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蕴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拿着月宝苏的东翻翻西问问,那一脸融化了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盒子里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月宝苏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也是格外的大方,到最后,竟然将所有的胭脂水粉都送给了讷蕴。
讷蕴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高兴得调教。
再从琉璃宫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在这两个时辰内,月宝苏甚至还替讷蕴画了一个精致又浓淡适宜的妆容,出来时,连天都有些暗了。
令九跟在月宝苏身后,摸不着头脑:“公主,您那些东西可是耗费不少银子才制作出来的,就这么白白的都送给了长公主?”
她觉得很可惜。
“当然不是白送的,我这个人,可是势力得很。”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无条件相送的东西,多少都是带着目的。
而她的目的……
月宝苏笑得很邪恶。
令九听不懂,而正要打算问时,她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忽然将月宝苏护在了身后,凶悍的盯着眼前的方向。
天色有些暗,月宝苏一开始看的不太真切,还觉得疑惑,但顺着令九的目光看去,她却瞧见了抱着膝盖蹲在红墙上的女子、
余贝芷。
余贝芷身边没有带一个人,也不知是在这里蹲了多久了,她似乎蹲在地上已经很久了。
她也瞧见了月宝苏,缓缓地站了起来,可能是蹲的太久,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能跟你谈谈吗?”余贝芷说,声音轻得有些不真切。
“谈什么?谈人生吗?”月宝苏耸了耸肩,“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我可没那个时间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今日的事情,我想要一个说法,想要一个答案。”
月宝苏沉思一瞬,想了想,最后便点了点头。
这里距离芳斋很近,走几步就到了。
余贝芷就跟月宝苏去哪儿说话。
“能不带人吗?”走到芳斋前时,余贝芷忽然道,又看了一眼令九。
“在琉璃宫时,令九也在,而且她是我的心腹,这世界上不多相信的人,你可以放心。”
令九听着,感动得飙泪。
果然,公主还是在意她的。
余贝芷目光复杂的看了月宝苏一眼,也知道她到底是不放心自己,便也就算了。
“这芳斋曾是宫里面的娘娘看戏的地方,但自从宫里的梨园解散之后,这里就荒废了。”
余贝芷说,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殿中的烛台,她吹灭了火焰,回头看着月宝苏。
月宝苏与她对视一眼,淡淡一笑,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她用手擦了一下凳子,没啥灰尘,就坐下了。
“来吧,我们来开始聊聊人生。”
面对她戏虐的话,余贝芷却从始至终都很严肃:“你今日为什么要帮我?”
月宝苏道:“我该以为你会问我,今日为什么会害你。”
“以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把手伸到我余府,那醒神香,每次我都是亲自去拿,亲自带回来的。”
余贝芷紧盯着她,“回答我。”
“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愚蠢,有点似曾相识。”
余贝芷那张脸顿时就变得十分难看。
月宝苏又说:“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如今的余贝芷蠢得就如同前世的她一样。
被人当做踏脚石、利用、一样的真心喂了狗。
她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可恨又可怜。
“你在那儿等了我这么久,连身边的人都不带,看来你是谁都不相信。”
她是带了不少奴婢护卫进宫的,而且还有她的心腹流心呢。
“我说了,余府守卫森严,你的手伸不进来,所以,醒神香要么就是香料师傅有问题,要么就是我身边的人动了手脚。”
除此之外,余贝芷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香料师傅已经死了。”月宝苏说,眸底忽暗忽明,“原本我想将姓廖师傅带进宫来,
来个对簿公堂,但就在五天前,那个香料师傅死了。”
“死了?”
余贝芷猛地起身,错愕又震惊的看这月宝苏,“这怎么可能,我七天前……”
她声音猛地顿住,顿时联想到了可怕的事情,浑身发冷,冷得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