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邹姑姑说,你要我亲自过来才肯吧小红马给我。”月宝苏说,多少带着质问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把马给邹姑姑。”
“踏雪之子珍贵无比,不仅是难得可贵的汗血宝马,更是绝无仅有的千里马。”
男人说着,拿起旁边的酒杯抿了一口,高深莫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你觉得本座会随便将一匹这么贵重的马,交给他人吗?”
“可邹姑姑又不是别人。”
男人静默,没有回答。
月宝苏气急,但想想,像是容珩这样身处高位,有无上权力的男人,可能本就是多疑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相信人,怕是午正跟鱼管家,都未必能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吧。
月宝苏深呼吸,也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这个了,说,“行了,既然如此,我人也已经来了,你直接把小红马给我吧。
你现在在用膳,我也不好打搅你,拿了我就走。”
“不是没吃吗。”容珩忽然看着她,漆黑的眸深不见底但却又似乎带着笑意,“过来一起用。”
“不要。”
月宝苏拒绝。
容珩放下手中的酒杯,向来没什么耐性的他这次却格外有耐心,“没有本座的命令,不会有人敢把马给你,宝苏你也不想白跑一趟吧。”
换句话来说,你若不来吃饭,这马你就别想要了。
月宝苏脸色一沉,紧盯着他:“你威胁我?”
男人一笑,不予置否。
月宝苏那个气啊,她从来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容珩,竟然也有这么耍无赖的一面。
他就是吃定了自己必须要把马带回去,而她也的确是不想白跑一趟。
月宝苏是个爱恨十分鲜明的人,重生后,她认为容珩会一辈子陪着她、不会抛弃她,因而也愿意放下心中对他的成见跟恐惧,
二人和平共处和。可在再知道容珩其实根本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玩物时,那她心里就只有排斥。
不喜欢的人,月宝苏不会装,她只想离他远远。
其实在这一点上,月宝苏是有些自私的,因为是她自己对容珩擅自抱有期待,之后发现不如自己预期料想的那般,因而就推翻了他之前对自己的所有好,想要一刀两断。
关于这个,月宝苏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她这个人本来就是有些偏执的,轴得就跟一头牛似的。
这样的脾性,真的很容易会自己伤了自己,也容易误伤他人。
到最后,月宝苏认命了,只能乖乖的上去跟容珩一起吃饭。
容珩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即便是月宝苏,这个有了两世记忆的人,竟也摸不透他。
容珩用公筷给月宝苏加了一块豆豉蒸豆腐:“这个是厨房新做的小菜,你可以试一下,味道不错。”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豆腐,月宝苏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是心酸。
她皱紧眉头,心里五味纷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反正,不好受就是了。
“不要,我最讨厌吃豆腐了,尤其还是豆豉蒸豆腐。”
赌气一般,月宝苏将碗里的豆腐扔在了桌上放骨头的盘子上,之后又去夹了一块香菇。
可是,她明明是最喜欢吃豆腐跟豆豉了,尤其是豆豉,每到夏天,早上她就喜欢吃豆豉跟白粥。
容珩知道她在生气,闹小孩子脾气,但也只是淡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而那盘豆豉蒸豆腐,月宝苏就仿佛真的不喜欢似的,不动一筷子,明明馋得要命。
这顿饭,月宝苏食不知味,旁边的男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这让她更气了。
而思来想去,月宝苏也着实想不出来,容珩为什么偏要自己跟他一起吃饭。
记得,容珩是很讨厌跟别人一起吃饭的,即便有公筷,但他却也还是觉得跟人吃饭很脏。
到最后,容珩的确也信守承诺让鱼管家将小红马牵了出来。
当瞧见马的时候,月宝苏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容珩的余光瞥见她的笑容,嘴角带出了浅浅的微笑。
月宝苏有些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她摸了摸马的长脸,笑眯眯的,不妙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乖乖,想我了吗。”
小红马仿佛是听懂了她说的话,还舔了舔月宝苏的脸,只是那马嘴实在是臭,月宝苏嫌弃得不行。
这不,这刚要舔,月宝苏就往后躲了躲。
鱼管家说:“将军,宝苏公主还真的是跟这马有缘,平日里,这马在马厩里谁都不理的,
就算是驯马员,他也没舔过呢。”
月宝苏听着,心里自然有些得意。
印象中,她可是很得小动物的喜欢呢。
如今,小红马也已经拿到手了,月宝苏也并不打算再继续留下来,她回头对鱼管家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说自己要回去了,而对于深厚的男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月宝苏牵着马的缰绳,才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就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马特殊,以后若是有什么疑惑或者说是问题,都可以来问本座。”
月宝苏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容珩,她倔强的看着小红马,不语,却在心里说。
她再回来将军府,那她就是狗。
带着这样的有一个坚定,月宝苏拉着小红马离开了护国将军府。
鱼管家送她。
走到门口,月宝苏刚要离开,鱼管家却忽然对她说。
“宝苏公主,从前我觉得你是一个冷漠而不近人情的人,但没想到,您竟然会恳求将军请太医为我的女儿看病,如今,阿宁的哮喘已经好了很多,真的非常谢谢你。”
阿宁是鱼管家的女儿。
鱼管家在将军府做了二十多年,但中年丧妻,就只有一个女儿跟他相依为命。
月宝苏愣了一下,完全听不懂与管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