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翰略微有些着急的声音,他略有些衣衫不整的跑来,有些着急,而她身后,就跟着她的妻女三人。
跟在苏明翰后面的,苏雀儿明显是格外激动地,不,严格额来说,是兴奋。
她前不久才伤得不能下床,听说还因为伤口感染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这才过去七天不到,看着倒是龙马精神。
苏雀儿是跟着她的姐姐苏芬芳一起过来的,因为太过激动,甚至还差点把最先过来的苏明翰给挤摔倒了。
她走上前,上下左右的看着月宝苏,可当她瞧见月宝苏毫发无伤,脸色甚至是面色红润的,没有一点收到惊吓的模样,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不是说刺客来了吗?”苏雀儿有些沮丧。
邹姑姑一时没听明白她的话,回答说:“刺客跑了,幸好公主没事。”
月宝苏则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苏雀儿,翻了个白眼。
邹姑姑因为太过担心她没听出来苏雀儿这华丽的意思,可他倒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这傻帽估计见到她好好地没伤着,心里估计是别提多失望了。
方宁看着倒是不咸不淡,说:“没事就好,但这大半夜的你们能不能小点声,都吵着大家休息了。”
她是想月宝苏死,但却也知道月宝苏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苏府。
月宝苏说:“刺客现在是跑了,但估计还会在府里,说不准儿过会儿就会去招商你们谁,多警醒儿点儿总是好的。”
苏雀儿听闻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就进账了:“在府里?怎么可能还会在府里呢。”
她很害怕,毕竟谁不怕死啊。
而后,苏雀儿又气冲冲的指着月宝苏说:“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们苏府从未有过什么刺客混进来,那个刺客大半夜的来杀你,
一定是你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现在还害得我们也处于危险之中。”
苏明翰也觉得是月宝苏连累了他们,如苏雀儿所说,他们苏府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事儿。
“刺客来都来了,也都混进府里了,现在在来指责谁,还有用吗。”
月宝苏耸耸肩,双手一摊,她忽然笑靥如花,在阴沉的夜色中,格外的显得阴森。
她缓缓靠近苏雀儿,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邪恶,“二小姐啊,你可要小心点呢!
我这北厢房在苏府的深处刺客都能混得进来,你的那院子,可是北厢房的必经之路……
说不定,那刺客现在就拿着剑藏在你的床底下……”
苏雀儿猛地一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月宝苏看穿了她的恐惧,笑声就如森森白骨:“不对,也不一定是藏在床底下,也可能是你的房梁上……柜子里……”
她声音一顿,忽然加大声量:“又或者是在桌子底下!”
“啊啊——”
苏雀儿害怕极了,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她怕得就连叫声都是颤抖的。
方宁心疼不已,立即上前想安慰女儿,但苏雀儿怕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老母亲的怀抱,捂着耳朵狂奔离开。
月宝苏瞧着苏雀儿这狂奔的模样像极了被人打的落水狗,哈哈大笑,好不痛快。
方宁心疼女儿,想到雀儿之前又是被打得一身伤痕,如今又是被吓成那样,怒气冲冲的对月宝苏说:“月宝苏你真的太过分了,雀儿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能这样吓她,明明知道她是个胆小的人。”
月宝苏笑得意犹未尽,她睨着咄咄逼人的方宁,笑容浅浅:“我只是跟她开玩笑而已,毕竟从平时她的表现来看,真的不像是一个胆小的人。”
她微微摇着头,乖张至极,“不管是从她当着贵客的面上栽赃陷害我这一项来看,还是说她偷家里的钱……
这种种作为,我都觉得她的胆子都快把肚子撑爆了,怎么可能还会胆小呢!”
说道后面,月宝苏还露出一脸无辜样,似乎是她方宁此地无银三百连。
这本来就是,不说其他的栽赃陷害,敢偷明目张胆的联合管家偷盗家里这么多钱,一般人哪儿有这个胆子。
偷钱这事儿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这不提还好,一提苏明翰心头总有股火气。
方宁咬牙切齿,也不想再刺激苏明翰以免他老记着女儿的不好,最后不得不选择闭了嘴。
这小贱蹄子,嘴巴怎么就那么厉害啊。
“我过来时听说这个女人你认识,可我看她怎么这么像刺客。”
一旁的苏芬芳忽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暗指令九是刺客,而月宝苏是在包庇。
“你是不是瞎,没看出来她是北洲女子吗。”对于他人阴阳怪气的暗讽,月宝苏选择直接怼了回去,还顺便的摔了个白眼。
苏芬芳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月宝苏却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对苏明翰说。
“舅舅,这个是我还在北洲时的婢女,叫令九。前不久我们才重逢的,您看方不方便让她留下。”
苏明翰闻言多看了令九两眼,几乎就肯定了她是北洲女子的身份。
可是留下她……
苏明翰是犹豫的,毕竟这多一个人,这府邸就要多一份饭钱,还要给月例银子。
他舍不得钱。
月宝苏一眼就看穿了苏明翰这吝啬的铁公鸡样,开口说:“我在苏府也住了好一段日子了,但身边就只有邹姑姑一个人伺候,这未免也太寒酸了点。
当然,我倒是不介意什么,但主要是外面的人议论些什么,有损苏家的名声。”
说着,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过八日,就是文蔷的宴会,虽然她还没有给我帖子,但是已经口头邀请我以闺中密友的身份出席她的宴会。
到那时,若是身边只有邹姑姑一个人,可能不太好。”
话落,令九喜不自胜,开心极了。
公主这是重新接纳她了!!
苏明翰一听,这怎么行。
成文蔷不说她是不是余家的亲闺女,就说那卓南岸城嫡次子的身份,当日也会来不少人的。
思前想后,苏明翰只能咬牙同意了。
老实说,一个婢女的饭钱跟月例银子能要得了多少,撑死也就最多二两银子,可苏明翰却在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是真的很吝啬了。
他给苏雀儿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十五六两了。
“不行,这个令九来历不明,你说她是旧仆难道就是就扑了吗。”
正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情可以过去时,苏芬芳却忽然站出来,说,“你若是想苏家不丢脸,我们可以给你拨两三个人伺候都可以,但这个令九绝对不行。”
令九开心不过三秒,她皱着眉,目光沉沉的盯着苏芬芳。
月宝苏危险的眯了眯眼,眸底暗光流转,她虽心中不悦,但反应极快。
她微微扬起下颚,嗤笑:“那如果说,我说我非要令九不可呢?”
苏芬芳原本是想跟她讲规矩的,她甚至都已经罗列好了满腹的规矩好堵住月宝苏的口,可没想到,她忽然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极其的霸道嚣张,如此一来,她倒是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只能气急的说出这么一句。
“月宝苏,你真的太不讲道理了。”
“不就是收一个奴婢的事儿吗,需要将什么道理,就这点小事儿你还在这阿巴阿巴的说个不停,凭什么你说的就是有道理的。
我说的就是没道理的呢。”
“你……”苏芳芳的嘴被堵得死死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宁左思右想,觉得这个令九武功高强,若是待在月宝苏身边,以后她想动手就更难了。
她想开口帮衬着不要留下阿九,但却被月宝苏不耐烦的打断。
“就找个人伺候的这种小事儿,你们非得一大家子人都掺和进来是吧,还有玩没玩了。”
月宝苏无语,直接问苏明翰:“苏大人,你来说,你是一家之主,这人你是留不留。”
方宁也不甘示弱的吹着风:“老爷,您可想好了,这令九到底是来历不明,若是有点什么意外,那连累的可是我们整个苏府。”
苏明翰犹豫不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