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只当没发现他的虚伪,打个哈欠,带着歉意说,“承蒙殿下关心,我只是想到婚期将至而过于兴奋,也有些忐忑,所以睡不好罢了。”
“兴奋我能理解,忐忑做什么?”
承天祈笑笑,伸手去为夏姬拢了拢耳后的碎发。
夏姬忍着躲开的想法,笑脸相迎,“总归是终身大事,日期临近,这心里不知怎的,就有点胆怯了。”
她将小女儿的娇羞拿捏的恰到好处,承天祈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更加心花怒放。
“大喜的事情,不必胆怯。”承天祈安慰道。“成亲以后,我只会比以前对你更好,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这话在夏姬听来真是务必熟悉,毕竟前世她就听承天祈这么说过。
那时也是他们成亲以前,承天祈说的话令夏姬动容,她也真的信了这人的鬼话,却没想到,日后迎接她的,是无间地狱。
想到这里,夏姬的严重迅速划过几分怨毒,所幸她低着头,并未让承天祈看见。
此时却听到小蛮说,“小姐高兴坏了,好几个晚上都开心的睡不着呢。”
闻听此言,承天祈自然是眉开眼笑,夏姬愣了一下,也知道小蛮是在替自己解围。
她有些无奈地笑笑,递给小蛮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说的未免太夸张了。
“小蛮,你主子的事情,别随意议论。”
承天祈装作呵斥的样子,却是眉眼带笑,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看来,呵斥是假,他高兴于夏姬对自己的着迷才是真。
小蛮吐吐舌头,看上去是对承天祈的回应,实则是回复了夏姬的那个眼神。
耳听得远处传来欢笑声,承天祈想到了什么,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子姬,家里举办家宴,怎么不叫上我?”
“是哥哥举办的,我怎好意思越过他邀请你?”夏姬故作娇羞的回答。
“可我听说,他是为了你举办的,既然如此,你请我来,应该也不会惹他不高兴。”承天祈又说。
夏姬心道这人怎的如此厚脸皮,便反问,“殿下怎么知道这些的?哥哥没有对外声张。”
言外之意,承天祈怕是调查过她。
虽然她没表露出这样的意思,但承天祈做贼心虚,自然显得吞吞 吐吐了,“这,我也是……咳,听说,听说的罢了……”
这时,一个甜腻的声音倒是给承天祈解了围,“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呀。”
听到这个声音,夏姬心中升起了厌烦——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夏沁。
她与承天祈回头望去,果然看到夏沁巧笑倩兮,款款走来,环佩叮当。
她的目光落在承天祈身上就没挪开过,却也走到了夏姬身旁,故作亲密的挽了她的胳膊,“姐姐,好好的宴会,你怎么走了呢?大家都在找你,你怎么这么让人担心呀。”
话里话外,都是在责备夏姬不懂事。
没等夏姬说话,夏沁先装作吃惊的样子望着承天祈,随后赶忙行礼,“见过四殿下。”
等承天祈点头免礼后,她才站起来,捂着嘴笑道,“啊呀,原来是来见四殿下了,难怪姐姐这么匆忙离开呢。不过,你和四殿下这么要好,只怕彬哥哥会不高兴啊。”
看来,夏沁又想故技重施,在承天祈面前诋毁夏姬与夏彬关系不正常,挑拨离间。
夏姬只觉得好笑,她和承天祈都是表面恩爱罢了,夏沁的这个挑拨离间,倒还真是不痛不痒,根本没什么影响。
而且……
她偷偷瞥了一眼承天祈,觉得承天祈对夏沁的故作勾引应该不会感兴趣。
果然,承天祈不咸不淡地说,“她跑出来,也只是急于同本王见面,你说她这是不懂事?”
夏沁赶忙说,“那倒没有,只是……”
“那便不必再说。”承天祈倒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夏沁的话。
眼看着夏沁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夏姬只觉得好笑。
夏沁的父亲夏九乾一无实权,二无金钱,人际交往关系也尽是一些狐朋狗友,承天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然是不会对夏沁感兴趣的。
她了解承天祈,他背着自己与许多达官显贵的女儿暧昧,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们家的支持。
而夏沁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不仅如此,自己和承天祈婚姻将近,为了牢牢套住自己,承天祈自然是不敢偷 腥的。
可惜夏沁不懂这个道理,还冒失的冲上来故作勾引,也只能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夏沁见承天祈如此冷淡,心中不甘,眼珠一转又说,“是啊,姐姐这样做,殿下当然不会觉得不妥,可彬哥哥就不这么想了。”
她转头看向夏姬,笑靥如花,“姐姐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彬哥哥生了好大一会儿气呢,那模样倒不像是妹妹走了,反倒像是情人离开了。”
夏姬轻笑一声,还没等夏沁反应过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疼。
众人都看在眼里,夏姬狠狠给了夏沁一个耳光。
“夏姬!你?!”
夏沁捂着脸,恶狠狠地喊道,同时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姬。
她大概是没想到,夏姬竟然会当着承天祈的面打自己。
“我什么?你如此出言不逊,不仅羞辱我,还羞辱了我哥哥,难道还要 我给你面子,不当着外人的面收拾你,给你留点脸面?”夏姬反问。“你配吗?”
“我、我哪有出言不逊!”
夏沁眼看着承天祈皱起了眉,赶忙辩解。
她挤出几滴眼泪,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姐姐,我只是说了实情,可你却说我羞辱你和彬哥哥,你怎的如此不讲理?
“呜呜,你与我也胜似亲姐妹一般,可为什么,你当着外人的面就作威作福,还打我,难道你就这样不顾及姐妹情分了吗?”
眼看夏沁演得动情,夏姬直觉作呕,冷声道,“夏沁,我和你可不是什么亲姐妹,更不是因为四殿下在这里才打你。我打你,是因为你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