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倏地掀眸,如同琥珀一般明亮而又带着些许隐晦俏皮的光泽的褐眸看着他:“一定得这样?”
“是。”秦明深说,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当然,但你要是跪下来跟我求饶,一切都还好说。”
求什么饶,月宝苏今日从始至终都没跟他发生过什么争执,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想入非非,硬要挑事儿。
月宝苏低眸一笑,呢喃着:“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竟有人会提出这么犯贱的要求。”
“啊?你说什么?”
秦明深没听清,凶巴巴地逼问,“你该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月宝苏微微抬眸,看着秦明深,笑着。
她是毫无情绪的笑,甚至是有些清冷,但她天生美貌,长得本就惊艳,媚骨天成,即便是不带感情的微笑,但却也足以秒杀许多女子。
月宝苏的皮肤很白,站在太阳底下,阳光似乎能够渗透进入她的肌肤,仿佛在发光,那褐色的微卷长发,更是给她的漂亮增添了少见而又魅惑的风情。
秦明深怔了下,有些许的失神,那张牙舞爪的表情,不知不觉的收敛起来。
“啪——”
正当秦明深正沉浸在眼前少女的美丽中,一个大巴掌突然就呼了过来。
月宝苏扇巴掌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利落,她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被扇巴掌的秦明深自然是愤怒,他愤怒得眼睛都瞪大了,可还没等他开始破口大骂,一把胡椒面忽然就甩了过来。
秦明深没防备,被辣椒面辣了一脸。
上次被月宝苏甩辣椒面辣得他满地打滚的感觉记忆犹新,而这会儿,他竟又‘非常’幸运地体会到了。
秦明深‘啊’的一声尖叫出来,他痛苦地捂着双目,忍不住弯下了腰。
月宝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出的精光像极了一直计划得逞的小狐狸。
她毫不手软,一抬腿,踹中了秦明深的捂着眼睛的手臂,直接就给他放倒了。
跟在秦明深身后的几个家奴瞧见赶紧冲上前,他们瞧着自家主子被欺负,几乎是立即拔刀要给月宝苏好看。
月宝苏也不是个傻子,她不是没瞧见秦明深带来的人,但这些事儿,她既然敢做,那就一定会有后招。
她临危不乱,慢悠悠地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放到众人的面前:“你们看清楚了,若敢扣下我,看侯爷怎么教训你们。”
这几个家奴愣住了,面面相觑,心里只觉得一阵诡异。
月宝苏打了镇北侯世子,却拿出了镇北侯的令牌自卫……
月宝苏可不等他们想清楚,快步的踩过秦明深的胸口,英姿飒爽地上了马背。
秦明深被踩得‘哎哟’一声,气急败坏,即便他现在看不清楚,但也却还是大声嚷嚷:“你们这些贱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本世子把月宝苏碎尸万段,老子要杀了她……”
听着主子的咆哮声,家奴们也不再犹豫,但此时的月宝苏哪儿还是他们能够拿捏住嘚
她一鞭子甩在了马屁股上,小红马嚎叫一声,几乎是立即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长扬而去。
小红马是千里马,莫说是人,就算是骑着上好的五花马,也追不上小红马的。
秦明深还在地上满地打滚,而他如今是在是太痛苦了,虽然一直嚷着要杀了月宝苏,但此时此刻他更想要水洗掉眼睛里的辣椒面。
怎么说呢……
这个镇北世子了,每每遇见月宝苏都要找麻烦,但每一次都讨不到好,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带改的。
另一边,月宝苏骑着小红马迅速的离开了京城来到了太姥山。
也不知是不是把秦明深揍了一顿的缘故,她心情十分的愉悦。
这个镇北侯世子虽然爱犯贱,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当沙包的潜质。
月宝苏暗暗地下定论。
来到太姥山,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月宝苏在山脚下找了一户人家照顾小红马,花了点钱。
农户的妻子将小红马拉到了马厩,但小红马很倔强,旁人拉它走它都不懂,最后还是月宝苏亲自动手拉去马厩。
农户说:“这匹马还真是有灵性,姑娘为何不直接将其绑在在山脚就成了,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月宝苏笑了笑,没说话。
小红马是很有灵性,也不是谁都能拉走,谁都能骑得,但这到底比不过有心人。
人心难测,月宝苏从不高估人性,这世界上,贪小便宜的人多了去了。
马全身都是肉,还可以饱餐一顿不是吗。
付了钱之后,月宝苏就离开农户家了。
月宝苏身上是有带着太姥山的地图的,是云迟给她画的,他画的地图也很详细。
按照云迟的描述,呢雾草是在生长在山腰上跟山顶之间,但数量不多,而这太姥山又比较大,要找起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月宝苏才走到山腰上,就已经有些腿疼了。
虽说如今已经是深秋,但爬山的月宝苏却出了一身的热汗,嘴巴也渴得冒烟,她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打了两个野苹果啃。
可就在她靠在粗壮的树下休息时,忽然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是山下来的。
月宝苏眯了眯眼,立即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