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找我来到底是干什么?”月宝苏眼睛鼻子都挤在一块儿了,忍笑是真的忍得很辛苦,“我只是个美容师傅,不是大夫,又不会治病。”
“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啦~”成文蔷说,捧着脸,腮帮子鼓鼓的,“我不敢回家,
不然小姨跟姨夫一定会说我的,我也不敢告诉那卓,他知道了,搞不好跟你一样笑我。”
说到后面,她还颇为幽怨的盯着月宝苏。
她还天真的以为月宝苏清冷,不爱笑,没想到笑得都差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月宝苏双手一摊,她也很无奈,谁让这个‘黑眼圈’这么有喜感。
她指了指成文蔷手上的红裤衩,“那这个你又怎么说?”
说到红裤衩,成文蔷也很郁闷:“羽月楼坊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我总不能黑着眼出来吧,但我一时间又买不到面具,只能买个红裤衩凑合一下。”
月宝苏黑人脸问号。
你就算是买个羽衣或者是什么一件衣服蒙着脸都比这个大裤衩都要好。
一个女人顶着一条裤衩在街上狂奔,回头率百分百好吗。
月宝苏想着都觉得搞笑,但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击成文蔷,不然小姑娘真的是要跳楼了。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说:“这样吧,你跟我回一趟苏家,这个点,方宁跟苏明翰都不在,去我那儿我帮你弄一下。”
成文蔷求之不得,激动的赶紧拉着月宝苏往外跑。
“等等先,你要去可以,这个裤衩就算了。”月宝苏指了指这个裤衩,“我可不想跟一个用男人红裤衩蒙着脸的姑娘在大街上狂奔。”
成文蔷啧一下嘴,还觉得她多事儿。
裤衩是新的又不是别人穿过的,有啥好忌讳的。
月宝苏只能说,她们不一样。
到最后,成文蔷是用着月宝苏的披风挡脸去的苏府。
到北厢房之后,成文蔷还以为月宝苏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她,但没想到竟然端来了一盆煮鸡蛋。
“我不饿。”她下意识回答,“赶紧先拿药给我上。”
“这个就是灵丹妙药,去血瘀是最好的。”月宝苏说着,开始剥鸡蛋。
“这个不行……”
成文蔷快哭了,但是月宝苏却一定要让她试一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文蔷最后只能撅着一张嘴让月宝苏给她孵鸡蛋。
事实证明,真香了。
在㘝两三个忌惮下去,黑眼圈就有明显的好转,颜色淡了不是一点点,而且热乎乎的,还很舒服。
成文蔷殷切的让月宝苏多给自己敷一敷:“这玩意儿虽然看着不中用,但是还挺好使的,没想到啊~
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么稀奇古怪的法子,真好~”
月宝苏笑着说:“这个是我母后告诉我的,小时候我很皮的,爬树爬墙,没少磕着碰着,我母后就用这个给我敷,几乎第二天就好了。
不过你这个情况,得弄个两天。”
她说着,丝毫不忌讳自己死去的至亲,反倒是成文蔷略微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月宝苏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轻描淡写:“都过去了,我早就已经坦然的接受所有爱我、美好的人离开我的事实。”
成文蔷有些窝心。
其实她父母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开的,对她们印象也不深,但是每次提及心里也总是难过。
小姨姨夫对她再好,到底也不是她的亲父母啊。
“这样啊……对了,你现在是真的不打算回护国将军府了吗?我听说护国将军府那边好像一直对你挺好的,给你找的师傅,都是名师耶。”
成文蔷觉得感同身受的,就觉得月宝苏是在掩饰难过,赶紧换了一个话题,可殊不知,这个话题,却让她更心痛。
月宝苏孵鸡蛋的手顿了一下,鸡蛋就这么从手里溜出去摔到了地上。
蛋白蛋黄分离,破碎得彻底。
看着月宝苏略微失神的模样,成文蔷心里大叫不好,立即明白自己又踩到雷区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令九关心的看着月宝苏。
月宝苏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又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她附身将地上的鸡蛋捡起来,又看了一眼慌张自责的成文蔷,淡笑说:“
人家都把我扫地出门了,还回去干什么。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这么多年了,我在将军府也算是一个没用的累赘。”
成文蔷马上说:“你怎么会是累赘,你很厉害啊,会弹琴会美容,会好多好多东西。
若你是个没用的累赘,那我岂不是一个草包。”
月宝苏忽然就消了:“不用为了安慰我贬低自己,护国将军府跟北洲一样,都是过去的了。北洲国是我永远的牵挂,
但护国将军府就只是养了我五年,我一点都不在意,也一点都不在乎。”
成文蔷抿了抿唇,看出了她的口不由心,心里忽然挺心疼她的。
好歹,余家是真心对她的,她也还有那卓。
“你差不多行了,再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要骂人了。”
月宝苏眯了眯眼,威严中带着玩笑。
成文蔷也笑了,更不再提护国将军府。
话题很快就换了一个,快一炷香的时间下去,她成文蔷脸上的黑圈就淡了很多,但因为太黑了,一时半会儿是消不去的。
月宝苏让她晚上再敷一次,明日早晚也一次,这样差不多就能消除了。
成文蔷感谢死她了,用力的拥抱了她一下,而就在她要出门离开时候,又猛地回头,一脸紧张的对月宝苏说:“对了,我还有一件大事儿要跟你说,非同小可的大事。”
月宝苏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