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允摸着幼子的头,温润清淡的眸子霎时黯然,“夜神医,如今该是为孤幼子诊治了。”
声音淡淡,落在喧嚷的氛围里。
如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渐起涟漪,最后归于平静
“如此,还是朕误解了长孙太子,对不起长孙太子。”听过夜凉的话,皇帝咬着牙齿,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句话。
“皇帝陛下无需自责,此事也是孤有疏忽之处,才害的衷儿受这等**术法,只是这给衷儿下**术,意图破坏两国和平之人,孤还希望陛下找出此人,给我西齐一个交代。”长孙允看了看顾怜怀中晕睡过去的衷儿,桃花眸底铺满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此事,还给皇帝挖了坑把他自己埋了起来。
西齐未来储君的儿子,在你东寻皇宫被人施下**术,那第二天就能死在你东寻皇宫,这个交代不给也得给。
还把推容王妃落水的嫌疑洗净。
“长孙太子说的极是,朕定当给贵国一个交代。”
一场烽烟散去,裴誉在宫门口和长孙允走到了一处去,“多谢裴世子不拆穿之恩。”
长孙允淡淡感谢。
“长孙太子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裴誉墨眸划过一抹精光,知道长孙允说的不拆穿指什么。
不就是不拆穿那**术是他所设吗?
长孙允的武功与自己所学皆有异曲同工之处,难不成那老顽童又在外新收了徒弟?
两人窃窃私语引来顾阮的注意和左长安告别便来寻裴誉,见两人相谈甚欢,心底万分不解。
之前不是见长孙允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吗?
怎么一会儿就哥俩儿好的可以勾肩搭背了?
“世子妃。”长孙允桃花眸淡淡看过顾阮,眸中的一丝惊艳不加掩饰。
美人不看上两眼,岂非对不起自己?
“夫君,你和长孙允……”顾阮欲言又止。
“阮阮,没有永远的敌人,只用永恒的利益。”裴誉提唇一笑,牵起顾阮的手往马车走。
他不是不拆穿长孙允,只是拆穿了,裴王府如今风光恣意,父王功高盖主,皇帝多疑的本性只怕是又要显露了。
自己还要离平城几月,总要先为着顾阮做考量吧。
自己一个人便罢,多了一个顾阮总要多谢考虑。
“这话倒是真的。”
车厢里裴誉坐在软榻上,顾阮则坐在软垫上,头放在裴誉的大腿上靠着。
“夫君,你过两日就要去明州了。”离开三个月,顾阮心底突然有些慌。
自己在平城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人就是裴誉了,现在他走了,自己怎么办?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顾阮就被吓了一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任裴誉了?
裴誉大掌抚摸着顾阮的长发,喟叹一句,“真想把你一起带去。”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舍。
“为夫把墨河墨祁留给你,出门记得带上,可别又给甩开了。”说到最后一句,阮阮甩掉人的本领强悍,连最擅长跟踪隐匿的墨尘都被甩开过好几次。
真是不让人省心。
“哦,不会了。”顾阮有些尴尬,都是黑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