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花舞摆手道,“好了,既然现在人已经到齐,那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你们所见,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帮助宇文公子和南风姑娘。”
闻听此言,两人又站起来,给他行了大礼。
秦花舞笑道,“你们不必如此,反正我也是带着目的帮助你们的。”
“你的目的就是夏姬?”
承棣冷不丁问道。
在座的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不善。
看样子,他是在怀疑秦花舞图谋不轨。
对此,秦花舞倒是笑的一脸的风轻云淡,“是啊,因为我和夏姬的师父有些交情,所以他师父嘱托我照顾一下他的徒弟,我自然义不容辞。”
他指了指南风若萱和宇文拓,又说,“我预料到这次宴会上会出现意外,所以让他们二人帮忙保护夏姬,这没什么不妥吧?”
确实,从这番话里面,无法找出秦花舞有什么错误。
不管是理由还是起始原由,他都说得非常正常,外人听了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所以,对于秦花舞的反问,承棣也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友善的笑容,就当是他和秦花舞和解了。
即便如此,众人也不相信他真的会对秦花舞改观。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承棣心中还是极其不信任这个妖冶男子的。
眼看秦花舞口风很紧,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夏姬叹口气,也打消了找他询问白羽的念头。
“对了,六殿下,你是怎么和他遇上的?”
夏姬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见你们一起来的,而且看上去……呃,关系不错?”
承天靖有些不自然的说,“这个嘛……你走了没多久,吕三也带人安排了吕远中他们,我闲来无事,就自己在这山庄里散步。
“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偷袭,我一时没防备,也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咳,然后被打晕了。醒来时,身边就站着这位秦花舞公子。”
看得出,对于自己被偷袭这件事,承天靖很是窘迫。
也难怪刚才他的脸色那么奇怪了,原来他是对此感到丢脸。
承天靖咳嗽一声,又说,“秦公子的幽灵阁,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物会出现在吕远中的家宴上……”
秦花舞笑道,“这个不奇怪,因为我也是被邀请来的宾客。”
说着,他拿出请帖,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夏姬惊讶道,“他居然邀请你?”
“怎么,听你的意思,我这种人不能参加?”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是向来不喜热闹,哪怕在幽灵阁,也总是身居幕后吗?”夏姬意味深长的问道。
言外之意,这次秦花舞怎么如此反常,来参加宴会了?
不管这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夏姬也希望能从他嘴里撬出点线索来。
秦花舞不紧不慢道,“吕丞相这次耗费这么多财力修建的山庄,我自然也是好奇的,想看看他是否如同传说中那样壮观,这便来了。
“至于你说我身居幕后,其实在下只是做事随心而定,向来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的,所以这场宴会,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然没什么奇怪的。”
“公子刚才可不是那么说的。”
承棣忽然发话了,引得众人的实现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冷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你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是帮助南风、宇文二人,并且也是有夏姬师父的嘱咐,这才特意前来保护她。
“可你现在又说自己是好奇才来的,还说是凭着你的性子做事……你不觉得,这两种说法冲突了么?”
秦花舞摇着折扇,似笑非笑,“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理由都是我来这里的目的罢了。谁能保证,自己来宴会就是单纯赴宴的?”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倒是都心虚的沉默了。
南风若萱和宇文拓自不用说,是为了实行秦花舞的计划才来的。
承天靖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看热闹,另一方面则是他厌倦了宫里的各种琐事,干脆逃了过来。
而夏姬参加宴会,本就是因为听说,承棣会来,所以她才赴了宴。
至于承棣,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夏姬望着承棣,在心中自问着。
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承棣是从夏彬那里得来了“夏姬会参加”的消息,才决定赴宴。
夏彬用相同的借口骗了两人,让他们同时来山庄内,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制造相遇的机会。
为了自己的妹妹,夏彬可谓是操碎了心。
不过若是被这两人知道,这一切是夏彬一手策划的,只怕他是要被这两人同时怪罪了。
大概是觉得承棣有些咄咄逼人,南风若萱轻咳一声,说道,“殿下,您也别责怪秦公子,他也是应了我们的请求,不得已才为之的。”
眼看她神色落寞,宇文拓急忙轻轻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
南风若萱对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解释道,“我与阿拓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不管是宇文家还是南风家,都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在他们看来,两家的继承人相爱在一起,是大逆不道,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是单纯地爱上对方而已……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话听得夏姬心头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点头附和,但她还是忍住了。
南风若萱轻声道,“分明是祖辈之间的恩怨,却搞得子孙后代不得安宁,宇文家和南风家因为这莫名的仇恨,每日鸡犬不宁,将灾祸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在我看来,这着实是愚蠢的。
“我和阿拓,一开始也不待见对方,相信了各自父母的话,觉得对方一定是极其无耻卑鄙下 流的小人,可是无意中接触后我们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样。”
宇文拓也说,“若萱自然有她的优点,而我也不似她父母说的那样恐怖……那一刻,我们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场仇恨,从一开始就是愚蠢而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