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宁的身体并无病恙,好好吃饭休息两天就能恢复,左棠陪着司空宁一起吃了饭,一起去洗漱打理。
“还是这样的阿宁好看,”左棠亲亲刮掉胡渣后又嫩生生的司空宁。
司空宁愣了一下,按住左棠的后颈,克制又凶狠地吻来。
左棠闭起眼睛热烈回应,他的身体好了,有体力和司空宁在一起了。
司空宁来来回回亲了左棠近半个时辰,他们才从这迷乱的氛围里脱离出来少许,司空宁分开自己和左棠,他如何都不可能在左棠刚醒就……
左棠却还不想就这么草草结束,眼神直白地看着司空宁,“我真的好了,真的真的!”
司空宁回应左棠的是,“无情”地把左棠抱出浴房。
“棠棠可敢看杀人?”
司空宁问出这话时,也在纳闷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就觉得左棠敢,以翟书辛对左棠的保护,不可能让他看这些。
“我敢!”左棠肯定地点头,“我很厉害的,将来阿宁不一定打得过我。”
他没有内功,但有满级格斗术。当然了,他的厉害都是他家阿宁花几个世界时间教会他的。
而且他们去看的又不是滥杀无辜,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司空宁轻轻点头,他继续给左棠把鞋子穿上,再抬眸看来,他低语道,“等你生辰的那天,好吗?”
距离左棠七月初七的生辰还有一个月出头的时间,够他和左棠互相把身体养好,也够他给左棠好好准备一个生辰庆典。
“好,”左棠眯眼笑,低头,他在司空宁唇上亲一下。
在浴房里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司空宁,他也不至于这么欲求不满吧,嗯,就是这样的。
互相穿戴好后,司空宁依旧下意识把左棠抱起来走,脚步一顿,他解释道,“你刚醒……”
“没关系,棠棠喜欢给陛下抱。”
左棠贴贴司空宁的脸,他知道这次中毒给司空宁的惊吓没那么容易缓解,若能彻底安抚,他给司空宁再多肢体接触都愿意。
司空宁抱着左棠到撵车上,撵车在宫里的慎行司外停下。
左劼轩收到消息出来迎接,不认同地看跟着来的左棠,“君后才刚醒,应当在凤雍宫里好好休息。”
左棠自己站到左劼轩面前给他好好看看,“我没事啦,真的真的!大哥晚点去问秦爷爷就知道了。大哥好凶……”
左劼轩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他可能无自觉把这三日的经历带到了脸上。左棠已经给司空宁拉回怀里哄着了。
司空宁看向左劼轩,“是朕提议带棠棠来的。”
司空宁想让左棠知道,那些害他的人一定会死。他想让内廷外廷的所有人都知道,想害左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受这世上最惨烈的酷刑。
司空宁拉着左棠进到慎行司的大殿里,左劼轩将三日调查结果呈上。
从小太监开始挖,找到了指使他的中间人,中间人的上游。
牵涉到了景慈宫和朝中大臣,几个管事大嬷嬷,大太监,年份资质最老的可以追究到凤赢盛宠时期和更久之前。
清白的在这里走一遭,脱层皮还可以活,但凡提供过便利或牵涉其中的,杀无赦。在司空宁和左棠到来前,已经有十几人熬不过刑罚死了。
左棠陪着司空宁一起看,审讯出来的结果让人火冒三丈!
他们通过小太监给司空宁下的药会让人对行房上瘾,越玩越嗨,是前朝盛行的宫廷秘药,也是前朝亡国的内部原因之一。
这药还会影响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暴戾疯狂,行事越来越极端,而这样的人是一国之帝,他的一言一行会影响整个国家。
此外这药还会影响寿命,会在数年间掏空一个人的底子,随时可能暴毙而亡。
这些被挖出来的人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前朝旧人,他们想要复国。
“复国……”司空宁冷笑了一声。
似乎每个朝代都有一批人孜孜不倦、前赴后继地想要复国,前朝末年皇帝骄奢淫逸,暴虐无道,民不聊生……他们想要恢复的是那样的国度王朝吗!
大成王朝将前朝覆灭的原因归结为凤族哥儿惑君祸国,大成王朝多番限制夫郎参政,他们不想着如何改变,却想恢复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前朝。
“别气别气,我保护你,”左棠摸摸司空宁的胸口,有他和01、小铃铛在一定不给那些人机会。
司空宁捉住左棠的手紧紧握住,再沉吟后,他看向左劼轩,“将他们连根挖起,这点人够他们复什么国。”
从先帝到他这里,这些人行事越来越张狂,绝对不止这点底气。
“是!”左劼轩躬身领命,他绝对不过放过伤害左棠和弟夫的人。
将宫里值班之外的所有宫人都喊来,慎行司的刑罚台,从上午到落日,数百条人被杖刑至死,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连绵不绝。
今日被行刑的人大部分都是景慈宫的人,有郑氏私养的男宠十来个,有为她和顺德国公府办各种肮脏事儿、被官府通缉,直接换了太监服到景慈宫里养老的通缉犯等等。
不查不知道,一查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左棠不怕看杀人,但司空宁领着左棠没看多久,他就先自己后悔了,他把左棠带去了景慈宫。
左棠紧紧握着司空宁的手,他能感觉到司空宁情绪极不稳定的一部分。
过去一年多司空宁都能压住,能对着郑氏喊太后,能对她笑,能同皇城而居,现在知道更多后,却又杀意和怒意克制不住。
“凤赢,凤赢,我不怕你,你来啊!哈哈哈哈!你来啦,你看我了吗?你来带我走吗……不,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呜呜。”
郑氏撕扯着帘幔,一会儿凶恶,一会儿痴笑,又一会儿哭喊恐惧。
那天她从御书房里仓惶逃走后,她就有这个症状,这一个多月的治疗后没有减缓反而加重了。
太医院的孟太医和司空宁左棠禀告着,他们基本可以确定郑氏是疯了。
“九伯告诉我,你曾是我父君的侍女,我父君待你亲如妹妹。”
司空宁看着席地而坐在玩手帕的郑氏,他才不相信郑氏会轻易地疯了,或许凤赢看到郑氏这幅模样会念及旧情,可他和郑氏有什么旧情,他们只有血海深仇。
“顺德国公爷奉我父君为旧主,可笑,一个弑兄,一个背主……”
司空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更不想提另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杀你吗?原本我还能容忍你一段时间,你千不该万不该……”
千不该万不该出手导致左棠中毒昏迷,让他也跟去死去活来,郑氏真疯假疯受尽折磨都不够,他要她死,死在他的手里!
司空宁拔出腰上的佩剑朝郑氏走去,左棠拉着司空宁的袖角快步跟上。
“不!不是这样的!是凤赢,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二哥!我没有想过要他死,从来都没有!”
郑氏抬眸看来,腥红的眼眶死死瞪着司空宁,又一偏落在左棠脸上,她神情的畏怯之色再次浮现。
“凤主饶命,春玉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朝左棠连连磕头,认定了左棠就是那凤赢的转世。
左棠瞪圆眼睛,他又又被郑氏当做鬼了,还没办法生气,她把他认错为司空宁的爹爹了。
但不对啊,他明明就是他爹爹翟书辛和左荣的孩子,从来没听说自己有像过什么人。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对我的阿宁做了什么!”左棠将错就错,开口质问郑氏。
“我……拿错了药,我是慌忙之中拿错的……不,我是故意的又如何,您答应我们的,要带着我们恢复凤族的荣光,但你却爱上了狗皇帝!”
郑氏语序混乱地复述了凤赢生产前后的事情,避子汤“意外”失效,凤赢怀上意料之外的孩子,并对孩子父亲的先帝有了感情。
凤赢对还是侍女的春玉很信任,却不知她对自己心怀嫉妒,故意让凤赢怀孕,凤赢怀孕期间,她自荐枕席要为凤赢固宠,凤赢拒绝了。
凤赢让前朝旧部的郑坤认春玉为义妹,郑家出面为她相看人家,她哭诉地认错,并提出最后要求,要等到凤赢平安生下孩子再走。
“……我没有要您死,我求二哥了,我求他了,”郑氏不断地磕头。
她当时或许是认错,但郑坤却不想让凤赢活着了,而错过了生子这个鬼门关,他可能就没机会弄死凤赢了。
他做了也成功了,并且越来越不满足于复国或扶持一个幼主上位,他想自己当这个皇帝。
但时机一直没有成熟,大成王朝并非他的一言堂。有因为先帝移情被封为国公的郑坤之外,还有以功勋封位的荣成国公府。
在从景慈宫里持续挖出的旧事里,郑坤对左荣和翟书辛下手过不止一次,翟书辛怀左棠时的早产和难产都有他的手笔。
“好!我会让他和你一起给我偿命!”
左棠从司空宁手里接过剑柄,再对着郑氏胸口刺入,削铁如泥的宝剑,不需要左棠用多少力气。
郑氏在惊愕和恐惧中吐出几口血,再躺倒在地,永永远远地闭上了眼睛。
左棠想拔剑出来,努力了两下没抽动,司空宁的手覆上来,带着左棠把沥血的宝剑.拔.出来,再插回剑鞘里。
不等左棠说些什么,司空宁将左棠横抱起来。
“回宫。”
“好呀,”左棠对司空宁笑了笑,再贴上来蹭蹭司空宁,“我们今晚早点睡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