但其心底究竟怀着什么目的,明眼人随便都能瞧出来。
孙玉山挺起胸膛道:“谁说我只会添乱的?我是来看看你,天天要侍奉大师姐,怪辛苦的,而我就只要捧剑站在门口,怪无聊!”
只是她刚走到梨香院门外,就忍不住要拉住自己的裙角,不是外面风太大,而是门口的剑气,太满,太烈!
电光火石间,细云软剑悍然拔出,剑动一寸便响起一道惊雷,而这一剑刺出的方向,是林潜的胸膛,是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小葡萄还未说完,瘦小道童已经一把抢过青瓷碗,对着嘴整个碗倒了下去,喝完朝小葡萄眨眨眼道:“好喝!”
小葡萄没好气道:“现在可以去干活了吧?”
孙玉山把青瓷碗放好,嘻嘻道:“还有个问题!”
“莫名其妙的家伙!”
小葡萄摇头,端起茶壶就往林潜的侧房里走,但她发现房里没人,突然想起来少爷是拿着剑出去了,现在是在和小姐一起舞剑?
小葡萄把茶放下。顺着房门便走了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剑已刺出,绝不收手!
归剑术下的悍然拔剑,剑势攀升到了极点,剑也快到了极点。
固然是林潜率先拔剑,想要趁机占得优势,却也想不到梁昕云这简单的递剑后发制人,后劲十足,他竭力去挡,但只眼见一片剑光,没来由的胸口一凉。
血,绽放的血花,在胸口盛开!
小葡萄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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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嘴巴,吓的嘴里叫不出声,她又拼命的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象。
但眼前却是真的,千真万确,她看在眼里,小姐一剑杀了少爷!
这么好的少爷,却被小姐一剑杀了!用的就是那柄小姐四岁生日的时候,夫人亲自为她挑来的细云软剑。
小葡萄看见,梁昕云的细云软剑穿插进林潜的胸膛,林潜胸口大片的滴血,她当然以为是少爷死了。
何止是她,便是林潜,也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若非还能听见自己胸口咚咚的心跳声。
血是热的,浸透了胸膛,剑却是冷的,和人一样冰冷且无情。
林潜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命大,梁昕云的细云软剑真的洞穿了他的前胸,却未来得及刺穿他的心脏,只差一寸的距离,因为林潜手上的那把龙阳,此刻也正贴在梁昕云白皙的脖子上,划破一点儿血痕。
挡不住绝意剑,只好耍赖赌了一把,赌梁昕云的出剑路线。
正好被林潜猜中,用剑使出一招金刚伏虎的刀法,把龙阳架在梁昕云的脖子上,他要告诉梁昕云,即使她的剑刺下去,龙阳也能贴住她的脖子,他们只能算作平手。
所幸,两人最后都没有下杀手,林潜是不忍心,即使自己死也不愿意老婆香消玉损,至于梁昕云怎么想,他不知道,也许是看到小葡萄来了吧。
一剑杀不了林潜这个花心萝卜,梁昕云却呆住了,林潜将她脖子上的龙阳剑移开,这丫头却还握着细云软剑捅着林潜的肋骨,似乎是被血怔住了。
但林潜见状,却着实心里冒冷汗,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心血来潮再来一剑,那自己是真要嗝屁了。
林潜忍不住放声叫道:“小葡萄,快来扶我,要死了!”
“少爷!”
小葡萄急匆匆赶过来,一把抱住林潜,满脸担忧,梁昕云这才反应过来,木讷的收回细云软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滴血。
这一滴血,未必比林潜胸前的一滩来的轻,梁昕云两眼无神,望着林潜又看了两眼小葡萄,脸色白的就像是纸片一般,过了许久才缓缓苦涩的问出一句:“我剑道比你高,为什么我还杀不了你?”
林潜假装深明大义道了一句,“有时候决定成败的不只是境界高低,还要用心!”
“用心?”
梁昕云微皱眉,放在往日林潜必然要补上一句,就是用脑子打架,光胸大无脑可不行。但现在他却一字不提,顺势就躺在小葡萄的怀里哇哇大叫,那喊的是一个悲怆感人,痛哭流涕,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小葡萄心疼不已,有些嗔怒责怪道:“小姐,少爷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还给你送花,难道是因为送给你的花小姐你不喜欢?实话告诉你吧,这是小葡萄来挑的,可不关少爷的事!”
林潜闻言忍不住嗯嗯了两声。
看到小葡萄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又眼见林潜的这般作态,梁昕云本因为输剑而黯然神伤,此刻却什么也忘了,顿时又被激起一股怒火,冷哼道:“他花心?”
“啥?少爷花心?”小葡萄突然松手,林潜一个把持不住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顿时哎呦一声。
梁昕云听着忍不住道:“你也别装了,我剑根本没刺透,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她话倒是不假,既然没死成,林潜对这捡回来的命格外珍惜,在小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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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还没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默默运起内功,靠内力把血止住。
细云软剑虽锋利,但剑尖却只有不到一寸宽,把剑拔出来,痛当然痛,但也只有一处肉眼看不到的伤口。
林潜板着脸道:“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少爷只是开玩笑?”
梁昕云冷哼一声,不予理睬,倒是林潜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呢?你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就偷看别人写给我的信,我还没追究呢!”
梁昕云立马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辩解道:“你胡说,我只是替降煞子师伯把信转交给你,一直就放在桌上,恰巧你进来的时候……”她话未说完,脸上已经红了一片。
原来是降煞子那得来的信,这就对了,想来应该是在南丹城寄信的时候留下的地址。
小葡萄嘻嘻道:“小姐,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要脸红,从小时候就这样!”
梁昕云顿时恨的咬牙,忍不住一把揪住小葡萄的耳朵,轻轻扭了个弧度,摆下脸色道:“跟我回房,不准再跟着林潜,今天我要好好和你约法三章!”
说罢就把小葡萄往她自己的闺房里拽,也不去管林潜的死活。
但林潜却笑呵呵,目不转睛的看着梁昕云微红的脸颊,觉得她脸颊红扑扑,白里透红的害羞样子,是十分的好看。
这样回想起来,她吃醋时候气鼓鼓的样子也挺有趣啊,就是有些凶,有点让人害怕。
林潜肆意坐在地上,欣赏着两个小丫头的背影,捂着胸口感慨了一句,“流点血,但好像也不亏!”
这天下最好的景致,莫过于二,其一便是女子害羞与吃醋的娇柔模样,其二就是女人互相打架的盛景。今日难得观其二,这不得喝点酒压压惊?
现在没酒,但晚上会有的。
林潜打算先去一趟玉湖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洗涤干净,然后在湖边舒舒服服小躺一会,看看云,养养伤,等什么时候那两个女人安分下来了,他再偷偷溜回去,去他自己的房间换上件干净整洁的衣服。
玉湖泉万籁俱寂,泉水清冽冰凉,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林潜甚至没忍住全身一个哆嗦。
是不是因为流了点血,自己也变得虚弱了?
泉水太清,明晃晃宛若镜子,林潜都有些不忍心,把自己满是污浊血渍的衣服浸泡在泉水中,这样干净的泉水,连喝都可以,用来洗衣服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他正犹豫着,忽然发现玉湖泉水中有一团黑影,是里面的石子还是什么草木修树的倒影?
林潜朝后面轻轻望了一眼,但就在这个时候,泉水荡开一圈涟漪,一声闷响,水花四溅,那不是石子,也不是倒影,而是一个人潜在水中!
就在林潜分神之际,一道黑影跃出水面,手中寒光一闪,径直割向林潜的咽喉!
出其不意,蓄意已久的袭杀!
(本章完)
“喂!小葡萄姐姐,给我尝一口呗!就一口!”
“要是小葡萄姐你嫁人了,娶你的人是不是都能喝到你沏的茶啊?”
孙玉山玩笑样的说出这一句,人却老早跑远了,躲到后房的柴堆边上,拎起劈柴的斧头,眼神却往厨房间里瞟。
孙玉山嘴上答应,刚刚小跑出去,却又莫名其妙的跑了回来,两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