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宁浑然不觉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她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自从昨日和慕易寒争论之后,叶长宁就选择了罢工,直接忽视了自己贴身丫鬟的身份。这不,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被窝里不起。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慕易寒坐在大厅里,门外所有下人站成一排,白管家进去禀报:“除了叶长宁,所有人都到齐了。”
慕易寒皱眉,这丫头怎么回事,还来脾气了?“景风,去将她喊来。”
景风快速来到叶长宁房门前,见房门紧闭,遂上前敲门。
叶长宁睡得正香,冷不丁的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将被子一掀,穿上鞋往门口走去,猛地将门拉开,“谁呀,敢打扰老娘睡......”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叶长宁生生的将“觉”字咽了回去,尴尬的笑笑,“哈哈,景风,你怎么过来了?”
景风则被叶长宁彪悍的形象唬住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耳边微红,“将军让你去大厅,你收拾收拾赶紧过去。”说完就赶紧走了。
叶长宁纳闷,“走那么快干啥?”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原来没穿外套就开门了,牙没刷,脸没洗,头没梳,活脱脱一个“疯子”,怪不得人家跑那么快,还脸红。
尴尬的摸摸鼻尖,叶长宁老老实实的回屋换衣服去了。
等叶长宁感到大厅,慕易寒已经审完了一半的下人。悄悄的走到人群中,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人,“小哥,发生什么事了?”
小哥看了一眼叶长宁,认出她是将军身边的丫鬟,遂悄声说:“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芸香被人在后花园杀了,现在将军正在挨个审问。”
“什么?”叶长宁猛的抬高声音,引来周围人的一片目光。叶长宁赶紧低头,默不作声,内心却早已是惊涛骇浪,芸香怎么会突然被杀?自己昨日才得知府里有奸细,晚上芸香就被杀害了,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当叶长宁冥思苦想时,侍卫拿着几把飞镖走了过来,将东西呈给慕易寒,“将军,这是在知画的房间搜到的。”
知画?叶长宁猛地一惊,忍不住抬头寻找知画的身影。知画被侍卫带到大厅里,慕易寒审问,“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
知画还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被搜出了证物,一脸平静的回答:“昨晚奴婢一直待在房间,很早便睡下了。只是半夜突然闹肚子,奴婢便起身去了趟茅房。”
“什么时辰?”
“大概丑时。”
“可有什么证人?”
“没有,奴婢是二等丫鬟,都是一个人住。”
“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慕易寒示意侍卫将飞镖拿给知画看。
知画脸色微变,但还是摇摇头,“奴婢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慕易寒拿着其中一把飞镖把玩着,“是吗?可这是在你房里搜到的。”
知画变了脸色,“冤枉,将军,奴婢只是一个丫鬟,从未碰过这些......”
“大胆,”话被景风打断,“还不快说实话,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东西?”
“这......”知画闭了闭眼,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该字一出,外面一片哗然。
“竟然是知画?看她平常温婉柔弱,没想到这么狠心?”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差点被她骗了。”一个丫鬟感叹,她平常和知画走的挺近,“你说我会不会受牵连啊?”
“不会的,杀人的是她,又不是你。”旁边的丫鬟安慰道。
叶长宁是不相信知画会杀人的,虽然她和芸香不和,但两人之间只是言语相斗,并没有仇恨能大到让知画杀人的地步。况且依知画的性子,别说杀人了,就是让她耍个小手段她也都不肯。至于知画承认飞镖是她的,必定有她的理由。
知画还在为自己辩解:“将军,虽然飞镖是奴婢的没错,但奴婢没有理由杀了芸香。”
“怎么会没有理由?”揽月冲进来,跪在地上,“将军,奴婢揽月,知道知画杀人的理由。”
“讲。”
“知画和芸香姐姐向来不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前两日知画不小心将厨房的一叠盘子打碎了,被芸香姐姐看见并告诉了王妈,然后知画被罚打扫厨房一个月,并扣了这个月的月钱。定是知画怀恨在心,所以将芸香姐姐杀害。”
慕易寒看向知画,“她说的都是事实?”
知画点点头,“奴婢自知是自己的过错,本就该罚,并没有对芸香怀恨在心。”
“即便你没有杀害芸香,那你房里的飞镖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丫鬟是不得私藏凶器的。”景风厉声问道。
知画狠心的摇摇头,“奴婢不能说。”
“既然如此,”慕易寒开口,“先把她关起来,慢慢审问。”
看着知画被带走,叶长宁很想上去阻止,可她又没有证据证明知画没有杀人,要想救知画,唯一的办法也只能去找慕易寒。
等慕易寒走出来,叶长宁立马迎上去,可走上前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慕易寒看着叶长宁欲言又止的模样,佯装生气,“挺有脾气的啊,竟敢跟爷置气,是不是爷平时对你太包容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了?”
叶长宁堆起笑容,讨好的拉了拉慕易寒的衣袖,“奴婢哪敢啊,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慕易寒追问。
“只是......”叶长宁只是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来了句,“奴婢只是大姨妈来了。”
“什么?”
叶长宁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干笑两声,“没什么,奴婢知道错了,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叶长宁双手合抱,可怜巴巴的看着慕易寒。
“下不为例!”拍了拍叶长宁的脑袋,“说吧,想求爷什么事?”
叶长宁一愣,“爷怎么知道奴婢想做什么?”
慕易寒一副“爷就是知道”的样子,让叶长宁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开始说正事。
“奴婢恳请将军仔细调查芸香之死,知画不可能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知画不是凶手?”
“知画性子很软,她没有杀人的胆量。”叶长宁开始叙述自己的想法,“将军昨天对奴婢说得那一番话奴婢想通了,想必将军也才知道府里进了奸细吧。”
“领悟的不错,脑子还不算笨。”慕易寒夸赞了一句。
叶长宁暗暗翻了个白眼,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将军昨天得到的消息,晚上芸香就遇害了,您不觉得这中间有某种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