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冬日暖阳下,顾阮趴在湖边的栏杆上瞧着里面的游鱼难得来了几分兴致又去喂鱼,连让人送来鱼食。
瞧着湖中鱼儿撒欢,争夺鱼食的画面便觉欢喜。
裴誉从身后把她抱住,同她一起瞧着湖底的鱼儿。
顾阮看一眼身旁,只见的男人半侧的俊颜,嘴唇微动,想让他走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听见他长长的叹息。
“好好儿的怎的就叹气了。”
裴誉亲一下小姑娘的脸颊,一双澄澈的墨眸变得晦暗不明,“护国寺安吉大师的禅房走水,安吉大师圆寂了。”
听到安吉死了,顾阮并未有太多意外。
“他死了,你叹什么气?”顾阮凤眸一转“是该伤心些,毕竟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安吉大师圆寂办法会一事陛下交给我处理了,这两日不能陪你了,特来告假。”
顾阮皱眉,觉得他这句告假说的分外的有歧义。
“我无所谓,半年在这都能待了,还怕这两天时间?”
闻言裴誉却把她搂的更紧了些,“现在又要同我翻旧账了是不是,嗯?”
真是,这女人的气性就是大,这都多久了还要记着,就不能够彻底翻篇吗?
“是你先要同我翻旧账,你松手。”
“不松,我害怕你一会儿又跟别的男人跑了。”
裴誉瞧着她积攒怒意的眉眼,还有半句话他没说,西齐的老皇帝死了,现在是长孙允登基为帝。
大肆抓捕壮丁,冶炼兵器,训练军士,有不少西齐的难民都逃来东寻了。
听到裴誉这话,顾阮现在是有气没处撒,只因这人说的是实话,她当年还真是跟男人跑的。
顾阮拧了一下裴誉的手臂“你放心我不会红杏出墙的!”
裴誉唇角扬着抹带讽的笑,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小姑娘看牢一些的。
“小姑娘,想去看花吗?”
裴誉也不在乎手上那点疼。
“梅花看腻了,不想看了。”顾阮兴致奄奄,有些想回去了。
“谁说看梅花了,你跟我来。”跟着裴誉一直走,走着那条再是熟悉不过的那条青石小路,穿过那竹林见过光亮,走出那道林子看着面前开的绚丽的海棠花……
海棠花开的娇艳动人,尤其是西府海棠,开的比其它海棠花都要要艳丽,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海棠花红艳艳的,一串一串地挂在枝头,许多的花朵挤压在几根短枝上,显得层层叠叠,灼灼灿灿,别是一样风采。
顾阮站在一旁呆了,痴了,愣了,看着绵延数里的灼目艳艳的海棠不知所措,不知所以。
眸中惊喜划过,失落涌现,然后是枯木逢春般的不可置信,“你……”
顾阮才张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沙哑了。
“你不是把这儿都烧了,砍了吗?”
四年前她和这人闹掰了,他便命人去砍他种给她的棠林,一把火将树干,花朵的焚烧的干干净净,千般冷漠,万般绝情,她怎么求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