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本就不想惹这么多的事情,奈何麻烦却偏偏追着她而来。
南风若萱憋着笑,任由他拉着自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夏姬若不是想着今日是慕容嫣的场子,她绝不会着了夏沁的道。
“你怎么知道四皇子就一定会把他从河里救上来?”南风若萱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一边回头看着跳入河中的承天祈。
夏姬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唇边挂着一抹冷笑。
承天祈这些日子为了笼络文武百官,私底下可是下了不少的劲儿,不仅仅是在银子上处理,更是在表面上也做足了功夫,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个爱国爱民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这么好的一个表现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夏姬料想到如此,所以才会趁此机会悄悄的拉她离开这里。
就在两人即将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夏姬眉心跳动了一下,佯装没有听到,一只脚都要踏出了门外。
江西月忽然从人群中冲上来,伸手抓住夏姬的裙摆,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你不能走!就是你把夏姐姐推到河里去的,你是杀人凶手!”
人群中瞬间哗然,众人纷纷看向夏姬那边。
承天祈也抱着下去,从河中缓缓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猛然扭过头来,瞪着夏姬。
夏姬不以为然,缓缓伸出手,从江西月的手中把裙摆收了回来。
“你说我是杀人凶手,现如今可是青天白日的,我到底是杀了何人,你且来说说看?我若是没有杀人,接着便是你污蔑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了我的名声,我可是要状告到皇上面前,让皇上给我评评理,我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你,又或者是如何得罪了范大人,让你处处逼迫我!”
夏姬眼角微微抬起,扫了一眼,站在承天祈背后的范离。
范离是个胆小怕事的,只见他双唇哆嗦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承天祈,不敢多说一个字。
承天祈阴沉着脸,看了一眼怀中的夏沁。
夏沁闭着眼睛,紧抿着唇,看起来似乎是被吓晕了过去。
“把夏小姐好生安置。”承天祈把夏沁直接放进了范离的怀里。
范离连忙接着,更是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是!”
承天祈又看着人群对面站着的夏姬,和跪在地上哀嚎,不停的江西月。
那江西月似乎还不肯放过夏姬,字字辱骂:“刚才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把夏姐姐推下去的,若非是你夏姐姐站的好好的又为何会掉到南河里去?夏姬,我只知道你讨厌我们,却不知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呵!”夏姬偏头看了一眼南风若萱,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商讨着该如何解决此事?
“你先走!我来解决。”对付这个咬人的狗,她自己一个人足矣。
更何况,南风若萱也注意到承天祈脸色有些不太好,生怕他因为此事怪罪到头上,众所周知,夏姬和慕容英的关系极差,今日因为此事已经大闹了她的宴席,恐怕慕容家的颜面也被扫光了。
夏姬听了以后心下一暖,冲她眨了眨眼睛。随后伸手党在南风若萱面前。
“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其中有几个错处,其一,方才有这么多的眼睛在看着,我到底有没有亲手把她推下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其二,边城的灾民闹饥荒,我夏府第一个站出来施粥救民,我如此这般的人倒成为了你江小姐口中的心狠手辣?不过倒是有一点,我无从反驳。”夏姬顿了一下。
江西月听了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好了,得意扬扬冲她挑了挑眉,似乎等着看夏姬无法反驳。
“你说的很对,我的确不喜欢你们,甚至厌恶至极!今日之事,我原不想和你们纠缠,方才发生过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到底是谁先惹的事情,你心中自然清楚。今日是慕容小姐的生辰,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屡次三番的要惹事,难不成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为了扰乱了慕容小姐的生辰,让慕容府蒙羞?”
夏姬一番话还会落下,承天祈便接着她的话说道:“今日是慕容小姐的生辰,你在这里大闹,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莫非是想让我派人把你带下去?”
范离刚把夏沁放到一旁,又听到承天祈的话,吓得差点儿跪到了地上。
“殿下!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把西月带回去!”
范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江西月,他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侄女,看侄女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纪,又长得如花似玉的。他原本是想着把她送到承天祈的身边,做一个暖房的,却不曾想这个侄女竟然如此的蠢笨。
他曾经提点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珍惜这个机会。
“慢着!”夏姬缓缓出声,惹了她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人带走,承天祈恐怕是在故意和她作对。
“子姬,此事如今已了,你还要做什么!”承天祈话语之中隐隐带着警告的味道。
夏姬恍若未闻,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范离走了过去。
“范大人,我自认为和你无怨无仇,又和江小姐也无怨无仇,今日不知为何,江小姐一直处处揪着我不放,并且还污蔑我是杀人凶手,我倒是想问问我是杀了何人了?”
夏姬清楚,眼下这些人站着都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众人都知道是方才那些话是江西月的胡言乱语,但若是被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恐怕这假的也会被传成真的。
承天祈脸色早已变得难看不堪,垂在双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
慕容嫣站在一旁并未出声,仿若今日的这场被破坏的宴席不是她的生辰宴一样。
“这──是月儿不懂事,我回去就教训她!”范离妄想先把此事压下来。
夏姬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慕容嫣。
看她手摇着折扇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笑话,她缓缓收回了视线,薄唇微启:“如果今日的事情我一定要她给我一个交代呢?范大人又该如何处置?”