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霎时就只感受到身体袭来了一股凉意,这些男人毫不掩饰的色心令她惊慌害怕,她不断地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有怎么抵得过这三个练武出身的侍卫。
“不要……不要,放开我,你们放开——”
才刚走出房门将门关上的男人猛地一震,酒顿时醒了大半。
容珩踹开门,大步流星的走进去,而此时,这三个侍卫正在脱自己的衣服,就只剩下亵裤了,而榻中间被围困牵制住的女人,外衣也被扯掉了,只剩下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那群青色的肚兜十分刺目。
月宝苏的面纱,早就在挣扎的过程中扯掉了,当容珩走进来时,呼吸猛的一窒,眸底顿时掀起骇人的杀意,如同暴风雨一般的可怕。
他立即冲过去,一脚踹开了外面的侍卫,而钉住月宝苏手腕的侍卫,直接被他一拳打掉了牙,而剩下来的那一个,也逃不出容珩的拳头。
侍卫三人才不过是受了男人一拳,但却都已经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这几人不约而同地穿着条亵裤退在一边,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似乎都不知道将军为何忽然之间变卦了。
月宝苏红着一双眼,紧紧地攥着胸口裂了一个大口子的中衣,她羞愤又难过,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力道并不小,震耳欲聋,那清脆的巴掌声不断地回响在偌大的房间内。
那三个侍卫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冷气,恐惧的看着将军。
竟然有人敢打将军巴掌,她就不怕连死都死不了吗?
而那个向来尊贵又疾言厉色的男人,此刻挨了巴掌,竟无动于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甚至没有顿一秒,几乎是立即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月宝苏死死地咬着下唇,心里恨不得杀了容珩,她抬起手又狠狠地给了男人一巴掌。
那三个侍卫若是还没从第一个巴掌回过神来,可当那第二个巴掌落下来时,就回神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誓死效忠容珩的,对他们而言,要他们的性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们的将军。
这些侍卫立即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恍若厉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将军。”
为首的侍卫立即拔出方才同衣服扔在地上的长剑,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月宝苏睫毛一颤,冷眼看着,看着那大刀,这一瞬见竟不觉得害怕。
容珩忽然转身狠狠地一脚将那侍卫踹飞了出去,面色冷硬。
男人眸如同有千年寒冰一般,一眼便能将视线范围内的物体全都冻结成冰,杀人于无形。
那些侍卫不明白将军为何忽然这样,而这三个里其中有一个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赶紧低声跟几个兄弟说了。
那两个侍卫听过之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们恐惧地看了一眼容珩,之后便捡起衣服,甚至都来不及穿,就直接抱着衣服离开。
当那三个男人消失在屋内时,月宝苏猛地松了口气,但内心总是一阵后怕。
她将容珩的披风拽得死死的,很不断地呼吸着,方才她紧张害怕的几乎窒息。
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要……
月宝苏通红的眼眸带着雾气,委屈又难过。
容珩心下一痛,也瞧见她肩膀处并没有完全掩盖到,可能是太过害怕,身体都失去了知觉,所以宝苏并不知道。
他想替月宝苏掩一掩,但月宝苏仿佛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猛地往后一缩,警惕而慌张地看着容珩。
容珩在空中的手猛地一顿。
若说从前的宝苏只是畏惧他的强势,那她如今就是恐惧。
如同恐惧洪水猛兽、怨鬼那般地恐惧他。
可……
为什么今日会被送来的竟是宝苏。
容珩心下不忍,平日硬如石头的心,此刻却如同被人锤子锤一般,很心疼。
眼前的少女,如同死里逃生、惊吓过度的小鹿一般缩成了一团。
在记忆里,除了去北洲将她从满身是血的月拓野怀中抱出来,她是如此,往后的那么久的时光里,这还是第一次……
他倏地上前将少女融入怀中。
月宝苏睫毛一颤,心里的委屈仿佛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眼泪也就是在那么一瞬,狂涌而出。
“走开……”
她喊着、推着,却忍不住哭泣的声音:“容珩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她用力地推着,不顾方才被那三个士兵撕扯时刮出的伤痕,用力的推搡。
容珩心如刀割,他一手环住少女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不管宝苏是咬还是打,都不放手。
月宝苏是真的没留情,不断地捶打着他,对着他的肩膀、脖颈又咬又啃,她甚至是尝到了血迹都不松口,力道是一点都不小。
过了好久好久,容珩抱着她的力度竟然没有一丝的减弱,拥抱的力度只有更甚,而她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打累了,月宝苏竟也不去挣扎了,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窝在容珩的怀里嚎啕大哭。
男人能感觉怀中的女孩在颤抖,她还在害怕。
月宝苏哭着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坏……”
男人不说话,就一直抱着她,反倒是月宝苏说了很多,但都是骂容珩的。
鼻息下熟悉又清淡的柠檬草味,仿佛是能驱散恐惧,带来光明跟安全感。
月宝苏哭着哭着,竟然被这味道带入了熟睡中。
很不可思议。
容珩眸底的色泽忽暗忽明,又不忍,又心疼,但更多的,还是自责。
若是他提早离开了……
若是他同从前那样,直接扔给下属……
若是他没有认出宝苏的声音……
容珩不敢去想,痛苦地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