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姬正在与刺客们搏斗,却见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原来是承棣加入了战局。
两人双剑并行,配合得得心应手,宛如惊鸿游龙,很快便将这些刺客统统打倒。
那刺客首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承棣与夏姬朝他走来,他才猛然回神,愤恨不已,嘴里骂道,“卑鄙!无耻!混蛋……”
夏姬只觉得好笑,分明是这群人先搞偷袭的,到头来反倒成了她和承棣是卑鄙小人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正盘算着该如何审讯这个刺客首领,便忽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那刺客的口中流出了鲜血。
原来是承棣用剑削去了他的一块嘴唇,那刺客疼得龇牙咧嘴,承棣却冷漠的说,“下次,本王便会好好对准你的舌头。”
说着,他用剑尖指着刺客,冷笑道,“反正不说实话的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砍了助助兴。”
那刺客咬着牙,强忍疼痛,“你、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点情报!”
夏姬笑道,“你倒是顽强,不过,这话说得太早了点。”
说着,她手一翻,居然往他嘴里塞进了一个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刺客首领震惊道。
“断魂丸。”夏姬言简意赅。
“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承棣看了她一眼,明显是在想她身上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
可是看到夏姬手里藏着的半根狗尾巴草,他忽然明白了:夏姬只是在吓唬对方罢了。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喉咙发痒?这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夏姬演得有模有样,俨然一副在对人严刑审问的样子。
那刺客先前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是现在感受到喉咙的痒,他还是怂了,“你……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早就遇到了。”夏姬淡淡地说,“你还是老实听我们的命令吧。”
刺客咬着牙,似乎在思考什么。
终于,他低声道,“我说了,你们可是会放我一条生路?”
“看你的表现。”承棣说。
刺客权衡再三,便说道,“其实,你们军营之中有我们安插的眼线,这次你们二人出来,正是他通风报信,让我们提前做了准备。”
承棣扬起眉毛:他的猜测果然不错。
只是,能在军营中安插眼线,足以见北狄之大胆。
而且,也能看出他们是何等的缜密,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还不会被人发觉。
“那探子是何人?”夏姬问。
“他是……”
刺客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哽住了。
二人惊了一下,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把短刀,扎在了他的后颈上。
这一下直击要害,现在,这刺客首领竟然就这样死去了。
夏姬急忙回头,就看到地上的一个刺客,手上还保持着扔出短刀的姿势。
他恶狠狠道,“北狄人,绝不会卖主求荣!”
说罢,使出全身力气,拔出另一把刀,抹了脖子。
夏姬怔住,再去检查,发现其他刺客也都断了气。
看来,他们是为了不暴露细作的名字,所以才纷纷选择了自刎。
这样变态扭曲的忠心,倒是让夏姬倍感荒诞。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住。
低头一看,竟然是承棣握住了她的手。
“子羿……”
夏姬动了动唇,觉得有些惊讶。
哪怕是之前一同狩猎、并肩作战,承棣也没有这样握住她的手。
他……是怕自己被眼前这一幕吓到吗?
当意识到承棣有可能是这个想法时,夏姬只觉得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
承棣先是给夏姬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看向不远处,用淡漠的声音说,“还活着一个。”
经他提醒,夏姬才想起来,方才还有个白衣秀士,趁着他们混战之际逃了出去,躲在了旁边的巨石后面。
此时,那白衣秀士已经从巨石后面探出脑袋,紧张地观察着他们。
夏姬觉得,此人应该不是北狄人,但看样子他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北狄抓住?”夏姬大着胆子,问。
现如今,北狄的刺客已经惨败,所以她认为,对方应该不会再上演一出苦肉计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需要小心谨慎一些,因此她和承棣谁都没有上前。
那白衣秀士打量着两人,许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听他的口音,倒是中原人。
夏姬稍稍放了心,不过想来方才那些刺客伪装得也十分逼真,她便又警觉起来。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位是大朔的晋王,我则是抚远将军的女儿夏姬。”
她平静地又介绍了一遍,目光没从白衣秀士身上移开,似乎是在随时提防着他动手。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白衣秀士反而一脸的戒备,“我如何相信你们?”
承棣皱起眉头,显然是觉得这人有问题。
夏姬倒是摆摆手道,“你不信无所谓,反正这附近不安全,你快些离去吧。”
说着,朝承棣抛去眼神示意,准备离开。
白衣秀士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你们让我离开?”
“为什么不让你走?”夏姬反问。“既然你不信我们,你走便是,只是当心提防着那些北狄人,他们或许还会回来。”
岂料,听了这话的白衣秀士莫名地激动起来。
他从巨石后面跑出来,扑通一声朝着两人跪下,“草民见过晋王殿下!谢晋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两人都没想到,这个白衣秀士的前后反差居然那么大,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承棣最先问,“你是何方人士?”
“回殿下的话,草民是北城人,姓秦命梦泽,家里是开药铺的。”
秦梦泽诚惶诚恐地回答。
似乎是意识到口说无凭,他赶紧又解释道,“殿下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秦家药铺在北城多少也是有点名气的。”
夏姬摇摇头,“不必了。”
眼看她脸上流露出相信的意思,承棣惊讶道,“你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