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月宝苏睡得还是挺舒服的,清醒时,脑袋也没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月宝苏清醒的几秒还有些茫然自己怎么会忽然睡过去,而旁边的令九见到她清醒了,松了一口气。
“公主那您总算醒了,奴婢还以为你会赶不上皇室的家宴呢。”
令九知道她有起床气,还在担心一会儿自己叫醒公主的时候,公主会不会生气。
月宝苏身心清爽,精神奕奕,那状态有点像是八百年不睡觉的人忽然给了她一个机会,痛痛快快睡个饱。
她环视了一圈这周围的环境,发现竟然是芳斋:“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太后的宴会……”
月宝苏疑惑地询问,瞬间,在她啃了紫薯之后所发生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
“啊——”
月宝苏猛地尖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旁边的令九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不在时她出了什么事儿了,焦急不已:
“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月宝苏嘴巴开开的,崩溃又绝望的僵硬转目看着令九。
可不就是出事儿了吗。
她她她……竟然撩拨容珩!!!
月宝苏光想着都觉得窒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熊抱了容珩,还是那么暧昧的姿势,死缠着容珩不放,甚至还亲吻他的脖子……
舌尖轻舔,唇瓣吮吸的感觉……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
她怎么不一觉睡死算了。
月宝苏扶额,有种如临大敌的既视感,心里涌现的那种深深的无力,都恨不得让她把自己一刀一刀地给片了。
月宝苏啊月宝苏,你怎么能这么丢人呢,以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容珩。
她真希望自己忘掉那段回忆,不,应该是那些事儿都没发生该多好……
每次吃紫薯,她都会不正常,用她母后的话来说,就是嗨到爆。
可吃个紫薯,有什么好嗨的,兴奋个什么劲儿。
月宝苏欲哭无泪,光想着都尴尬到头秃。
令九见她不说话,还一副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巴掌的表情,看得她心急。
“公主……”
“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月宝苏一副中枪了的样子,一股脑地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蒙过了脸。
令九不明所以,但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出事儿,心里稍稍安心了一点,但她还是提醒说:“公主,还有半个时辰皇室家宴就要开始了,您要赶紧起身准备一下。”
被子里的月宝苏挣扎了一下,之后就跟咽气一样,没动静了。
令九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但余惟儿就来了。
她是跟令九一起知道月宝苏的行踪的,午正告诉她俩的。
但余惟儿过来的时候不见床上有动静,还以为月宝苏还在睡着。
“还没醒呢?”她问。
令九摇摇头:“公主不知怎么了,就不肯起床,”
“啊?不肯起床,那怎么成,这一会儿就要参加皇家宴会了,这时候不起来,一会儿肯定手忙脚乱。”
余惟儿说,撸了把袖子上前拽着月宝苏的被子。
月宝苏听到她们的对话了,但还是不肯起,也是拽着被子。
余惟儿边拽边说:“月宝苏、月宝苏你赶紧起来,你难不成一会儿想乌头垢面顶着一个鸡窝头去参加皇家宴会吗?”
向来注重形象的月宝苏听到乌头垢面这个词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倏地松开了被子。
余惟儿那边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力气,差点没摔了个四仰八叉,幸好令九在旁边身手敏捷的扶了一把。
她气呼呼的:“月宝苏你干啥呢,想弄死我不成?”
月宝苏像极了一朵焉儿了的黄花菜:“我能不能不去?”
余惟儿一听,皱眉:“想啥呢你,太后都邀请你了,你也都答应了,眼看着这宴会就快要开始了,你怎么可以不去。”
她吹鼻子瞪眼,“而且说是太后邀请,但其实就是懿旨,你想抗旨不尊不成?这眼瞅着太后才对你有点好感,你这会儿不去,不就是败好感吗?
往严重一点说,你这个就是抗旨不尊。”
她劝月宝苏打消这个念头,以免引火烧身。
月宝苏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话,盘着腿瘫在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余惟儿认识月宝苏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哪儿次见她不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丧气的时候。
“她怎么了?”
余惟儿问令九。
令九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月宝苏虽说方才在钻牛角尖,但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也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去。
思前想后,她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这是皇家家宴,那就是权臣不能去的吧,容珩也一样?”
“是啊,皇家家宴,权臣是不能去的。”
月宝苏听过后,才松了口气,但余惟儿的下一句却把她打入地狱:“但是容珩又不是普通的权臣,
他是将军,手握重权,甚至比丞相都要厉害的角色,一般来说,皇室家宴的话是不邀请权臣,但是相府跟护国将军府都一向是被邀请的。”
月宝苏:“……”
她说话咋就那么大喘气儿呢,就不能挑重点说。
余惟儿见她又阴着个脸,也看出来了她是在忌讳着容珩:“不过你放心好了,容将军那人好静,这种宴会他是不会参加的,
出席的权臣应该也就只有相府。”
她也没多想,还以为月宝苏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容珩而已。
虽然容珩帮忙找到人了,但是坊间却传说两人恩断义绝了,她真的单纯地觉得月宝苏不想跟容珩碰面而已。
月宝苏听到这儿,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庆幸着可以避开容珩。
到底刚才才发生那么令人尴尬的事情,她无法面对容珩。
月宝苏知道的,只要在这京城,就不可能能完全避开容珩的,今日不见,他日也会在某某场合见到,
更别说她如今还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强大,铺垫人脉,可至少现在,她还无法面对容珩。
先让她自己一人尴尬个几天再说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很多事情,尴尬着、尴尬着,后来也就不尴尬了。
比如容珩给她换衣服那事儿;在余家后巷不小心亲吻的那事儿……
如此,这件事情也应该很快能过去吧。
月宝苏深呼吸,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